程苏是单独的一个房间，照顾她的，是张妈。
起初林果是很不情愿的，但是张妈说顾时易走后她也没有地方去了，就当是和程苏之前的感情还在吧，她想留下来照顾程苏。
白色的房间，里面几乎什么都是白色的，冷清寂寥，还有无尽的深渊。
很难想象，这么多年，顾时易走的这么多年，程苏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也都怪她，只是看到了程苏给他们营造的假象，就单方面地认为她是真的没有事情了。
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病情治疗期。
现在，按照医生的话，程苏适合静养，可以尝试做一些她比较喜欢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
其次，也要有人经常在身边陪着，跟她说说话，形成一个思维上的引导。
“苏苏，我来了”，嘴角挽着一抹浅笑，林果走上前，手上拎着一大包的零食，都是程苏喜欢的。
说来也奇怪，程苏得病之后，也许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吧，表现地像个孩子。
让人忍不住去保护。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房间内，程苏坐在角落里面，双腿蜷着，胳膊抱在上面，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
见林果走进来，张妈起身，接过东西，解释着：“林小姐，苏苏都坐在窗台前一天了，我怎么劝也没有用”
林果看过去，脚步也慢了下来，眼底还是不忍的......
“...苏苏？”
程苏：“......”
“外面...有什么啊？能跟我说说吗？”
程苏：“......”
在程苏身边坐下来，林果还要继续找着话题，似乎是被人侵犯到了一眼，程苏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林果看着这故意被拉开的距离，眼角被刺痛了，喉咙发哽，伸出去想要搭在程苏肩上的手怎么也放不下去了，慢慢地，又缩了回去。
心口悬着一口气，压抑的感觉。
“...苏苏啊，我是果果啊，果果，林果，我来看你了......你看看我，好不好啊？”
“......”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
程苏还是那副样子，来了兴致就拉着你的手说笑，没有兴致，救自己一个人呆着。
“张妈”，林果看向张妈，“苏苏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
记得最初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怎么最近的这几次反倒是不见病情缓解呢？
看着张妈，张妈低下了头，“...有...有几个月了吧......”
“几个月？！”，林果皱起了眼眉，她一个月来一次，不是不想来，只是时间真的很紧，原本学校是打算封闭式训练的，还是宇文修开的口，林果现在才能每一月出来一次的。
几个月了？！
“...是......”，张妈动作有些唯唯诺诺的。
“几个月是几个月？张妈，请你说清楚”
“...说实话，林小姐，第一次你来的时候......苏苏就已经是这样的了，只不过病情比较轻......”
“是第一次！？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张妈，我是请你来照顾苏苏的！”，都快要气疯了，林果双手插在腰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说不上话来。
“...这...我本来是想跟您说的，但是......苏苏说，你事情多，不要什么都麻烦你一个人，她......”
“张妈！”，知道张妈也是好心，程苏的话，但是林果就是气啊，“苏苏是苏苏，她是病人，现在！她是！病人！”
张妈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林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长久地喘了会气，林果的脸色才好了很多，“好了，我也没说什么，苏苏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也不必自责”
“是，林小姐”，张妈说。
“张妈，你老实跟我说，顾时易到底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算什么意思？”
听着林果的话，张妈原本平静下来的脸再一次窘迫起来，低着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算了，顾时易走了，你们这算什么？善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需要”
“......”
“张妈？”，她不说话，林果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感觉顾时易可能是有隐情的......
凑过去，林果正对着张妈的眼睛，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张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避开了。
这一动作，更加地坚定了林果内心的猜想。
眼角眯起来，林果审视着眼前的人，“顾时易出事了吗，对吗？”
也似乎不太对啊......
“.......”
算了，怎么回事，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就不多深究了。
“还是不说啊...？”，眼尾微微上扬，多了几分的凌厉。
林果的长相不是程苏那种骨相的美人，但是她比较瘦，脸上的轮廓分明，每一段弧度偶读恰到好处，十分地精致。
“......”
眼神在张妈身上上下打量着，威严中有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她显得更加的不自信了......
“那好”，林果拍了下手掌，眼眉微挑，直直地看着张妈，“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苏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走吧”
语调轻快极了。
张妈刷得抬起了头，满眼的不可置信，“林小姐，为什么啊？我这干的好好的呀！”
“不为什么啊”，林果摆摆手，“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跟有目的的人在一起”
“林小姐，我这......您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
“...林小姐，您不要这样......你这...这不是为难我吗？”
“为难？”，林果皱着眼眉，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时不时点下脑袋，就这么吊着人的胃口。
张妈不自知，咽了几次口水。
口干舌燥的。
当初少爷安排她来，她就不应该答应的，本来自己就不上演戏，被顾溟安排到少爷身边的时候，一眼就被少爷看穿了，现在......
又被林小姐也看穿了。
唉......
“张妈，你如果再隐瞒下去，苏苏的病情加重，那你怎么跟顾时易交代？”，开启游说模式，林果的小嘴一张一合，说得头头是道，“顾时易的本意也是要你照顾好苏苏的，但是你看看现在，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相反，病情一天天走下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