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山隔离的世界,一面冰雪连天,一面四季如春。人们常年累月不出门,安心在家耕种劳作,人间一片欢喜。
在最靠近灵泉附近,新盖了一座小茅屋。
这日下着蒙蒙细雨,带着丝丝凉意。床榻上,女人紧裹着厚被,露出毛茸茸的头。她抽出右手,轻轻戳在身侧男人的侧脸上。
“真硬,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她自己的脸软,好玩呢。
女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而傻笑起来。
在见到冰山之后的情景之后,她吓呆了,却难掩内心的兴奋,不等秦陌说出任何劝导的话,当即同意定居在这。
男人的长睫微微闪动。
她赶忙闭上眼,假装继续睡觉。
她能感受到他轻笑时,带来的
脸上传来粗糙的触感,继而是脖颈,继而往下……
“我错了……”楚相逢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眼,抓住他的手求饶,“我知道错了……”
“晚了。”
又一场翻云覆雨的一上午。
当楚相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入黄昏。
该死!这样没羞没臊的不知节制的生活得改改了!她当即决定,一定要好好秦陌交流一番。
白长老每天笑呵呵地看着两人打闹,仿若长辈一般,恨不得两人立刻能生出一个小娃娃出来,给他带上一带。
“白长老!”一道委屈的声音传来。
白长老皱了皱眉,面上却是恭敬起来,“主子!”
姬夜是雪国的皇子,如今雪国不再,他只得换了一种称呼。
“我要住在这里!”姬夜一脸轻笑。
“啊?”为什么啊?白长老不明白面前的这皇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放着大好江山不要,非要来这冰冻之地过清贫日子。
不过,想到雪国历代君主爱美人胜过江山的性子,他便觉得这也不奇怪了。
不等白长老同意,姬夜当即搬进了来。
为此,秦陌和姬夜大战了三天三夜,这才罢休。
自此之后,三人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一个专注防隔壁老王,一个专注挖人墙角,一个则负责搬桌子嗑瓜子看戏。
直至阴差阳错之下,晴雪的到来,这才彻底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平静。
“相逢啊,我要跟着你啊……”原来晴雪也是雪国的子民。
晏殊失踪之后,她便撕了假面,露出了真容,虽说不及妫息万分之一的美,却也算的上清秀雅致的小美人。
楚相逢对晴雪的印象不差,当即答应下来。
直到某一天,亲眼看着姬夜和晴雪步入喜堂,楚相逢这才恍然大悟。
“难道……”晴雪并不是真正地喜欢晏殊,不过是姬夜放在晏殊身边的细作。
秦陌点点头。
楚相逢先是惊讶,继而释然,最后竟觉得欣慰。
这样也好。
……
“王爷,你怎么样了?再让御医看看吧。”尖锐公鸭子的声音自身边响起。
晏殊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雪国的复活秘术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妫息死了!在妫息化为白骨的那一瞬,他便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他不是在妫息的坟前自杀了吗怎么会听到别人的声音还有王爷这个称呼,难道说整个摄政王府都下了地狱?
刺眼的亮光让他一瞬间地不适,闭了眼,再睁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熏香气息,陌生的摆设,陌生的人,一切都这么陌生。“王爷?”管家福伯心下担忧,一场大病,难道让王爷失去记忆了?
晏殊却无心回答,大脑疼痛不已。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赫然侵袭而入,起初他的面色煞白,愤怒,最后竟是狂喜。
待画面全部终止,晏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起身就要出去。
却因为过于虚弱,右脚刚着地,就摔倒了。
“王爷!您的身体还……”福伯赶忙拦住,就算拼了自己的老命,他也要阻止王爷出去冒险。
一周前,自从王爷夜探皇宫,浑身是伤的出现在摄政王府后院之后,便昏迷至今。如今若是带着病体,再次去皇宫,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晏殊的双腿。
“王爷,你不能出去啊。您现在伤的这么重,还在发烧,难道您真地准备去送死吗?”
晏殊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绑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绷带,隐隐渗着血液,浓浓的血腥味遍布着整个房间。
“对对对对……现在我还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会让她担心的。”
福伯只以为这里的她是“他”,便也放下心来。
只不过看王爷那失而复得的狂喜表情,福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明明以往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王爷最喜欢沉默,要么就是动不动地揪出几个被东陵皇安插在府内的奸细,杀鸡儆猴。
难道王爷的脑子坏了?
福伯心下更加难受,安抚好晏殊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王爷喜欢独自相处,不喜欢他人陪伴。
出了门,看着府内清一色的男人,福伯愁坏了。
王爷自小就不喜欢女人,别说和女人说上一句话,就算是府内的下人都没有侍女,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男人们处理。外面甚至传言王爷有着什么特殊嗜好。
如今二十的年纪,别家的王爷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而自家王爷还是孑然一身,这么下去,王府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小主子啊。
不仅如此,皇帝为了让王爷丢脸,将京城最丑的不受宠的尚书嫡女妫息嫁给他,让王爷成为全京城贵人圈中最大的笑料。
不过——
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心下一松。
王爷最是讨厌那什么嫡女,怕是不会让那女人有机会活到嫁入王府的那一天。
虽说福伯乐得如此,可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摄政王府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小主子啊。
愁啊愁!
显然,晏殊也想起这一点。
为了避免娶这传闻中的丑女,他命令暗卫今晚上杀了妫息!
来不及犹豫,他赶忙站起身来,随意穿了件外袍,冲向了门外。
还未走远的福伯:……
刚才的是王爷吧?是吧?
距离摄政王府三条街的距离,尚书府。
府内最靠北的偏角位置,与尚书府的豪华形成鲜明对比的小破茅屋内,女人一脚重重将夜袭的黑衣人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