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十年 第二十一章 别荒废了假期(3)
作者:西域高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当然这个地方,除了风景和人生,喝醉了耍酒疯的、喝着喝着打起来的、**路边****的,也不少。有天晚上,一个饭桌上,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让我给他拿餐巾纸,我说,在你身后呢?

  他继续反驳,“我让你给我拿过来“,说话间,酒味已扑鼻,我还是那句”在你身后呢?“,他的样子很凶狠,我有些害怕,因为还有别的工作,我还是那一句,紧接着,他问我是哪里人?让我过去,到他身边,

  我刚想过去,金晶一把拉住我,小声在我耳边说,”别过去,找揍啊你,他喝醉了“,我才明白过来,幸好金晶拉住了我,要不……….

  一天晚上,大概12点,客人也基本上不多了,过了忙的时候了,还有两三桌,大爷突然跟我说,

  “小,带你去摘西瓜,去不去?”,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老板看出了我的心思,“去吧,反正也没多少客人了”,

  我欣喜若狂,没想到哥哥这么大方,敞亮。

  大爷骑着他的车,我骑着金晶的自行车,比大爷的车小,一开始她不让我骑,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我和婶子逗她玩,让她不开心了,我还是骗过她,骑上走了。

  凌晨12点,天很黑,还好有月光,要不骑车,根本就看不见,于是,趁着月光,一老一少,一大一小,就这样上路了,我们穿过公路,我们划过树林,我们穿过有灯光的店铺,我们驶过黑暗的荷塘,大爷在我的前面骑,我不认识路,就在他后面。

  当穿过一个村庄的时候,听到狗的吠声,我身上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我有点害怕,大爷安慰我,“没事的,马上就到了”。

  我们在一个果树林前停下了,大爷放下车子,钻进了果树林,我往四下看了看,漆黑漆黑的,安静的吓人,于是跟着他身后也进去了,大爷说,

  “傻站着干嘛?还不摘?”,

  大爷这句话直接把我问蒙了,

  “什么?我们来偷西瓜的?我不禁问大爷。

  “你以为呢?“,大爷边说边回答我,边摘西瓜,还边说,这个果园什么都有,小苹果、西瓜、向日葵、甜瓜等等,我赶紧回过神来,加入了摘瓜中,忙活了半天,收获的成果是一个小西瓜、两个向日葵、七八个苹果等等,

  “就这些吧,当果农也不容易”,大爷对我说。

  “大爷,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呢?”我不禁满怀疑问,“哦,这个啊,我每天都骑着自行车来这里巡视天然气管道,一天至少来三趟”,大爷说。

  我抬起头,望着月空,周围非常安静,只有蟋蟀、苍蝇嗡嗡的声音,一切都来的很突然,我就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在黑夜凌晨的时候,干了一件自认为惊心动魄的大事情,没有人知道,当晚我的心情;没有人知道,我曾干过这样一件事。

  我和大爷骑上车,准备返程回家,走了一半,大爷在后面叫住我,

  “一个向日葵掉了”,我赶紧停下车,把掉的放进车篮里,继续上路,就这样,我们穿过车流,穿过公路,穿过村庄,驶过荷塘,拐进了一个路口,就闻着羊肉串的味道飘来。

  饭店的工作很忙,自从那几个小姑娘来了以后,我的工作量明显减轻了许多,刷过碗,洗过盘子,搬过桌,给炉子生火,好像每天都要干这些永远干不完了的工作,但没有办法,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坚持。

  7月17日,星期天,天气晴,跟以往一样的热,心情依然。

  下午5点钟,我就开始了一天中最为忙碌的时刻,把炭炉子拉出来,因为是露天烧烤嘛。这时大爷也骑车回来了,做****的那几个初中女生也来了,终于我有了帮手,不会像以前那样,顾东不顾西了。

  随着夜晚的降临,客人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我负责接扎啤,抹桌子,打扫卫生,女生负责分串给客人,期间她们有些问题也询问我,我也热心帮忙,帮助她们,就是在解救我自己。天黑了下来,客人量反增,这是很普通的事情,就在我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室外的一个吊灯突然灭了,瞬间进入了黑暗,虽然室外有好几盏灯,但少了一盏总归不明暗,客人们虽然觉着灯光暗了,但还是继续聊天、吃串,幸亏没有打扰了大家的雅致。

  不知为什么,停电了,大家好像更异常的兴奋,

  “这灯怎么灭了”,我问大爷,

  “可能电压太大,把灯泡烧了,再换一个吧”,大爷说。

  我就继续干我的工作,过了一会,大爷来到我身边,对我说,“小,你爸爸来了”。

  “什么~~~~”,我很本能的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怎么可能,我爸爸怎么能来,家离这里这么远,再说。

  我顺着大爷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男子在和老板聊天,我又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爸爸,他,怎么来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中闪现,一会爸爸又和哥哥去换吊灯,显然他们两好像认识,弄了一二分钟,灯亮了,饭店瞬间亮堂了很多,迎来了光明,我好像又要投入紧张的工作了,爸爸走过来跟我说,

  “你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回家,明天还要入学报道呢”,

  爸爸说这话时,我简直吃了一惊,“什么情况,这是”。

  哥哥走过来,“行,跟你爸回去吧,明天不是报道吗?别耽误了”,

  他们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不敢做的美梦。

  我收拾了一下我的行李,坐到了我爸的车上,我这才知道,爸爸是骑摩托车来的,明天是我开学报到,

  爸爸害怕我明天来不及,于是趁着晚上的时间,骑着摩托车骑行50里,来到我打工的地方来接我,一路上,我不知道他的车速有多快,一路上冷不冷,但当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猛地碰见他时,我差点哭出来,天很黑,并没有人看见。

  我趴在他的身后,他骑着车,我们跟哥哥姐姐、大爷、小姑娘告别,离开了这个让我痛,并快乐的地方,路上,我问,“到底怎么了?爸爸”,

  “你考上高中了,分数线470,不多不少,你正好470分,学校通知你,明天去报道”,

  当爸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不经常看见的笑容,我简直惊呆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居然考上高中了,三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此时此刻,真的用语言无法形容。

  摩托车在路上,骑得不算快,但风嗖嗖的吹动我的衣服,50里的路程,我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内心是否与我一样激动,他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儿子,驱车去这么远的地方,他,能来就已经让我颇为意外了,更何况带来了一个这么棒的好消息,更让我颇为感动。

  黑夜、月光、一个中年男人和他的儿子、一辆摩托车,奔驰在路上,一辆一辆的汽车从我们身边驶过,虽然路并不好走,但此时,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