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男人 第66章 耐不住心潮涌动(第一更)
作者:大风吹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陆寒深微微上扬的语气透着几分期许。

  在婚后的第二天,我最爱的男人问我要不要离婚。

  堆砌六年的记忆从来没有一刻腐烂。我很想回到他身边,特别想。内心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拉起他的手,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就这么奔流到白头。

  可一想到我爸妈。想到陈心

  手指紧紧拽着沙发边缘的绒毛布,隐隐发着抖。

  “如此难回答”陆寒深平静的语调中有一丝自嘲。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如鞭在喉,生抽着我的喉咙。

  或许是沉默了太久,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寒深拿起扶手上的西装。长身窜了起来。

  头顶落下他特别低的声音:“第一场金融战,陆氏绝地反击那天,我就想和你登记结婚。也对,我真是愚蠢,拖人买的复式公寓怎么比得上周湛买下的四合院。”

  我的心抽了一下,仰头叫住他:“阿深。”

  他顿住步子。

  我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闻地说:“晚上,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陆寒深没有可也没有说不可,脚步匆匆地离开。

  张笑没多久就跑过来,手里已经捧了杯热水递过来:“你们说什么了”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水心神恍惚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舌头就烫麻了。

  我低着头:“他说”

  张笑突然扯扯我胳膊:“周制片来了。先别说了。”

  我顺势看去,周湛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衬衫,款式我特别眼熟,是陆寒深偏爱的那一类。

  同样一件衬衫,穿在陆寒深身上会显得清秀干净,可穿在周湛身上却依然是一股浓浓的商人味道。成熟,笔挺,自信。

  周湛走近,眯了眯眼:“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头一偏:“不用你管。”

  周湛也没再和我争口舌之辩,招了招手:“老阎。找个化妆师来,给她补妆。”

  我被带到了布景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补妆,陈心坐在镜子前。十指紧紧攥着,脸色也特别白。

  “心心,你怎么了”

  陈心一把抓紧我的手,附唇在我耳边说:“表姐,我阎导让我晚上和他去庆功。”

  我提了提眼睛:“什么”

  陈心吓得直哆嗦:“我好怕。”

  想了想,把陈心拉到一边:“晚上周湛会安排饭局,到时候我爸妈也会过来。吃饭的时候你就说肚子疼,然后我就送你回我公寓去,知道吗”

  陈心有点疑惑的挑起眉毛:“说肚子疼”

  “嗯。一定要这么说。”我急了,只要陈心离席,我不但能送她回去,还能去找陆寒深,即便晚上见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我还是想见他。

  陈心犹犹豫豫地耸动眉毛:“喔。好好吧。”

  再次回到布景地,周湛在和几个媒体记者谈笑风生,他看见我,眼神陡然有点凌厉。

  不难想象刚刚和陆寒深同坐在一起的事他可能已经有耳闻了。

  和记者说了几句,周湛大步走来。

  他竟什么都没有问,开口便是一句:“剧本看熟了吗”

  我瞪着他:“嗯,看熟了。不过我明明没有在原著里那么写。为什么会有这场戏”

  周湛的唇边流淌出一丝儒雅地笑:“叶叶,加戏的意思不用我和你解释吧。篡改原著,保住主线,只延伸一些别的内容让剧情更丰满,在行业内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刹时令人无言以对。

  话锋一转:“那台词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配给我的台词有点像男女主的调吗”

  第一场戏,不仅仅是床戏,还有许多深情的台词。其中最令我受不了的是我要对他说,我爱你。周占。

  竟连剧中人物都是和他谐音,多么让人崩溃。

  而且这场景特别熟悉,算不清多少个日夜以前,陆寒深也曾走进过我的教室,从后面抱住我。

  周湛的上身微微探向前:“对我而言,这部戏里你才是唯一的主角。而可以长久占有你的男人,是我。”

  我隐隐咬住牙齿,片刻,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呵演戏挺适合你的。我想你可比专业演员强多了。”

  他说:“我当这是赞许来听。”

  阎导在几米之外喊过来:“周制片,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湛回头:“可以开始了。”

  第一场戏是在学校的课桌上。

  按照剧本里写的,我要被压在课桌上,而周占这个角色不是钱月月学校的学生,在暑假期间,一对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情侣要在学校里偷情。

  虽是大尺度,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侥幸。

  刚进中戏的第一年就听说有一些床戏会玩真的,被子之下,有些行事风格大胆的男演员会在被子里褪去裤子,进行侵犯。所以一般有经验的经纪人都会提醒自己家的女艺人多穿几条裤子,更别说很多时候拍着拍着,连演员自己都起了生理反应,有很多使坏的工作人员会在导演喊停之后立即掀开被子,那一幕,光是想象一下就不言而喻了。

  课桌上一目了然,倒是让我稍稍心安了些。而且陆寒深离开了拍摄现场,已是最大的幸运。

  阎导走过来对我说:“佟叶,就按照剧本里写的,一会你坐在桌子前看书,周制片呢就悄悄从你后面过来,抱住你的腰,亲吻你的右边脸颊。台词就按照剧本的来,然后你转身,姿势要稍微倾斜点,方便周制片顺势把你推到课桌上激吻,最后,他把你的单肩衣带扯下,就到这里为止。具体看你们表现,周制片啊第一次上镜头,我们可能要多来几遍。”

  周湛说:“我们愿意配合。叶叶,你说对吗”

  心忽得一沉。

  即便这个阎导说的时候神情有多专业,在我眼里,他依然就是个人渣。他和周湛是朋友,虽说是一场戏,屏幕上展示可能不到三分钟,但究竟会被喊多少次停,重拍多少次,我根本就不知道。

  死死盯着阎导。他被我盯得有些心虚,转身走到了专业的监视器前:“好了,开始准备起来吧。”

  “我就穿这身红裙学生有点不合适。”想起在天台上的一幕,我多少有点心悸。

  阎导说:“你当时写的时候描述的衣着风格就是这样啊。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环视了一圈,在布景外围的记者还蹲守着,我没有再反抗,坐在了课桌前。

  道具组随便准备了一本书,翻开。可看见书皮的时候我回忆立刻层层叠叠卷上来。

  “丫头,这是临床医学教科书,专业性很强,要是看得不仔细,会关乎人命。”陆寒深的声音清清淡淡,虽是和我对话,却根本目不斜视。

  我蛮横地夺走他的书,嘟起小嘴假装生气:“不学医的还都早死了呢。等我从中戏毕业当上大明星,我就把你变成我的男宠,专门养在家里,所以看这种书根本就没用。嗯,老男人,你还不如提前训练怎么伺候女王。”

  陆寒深轻扯嘴角,一端的眉毛悄悄上扬:“老伺候你”

  “嗯。”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淡淡笑着:“好,伺候你。”

  我盯着书正出神,两条麦色的手臂突然抱住了我,惊吓的反应是发自内心的。

  脸颊一侧很快沾染了周湛的唇温。

  他低润地说:“小月,是我。”

  突然间想到接下来的台词,我心悸的快要死去,但曾经就读过中戏的我,骨子里多少还有点职业操守。

  转过身,扬起惊讶的笑:“天啊,你怎么会来”

  周湛的黑眸微微沉了一下,从他漆黑的瞳仁中我看到了一丝诧异,我想,他应该是没有料到我的反应和专业道德。

  周湛的喉结上下轻轻一滚,大手一伸,忽然把我推倒在课桌上。

  后背撞击课桌的一角,疼痛顺着受力点窜行全身,可我像是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张脸。

  最蛮横最原始,最容易让观众激动的速度力量和角度。

  他身上的蓝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麦色的肌肤,撑在课桌上说:“我很想你,就来了。”

  他附唇,温柔的,虔诚的触上我的唇,片刻便又移开。

  我十分意外,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专业演员吗记以边号。

  他的每一个反应,语调的每一次轻重缓急,竟轻易的带我入戏,可眼前这张脸在我心里早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手不由自主的伸起,环扣住他的脖子。

  男人的琥珀香,一阵一阵卷来,我缓缓的勾起唇角,眼中有一点点的泪光盈动。

  身边有工作人员拿着隔光板,也有摄像师傅不停地变化脚步和卡位,可这些竟通通被我和周湛抛之脑后。

  我们对望,凝视,连呼吸都在胶着。

  “周占,我爱你。”极轻的声音。

  周湛阴鸷的眼底竟闪过一丝心神动魄的光芒,不是以往的温和,更不是那面具般的笑意,仿佛真的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

  撑在我肩膀的一只大手,缓慢移上了我的脸颊,他的指腹圆润,还有些许粗粝,极轻的抚触在我脸颊迂回。

  许是动作太轻,太温柔,我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唇。

  恰是这一秒,他吻上了我,这是第一次,他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息贪婪而狂狷,完全是在索取。

  我瞪大眼睛,一把推开他。

  “cut”阎导喊道:“怎么回事佟叶,你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连周先生这个完全没有演过戏的都比不上周先生,您演的不错啊。”

  周湛并没有理会,抬手松开领口最顶端的纽扣,眼神闪躲,茫然,像是逃离一般偏开视线。

  我随意的一扭头,阎导身侧静默站立的一道身躯突然引入眼底。

  明明离开的人竟又折回,此刻正专注盯着监视器,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憋红了脸,心跳得难以自抑。

  “我觉得佟小姐演技”陆寒深淡泊的开了口,随后才望了过来:“还不错。”

  陆寒深的话明明就那么淡,可就像是一把刀子,生生凌迟着我。

  我轻抿唇线:“演戏而已。”

  突然就有记者上来问:“佟小姐的意思是和周制片不是一对吗是不是得不到的才会让人惦记该不会佟小姐又想勾搭陆总了”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想辩解,也不是现在。

  “周制片,重来吧。”阎导说。

  周湛却声音怪怪的:“今天不拍了,你们收工吧。”

  “为什么不拍很完美的表演。”陆寒深的语气有点不阴不阳。

  周湛破天荒的没有逞什么口舌之快,丢下一句:“叫上陈心和你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司机会去接你爸妈,我在停车场等你。”

  走了几步,阎导上来使了个眼色:“周先生请吃饭,我怎么好意思”

  我心惊胆战。

  周湛说:“没有你的份。我家宴。”

  我望着几步之遥的陆寒深,默默低下头,心中暗道:阿深,今晚我会等你的,不管等多久。

  晚餐,周湛没有安排在高级酒店,而是选了处很有特色的南方菜馆。

  我是南方人,刚来北京那会饮食并不习惯,相信我爸妈也一样。

  没料到周湛竟然会照顾到这个细节,我特别意外。

  “岳父岳母,喜欢吃什么就点,不用给我省钱。”周湛脱下自己的西装,悬挂在椅背上,顺带看我了一眼。

  这一眼不轻不重,可分明和以前看我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我爸烟不离手,吞云吐雾间,重重点头:“阿湛啊,这几天你让人带我们四处去玩,真是麻烦你了。”

  周湛温吞地笑笑:“不麻烦。应该的。”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对了,阿湛,你们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该通知的亲戚朋友我都通知过了。只是北京这么远,我这边的亲戚来参加婚宴有点不太方便,你看是在我们老家重新办一次,还是”

  我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心就插了句:“要是在老家重新办,会不会有点麻烦呀,而且到时候办婚宴,女方家除了我们几个,都没宾客,周家好歹是有钱人家,请的亲戚朋友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女方家没人,多难看啊。”

  我一听,立刻冲口而出:“要是不方便,办婚礼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而且下个月十八号,时间上真的太赶了。”

  说的很着急,很明显的逃避意味,连我自己都察觉到了。

  我爸抽了口烟,挑动眉毛:“小叶,你”

  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周湛的手悄悄握住,他握得很轻,掌温也很炽热。

  我身子一缩,紧跟着就听见他过分儒雅的语气:“没关系。时间上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办好。”

  偏头看去,灯光下的侧脸很好看,墨色的发尾静静遮住了他一侧的眉毛,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周湛似乎变了个样子。

  不过我也没心思去揣测这个心思细密的男人,在他儒雅甚至是看似有些佛性的温和表象下,隐藏着我爸妈不可能会看见的一面。

  我的手不着痕迹地从他掌心抽走,放到了桌上。

  爸妈点完菜,周湛要了些鲜榨果汁和一瓶白酒,从我的观察来看,周湛几乎不喝白酒,但那次在我老家我爸宴请他时喝白的,兴许是因为这个。

  “对了,婚礼也快了,可你们还在拍戏。这”我妈欲言又止。

  周湛的唇边勾起一丝温吞的笑:“佟叶的戏份不多,我已经和导演打过招呼,把她的戏凑在前面拍,一共没几场,用不了几天,你们放心。”

  我妈立刻流露出满意的笑:“也对,陈心才是女主角。”

  我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可陈心的眼神落向的却是我身边的方向。

  正在我焦虑担忧这个丫头的思维模式有点偏离轨道的过程中,周湛的手已经悄然揽住我的肩。

  他嗓音含笑的表态:“在我心里,叶叶才是。”

  我一愣。

  这个男人的嘴里,没有几句话是真的,他心比海还要深。

  许是太不习惯被他这么揽着,我忽然窜起身来:“我上个洗手间。”离位时,立刻给陈心投去一个眼神。

  陈心很快会意,没多久就跟了过来。

  洗手间的门关上,我把她拖到一边,箍住她双肩:“一会吃一半你就说肚子疼,必须要我送你回去,知道吗”

  陈心眼中满是狐疑,一下就甩开了我的手:“表姐,今天导演没过来,我干脆吃完好了。”

  我急了:“不行。”

  陈心的表情更疑惑了:“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行。”实在是无从解释,只要陈心不在饭局上,我的这颗心才可以彻底安稳地去等陆寒深。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表姐啊,你和我说实话,其实你是让我装肚子疼是借口吧今天在片场,很多人都看见你和陆总坐一块,我瞧着感觉,你是不是对陆总有意思啊”

  我没说话,权当默认。

  陈心忽然提高了些语调:“表姐,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婚内出轨这种事,真的不太好呢。”

  我突然冲口而出:“不太好心心,那你和你表姐夫睡了,又好不好”

  她立刻瞪大眼睛:“表姐,你”

  陈心红透了脸,之前那股循循教导的气焰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心寒至极,反而笑了:“我什么心心,我原本不想点破你。你一定以为我不知情吧。现在我爸妈就在外面,你要是不配合我,信不信我在饭桌上就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就算你妈妈再蛮横,终究是个要面子的人,因为你的事,你想让她抬不起头吗”

  “表姐,你竟然威胁我”陈心抬手指着我。

  我牙一咬:“嗯,我在威胁你。”

  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在同是受害者的陈心身上并不公平,可她是我极力保护的人,是亲人,同时也是不理解我的人。一切愤怒绝不是平地而起,打从今天早上几人同车,她首度挑拨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从洗手间出来,冷菜和白酒已经上了桌。

  周湛和我父母聊天,就连张笑的饮食习惯也特意照顾到了。

  我重新坐回原位,周湛抬手看了下表,附唇在我耳边轻问:“吃完饭再走。”

  身子一下僵住,我甚至不晓得他那句吃完饭再走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不是太多,但每一道都做的十分精细。服务生把酒水拿上桌,周湛亲自起身给我爸爸倒酒,随后作为陪同也自顾自斟满。

  “岳父,我敬你一杯。很高兴我们能成为一家人。”他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提前预习过,拿捏的很有谈吐。

  要不是看清过他的真面露,我想,没有人会不上当。

  我爸一向严谨的面容也绽放笑意地说:“阿湛,这家菜馆装修的不错啊,为什么我看都没有什么人声啊,是不是大城市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啊”

  “我包了场。”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桌上几人相互看看,竟都沉默了片刻。

  我的心很沉重,很忧虑,面对父母对周湛越来越喜欢,想冲破婚姻牢笼去追求爱情的勇气也在一点点消磨。

  饭桌上,我爸将筷子放下,指着墙上一个框婊的刺绣作品问道:“阿湛,这是丝绸吗我们南方的丝绸很出名,没想到北方也兴这一套”

  我顺势看去,墙上确实有一副巨大的丝绸刺绣作品。

  耳畔突然响起周湛温润的声音:“这不是丝绸,是南京的云锦。元代开始,云锦一直为皇家服饰专用品。逐花异色,通经断纬,挖花盘织等等,绣品工艺其实非常复杂。”

  我一听,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身边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他似乎对什么都懂,不得不承认,就连今天在片场首次面对镜头,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全然没输给专业演员。

  我爸欣喜,又随手指向另外一面墙:“那这一副呢”

  我死死盯着周湛,他看了一会,很快含笑对我爸说:“高仿张大千的赝品而已。张大千的画每一平的价值都是天价,仿造他的赝品很多,甚至连博物馆都收藏过高仿的赝品,只因为太精美了,而这一副是赝品中的普通款。”

  “我家女婿真是厉害啊,听得我一愣一愣的。阿湛你的学历一定特别高吧。”我妈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灌满了笑。

  可我的面色却是越来越沉,我盯着紧挨在身边的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周湛喝了口白酒,放下酒杯时摇了摇头:“我没有上过学,从来没有。”

  众人愣住。

  我也猛地提了提眼睛。

  没上过学,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大资本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没受过好的教育

  恰在这时,周湛转头迎上了我的惊愕。

  一只大手伸过来,略显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真的没有。”

  饭吃到一半,陈心说自己肚子疼,我坚持要送陈心回去,周湛破天荒的没有阻拦,只在临走的时候说了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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