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男人 第102章 你有了我的孩子(第二更)
作者:大风吹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很奇怪,我一点都不害怕,竟也跟随着他笑起来。

  我想,我真的爱上他了,这真是个恐怖的事实。

  周湛的手臂恢复的很快,他说医生让他这段时间手臂不能用力。说到这句的时候,他唇边勾起一个极度暧昧的笑弧。

  我和他去了警局,待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同从里面出来。

  他带我去了之前住过的村庄,那里有点民宿风的样子,随处都可见精致的木屋。看上去更像是旅游景点。

  周湛说:“这里以前不是这样,都是泥巴房。”他抬手指向远处:“叶叶,你看见了吗还有三间泥房,其中一间就是我以前住的家。”

  我有点好奇地皱皱眉头:“为什么这里都被改造了但这三间这么突兀的存在”

  周湛继续往前走:“这里要改造的时候,我已经拥有很多钱,那三间,我买下了。”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又皱起眉头:“一间是你住的,你买下我能理解。那另外两间呢”

  周湛的脚步忽得一停。

  我站在他身后,顶多只有一米的距离。

  他柔和的声音转沉:“另外两间,是和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住的,但,他们都死了。”

  “怎么死的”我上前了一步。

  周湛转过身来:“他们都成了军火商手下的人,我代表警方枪决了他们。”

  这一刻,我的心脏从平稳跳动到直线加快。

  穿过柏油浇灌的路,有一段路都是泥泞,他牵着我的手往深处走去。

  一个破烂的屋子前,他停下来,弯腰从一块石头缝隙下抽出了钥匙,开门进去,满满的蜘蛛网和一股子发霉又难闻的味道。

  他驾轻就熟地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开关。一个最老式的灯泡摇摇欲坠地挂在电线下面。

  视线一下就很通明,我四处看看,条件差得令人诧舌。

  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摆放着两张床,都是很破旧的款式。连床脚都不是很平稳,中间用蓝布帘子隔开,上面有很多灰,很脏乱。

  “你在德国的时候就住这里”我难以想象。

  周湛笑了笑:“年少轻狂的时候住这。偶尔我妈会在家里接客,床摇晃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很想直接拿起菜刀砍死那些嫖客。”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他隐藏得很好。但我却仿佛看见他笑容背后的眼泪。

  我上前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衣袖:“别想这些了,我们出去吧。”

  “叶叶,你心疼了”周湛附了下脸,气息突然打在我脸颊上。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那种纨绔的富二代,不过最近你告诉了我很多事。我觉得你特别坚强。”这绝对是我发自内心的赞美。

  周湛说:“叶叶,其实我也有软弱的时候。”

  我抬头,深深看他一眼。眼前这个阅历,经历都很复杂的男人,什么会是他的软弱呢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周湛在屋子里走上一圈,在一个破败的窗户下停住步子,他伸手推开了窗户,夜里的冷风很快就打了进来。站在他身后的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周湛没有转过身,低低地说:“比如我看见你脖子上吻痕的时候。”话末,他的指尖轻轻触到了那个红痕。

  “以后不会了,我已经保证过了。而且陆寒深好像也不会了,那天从你病房出来,他根本没有搭理我。”

  周湛转过身来,笑了笑:“想知道原因吗”

  “你,会说吗”

  “我骗他,你有了我的孩子。一个月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忘了说话。

  他越过我,从一个黑箱子里取出一把德国枪,用棉布轻轻擦拭起来,神情异常专注。

  我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擦了好一会才说:“防身而已。”

  我们没有在屋子里待太久,他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家民宿,他说,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找过来,让我早点休息。

  “万一他们不相信你,或者又像上次一样直接打枪子在你身上怎么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可以镇定自若。

  周湛像是听见了笑话,微勾薄唇:“不会。因为明天找来的会是老陈。”

  翌日一早,周湛的预言被证实。

  老陈带着那天程靳闯进来,看见周湛,刚开始还有点防备地说:“周先生真是厉害,这么快就从警局里出来了。”

  周湛不急不躁地喝着茶水:“他们让我做卧底,灭了你,于是我答应了。”

  老陈的神色有丝丝紧张。

  这时候周湛又补了句:“我当时只是自保,你和他们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看见了,我带着我太太,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商人,享受生活而已。”顿下话,周湛转脸看向我:“叶叶,去给他们泡两杯茶。”

  我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程靳脸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耻剥夺了我爸妈生存权利的高大男人。

  “叶叶,快去。”周湛催促了句。

  我的目光刹时从他脸上抽离,很快去泡茶水,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的茶杯都差点从手里里滑下来。

  程靳跪在周湛面前,而周湛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完全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我把杯子放下,直起腰的时候,老陈笑着对我说:“佟小姐,你真是厉害啊,竟然能让从不把女人当回事的周先生对你那么上心。”

  我的脸颊一红,看向周湛。

  老陈这时候又对周湛说:“这小子下手不知道轻重,现在我让他跪着,周先生什么时候高兴了,畅快了,再让他起来。”

  周湛喝了口茶,低低道:“要是我一直让他跪着,陈老板有没有意见”

  老陈的面色一变,随后道:“没意见。”

  周湛看我一眼,很快移开目光,他起身,从程靳的腰间快速拔出枪丢在程靳面前:“我不需要他久跪。”

  话末,我仿佛听懂了周湛的意思,顿时就一阵心惊。

  下一秒,程靳取出西装里的消音装置套在枪头上,砰的一声,他的左手臂立刻钻出一个血窟窿。

  我一把捂住了嘴,可周湛镇定得简直要命,不疾不徐道:“走吧。“

  老陈冲程靳使了个眼色:“走。”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周湛想了想,缓缓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周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老陈笑道。

  周湛轻扯薄唇:“干完这票,我想和我太太过安静的生活。”

  老陈说:“放心,周先生只要帮助我在中国安插一完成的流通线,不仅仅可以和你太太安静的生活,还可以和你母亲团聚。”

  周湛的平静顷刻间荡然无存,一双漆黑的眸子分明缩了缩。

  “我妈在你这”

  微微上挑的尾音原本只是疑惑,可在我听来,更像是笃定的语气。

  老陈说:“她一直在中国,在安全的地方。”

  听见这句,我隐隐觉得那天在酒庄看见的女人有可能真的是周湛的母亲,如果是,那就太好了,等我们回国可以让周湛派人好好查一查,只要把阿姨接过来,周湛的顾虑会小很多。

  阳光温和,老陈走后,呼吸都似乎可以顺畅许多,房间里遗留的一滩血水还在原处,我盯了很久,心中暗道:这就是周湛的世界,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两条手臂从后面圈住我,男人倨傲的下巴抵在我肩窝处,他低低地说:“在想什么”

  我身子一缩,转身看着他:“周湛,你还记得那个酒庄吗”

  他思索了片刻:“你是说那个国内的小作坊。”

  我点头:“嗯,那天我真的看见一个长得很像照片里女人的人,我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想想,也许没有看错。要不,你让人去查查。”

  “确定吗”他的神色很严肃。

  “那天我真的看见了。你知道的,德国人的特征很明显,在那个小作坊里,她和我擦身而过,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下午的时候,周湛的电话响个不停。

  基本都是周之铭来的电话,可他一通都没有接,直到一个陌生电话进来,周湛才选择接下。

  说了几句,周湛报下地址,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秦九打来的,他一会要过来。

  “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说道。

  周湛低低地笑出来:“叶叶,你在和我解释和别的异性间的关系吗虽然这解释我早就知道了,但现在听起来还是让我有点高兴。”

  我脸一红,转身走到洗手间拿来了拖把,拖去程靳的血液。

  “一会秦九来了,我们好好招待他,这段时间他在德国好像过的挺辛苦的。”

  周湛想了想:“你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或许他的人生会因此而改变,走入上流社会,不用再为钱而苦恼。”

  “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个能信得过又胆大的人。”

  温吞的语调像是一抹致命的毒药,吞噬我的理智。

  “秦九家只有他一根独苗。”我悻悻地说。

  “叶叶,我不是杀人放火,每一行都有危险,做人要胆大心细。”他的眼睛有那么一刹那又让我想起北美的墨西哥狼族,阴邪且肃杀。

  一个小时后,秦九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天我给他买了行头,经过这几天变得很脏,可偏生他这一身全部都是名牌,污渍和衣服牌子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偷偷了不属于他的衣服。

  周湛从行李箱里拿了套干净的西装递给他:“秦兄,换好衣服,我们去吃饭。”

  秦九有点傲慢,原本不想接下,但我对秦九说:“快去换。”秦九这才勉强接受。

  换完衣服出来,秦九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很多。但秦九太瘦,周湛的身材却是极好的,以至于穿着周湛衣服的秦九像是缩在麻袋里的老鼠,还是有点滑稽。

  周湛戏谑地笑笑:“秦兄的身材真好,女人都会嫉妒的。”

  我们找了家德国知名的餐馆吃饭,越过大厅时,陆寒深清寒逼人的身影很快进入我的视线,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德国女人,且他似乎喝醉了。

  女人正用白皙得像雪一样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说着什么我听不见,但能看见陆寒深勾起唇角盯着德国女人,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到我,只听见他对女人说:“我们换地方吧。”

  熏满醉意的语调依旧淡然,却多了几分萎靡。

  周湛揽住我的腰快速往转角走去,转弯时我回了下头,看见陆寒深已经搂着女人起身往出口走去。

  “叶叶,你们已经结束了。”周湛突然低低地提醒我。

  我转脸,看见他眼底温吞的笑意,点了点头:“嗯。”

  饭桌上,周湛和秦九这次聊得很愉快,秦九说了些自己刚刚到德国的经历,说完自己的遭遇后不免抱怨道:“像你这种富二代是不会明白的。”

  我说:“秦九,周湛”

  周湛打断我:“叶叶,吃菜。”

  鱼子酱舀到了我碗里。

  我想他应该并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别人,我意识到这点,当秦九追问的时候,我只是笑了笑,说自己忘记要说什么了。

  周湛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看懂他的意思,可好半天竟都没有勇气问秦九,总觉得跟着周湛不是特别轻松的差事,这么大的责任我确实有点不敢担。

  周湛见我不说话,似乎打消了念头。

  直到秦九又开始抱怨:“在德国活得每一天,我都觉得像是捡来的,越是像我这样的登徒浪子,能去的地方也都是些德国的贫民窟。那里特别乱,枪战一点也不稀奇。”

  周湛找到了话茬,掏出自己的枪放在转盘上:“摸过吗”

  秦九顿时楞了愣,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看周湛,再看看我。

  灯光下,那把黑色的枪特别的锃亮,随着转盘缓慢的移动不停折射出低调又寒凉的光线。围欢来才。

  “这是枪”秦九擦了擦眼睛,等转盘停下的瞬间,拿起了它。

  周湛笑了笑:“杀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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