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齐若楠正在办公室忙着,戴放没有敲门,直接冲了进来。
他脖子上围着块毛巾,满头大汗,头发一缕一缕。但丝毫没有破坏他的颜值,反而带着一种性感。
“我见到边芒芝了,很漂亮啊。”
齐若楠抬起头,盯着戴放看了一会,说:“安安分分明白。”
戴放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脸坏笑,走到墙角的直饮水机,打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他又拿起毛巾把脸上的汗渍擦了擦,露出标志性的玩世不恭。
“齐若楠。你有点厚此薄彼了吧,我夸边芒芝都不可以?”
齐若楠理都没理戴放,用手把头发拨到耳后。
“我看她的形象,很适合大荧幕。演艺圈不缺美女,可骨相很好,适合镜头的却不多。她放着这么好走的路不走,偏要走歌手那个独木小桥干嘛。她傻你也傻?现在音乐市场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实体专辑早被盗版把市场都攻陷了。”戴放显然已经习惯齐若楠的态度,继续说。
齐若楠站起身,穿着一身小香套装,耳朵上的珍珠耳饰镶着一圈钻,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此时她显然已经很不耐烦:“戴放,你一天天找不找北是吧。什么时候你可以对我的公司,对我的员工规划指手画脚了?你是不是忘记协议内容是什么了?”
戴放果真脸色变了变,但很快自嘲一笑。
“是,协议内容是什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协议规定我做你的假男友,你为我解决合约问题。”
“可就算这样,我依然是造梦的签约艺人不是吗。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你麾下,我对公司的发展有一些意见应该正常吧,毕竟我的将来还得指望造梦公司。”
齐若楠耸了耸肩:“然后呢,你饶了一大圈想说什么?”
“我想让她跟我拍戏。”戴放马上接上。
“她不会去的。”
“你这么大公司的老板,把她从水深火热里拉出来,竟然让她自己做决定这事?”
戴放一点都不相信。
“我齐若楠从来不勉强别人。你也一样,当初你我的协议也是让你自己权衡过利弊的。怎么,后悔了?”
齐若楠拨弄着手腕上的彩虹钻石劳力士迪通达问。
“后悔?”戴放仿佛受了侮辱:“我戴放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既然当初答应就绝不后悔。而且说到底是我受益,又能解决合约又能有新的发展。不过就就是当个挡箭牌,应付下相亲对象,我怕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瞧不起我,尤其女人。”
他激昂得说了一阵,可声音一点点小了。
“何况,要不是你,我的事业基本上完蛋了。两年了,最红的时候,没有任何工作。这边是一堆本子找我,广告商开大价钱请我,综艺节目就缺我一个;那边股东正窝里斗,公司马上就要完蛋,没人管理我的演艺事业。”
“你知道冷晓光那个片子吗,就是今年的剧王,本来是找我的。可公司迟迟不给答复,于是他演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就差那么一点,际遇就天差万别。现在冷晓光都要演名导的电影了。我现在估计男一号都是痴心妄想。”
他说着说着,越来越低落,苍白的脸上满是脆弱,又带着几分倔强。
齐若楠看着沙发上的人,不禁感叹:真是个妖精。不由自主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想安慰这个人。
“好了,别难过了。电影我不敢说,电视剧男一号还是能给你争取来的。这段时间陪我演这出戏,把老齐的相亲计划给他灭了,同时你好好提高自己。等机会来的时候,一把抓住。”
戴放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失:“现在就有个机会。千载难逢。”
刚才的脆弱完全是演戏呀。
齐若楠忍不住挑眉。
戴放不受影响,说:“我拍的耽美剧导演又联系我了。”
“又是耽美?”
“不是,我又不是傻,是个青春校园剧。”
齐若楠摇了摇头:“青春剧?你知道前两年各种名导拍青春剧,谈恋爱、堕胎,一次性把个题材透支了至少二十几年,现在五毛特效的仙侠剧和青春剧,堪称电视剧圈里的禁忌之地,没人敢碰。”
“不是无脑恋爱剧,是一部知名网络小说的改编剧。”
“呦,你认识这个导演还买小说版权呢?
戴放立刻否认:“他哪有那么多钱,小说作者是他朋友。这部小说虽然不是超级大热IP,但至少是有稳定读者基础。不是没有公司想买过影视版权,主要是作者扶岑一直想自己运作。”
“正好和刘仁伟导演一拍即合,刘仁伟跟我关系不错,男一号想让我出演。”
“是你便宜吧。”齐若楠撇了撇嘴。
戴放原本兴高采烈,瞬间像漏气的气球,蔫了。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但主要是因为我们关系不错,就这个本子的质量,还是有很多男演员想出演的。”
齐若楠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咖啡,来回走了几步。
“你虽然跟我签了伪装男友的协议,当我也得对你负责。你这两年基本没活动,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出演网剧的影响吗?你上一部网剧爆了,不代表还能有这样的好运。如果最后这部你蛰伏两年后的电视剧没有达到预期,公司给你做的深造后成长的人设就立不起来了。又因为网剧你都撑不起来,你再想出演现在可以挑选的资源,就没有可能了。”
戴放显然不是无动于衷,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可我看过原著和剧本,非常饱满的剧情。我能听到我心中的声音,我要演它。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拒绝,我一定会抱憾终身。”
齐若楠看着戴放倔强的神情,点了点头。
“你跟我签的不是卖身契,我负责你的职业生涯,但我不限制你们,不管是你还是边芒芝。你可以做决定,只要你不后悔。”
“那咱们就讨论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坚持让边芒芝与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