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城王府很大。
别看它只是前任镇北侯的府邸，但架不住莫夫人嫁妆雄厚，其内亭台楼阁，宛如一座城中城。
就面积而言，这王府可以算是城内最大的建筑群了。
而与之相匹配，这里住着的人也着实不少。
......
穿过一片假山水榭，一身夜行衣的莫老头来到了一处塔楼前。
这里是王府后院的一个院中院，莫老头从后门摸过来，期间倒是发现了不少夜行的守卫。
然而，他能发现守卫，但守卫却发现不了他。
甭管什么守卫森严、明里暗中，守卫的实力相比莫老头却还是弱了很多。
......
放眼望去，虽是黑夜，但莫老头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
明面、暗中......观察了半响，在这里他却是一个守卫都没有发现。
按理来说，这里没有守卫到也合理。
毕竟是王府祠堂，除非重要日子，否则这里应该少有人会来才对。
然而，莫老头却不这么认为。
在不知道‘铁王铁卷’在这栋楼里之前，他或许还不会在意没有守卫的事情，但既然知道了‘铁王铁卷’就在这里，那这里没有一点儿防备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
“越是平静，越是暗涌波涛。”
心中嘀咕着，莫老头踏步走向塔楼。
轻手轻脚的站定在门前，他推开了了一条缝隙，眯着眼睛向里面看去。
塔楼共有五层，而这第一层，就是摆放牌位的地方。
......
整个大厅内长明灯不少，将里面映照的很清楚。
正中是摆放牌位的高台。
一个个牌位立在那里，四周却没有太多装饰。
“吱呀~”
虽然小心，但木门还是不可控制的发出了些许声音。
将门户半开的时候，莫老头猫着腰闪身进入门内，之后他快速反手、轻推着又将门关上了。
整个过程很快，但却有些偷摸的味道。
不过想来也是，莫老头这趟不就是为了偷东西吗？
......
在一楼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莫老头就向二楼走去。
踏上楼梯，这一次，莫老头没有发出声音。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二楼。
......
与一楼不同，二楼摆放着不少箱子，却是不知道其中都装着什么。
看着一排排垒起来的箱子，莫老头站定在楼梯口皱了皱眉头。
用竹竿挑开一个箱子盖，莫老头探头向里面望了一眼，之后又将箱子合上。
做完这些后，莫老头毫不留恋，转身就向三楼走去。
......
被挑开的箱子内装的是檀香，至于其他箱子，按照莫老头的估计，差不多应该都是些祭祀用的物品。
然而，保不齐‘铁王铁卷’就在某个箱子之中，莫老头这般离开，倒也不是真的不管这里了。
他想先到别处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铁卷再回来。
毕竟，把最繁琐的工作留在最后，找东西的效率也能快一点。
......
三楼之中，分内外两间。
两侧有木板墙相隔，中间却是无门的门户。
......
很明显，三楼的高度比前两层要高不少。
当莫老头踏上楼梯向隔间走去时，入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佛像。
佛像身高四米有余，通体金色，扶手而坐立在高台上。
它闭着眼睛，模样也不太清晰，但却给人一种很祥和的感觉。
无脸佛，这就是这座佛像的名字。
它并非传统佛像，而是一种特殊的信仰。
传闻，信奉无脸佛的人，终有一日能够与其合二为一。
......
就在佛像下面，一个老妪正坐在佛像前。
她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闭着眼睛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搓着念珠，看起来像是在礼佛。
背对着走来的莫老头，这老妪念经声不停。
然而，就在莫老头踏入隔间的时候，老妪的念经声突然停了下来。
也是在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
走向背对着自己的老妪，莫老头此时目光咄咄。
然而，他目光咄咄的对象却不是那背对着自己的老妪。
就在老妪面前的佛像上，就在佛像的怀里......一个方块样式的拱形铁器立在哪里，这也是让莫老头目光咄咄的源头。
......
“铁王铁卷。”莫老头暗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它的形状。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件东西！
然而......
老妪念经声停下来的时候，莫老头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站定在隔间门口，莫老头视线转换，盯在了老妪身上。
“阻碍。”莫老头暗道。
看着老妪的背影，他的眼中带着杀意。
......
背对着杀意，老妪表情不变。
她不紧不慢的将念珠套在手上，之后拿起一旁地上放着的铁拐杖，动作缓慢的支撑着身体站起，又缓慢的转过身来。
老妪弯着腰，头颅微仰。
她好像有很严重的驼背，身体直不起来。
......
老妪动作的时候，莫老头就站定在一旁看着。
“高手。”眼中精光闪动，莫老头暗道。
老妪起身的动作看似平常，但在莫老头眼里却没有太多破绽。
即使有破绽一闪而过，但那在莫老头眼中也只是陷阱。
如此，直到老妪转过身来，莫老头都没有找到出手的时机。
......
莫老头心中暗道的那一声高手、指的不是老妪的修为有多高。
事实上，在外景之前，武者很少有能不动手就看出对方实力的存在。
莫老头自然没有那个本事。
因此，他这暗道着的‘高手’，却是指老妪的动作。
破绽极少，陷阱引诱，虽然看似迟缓，但却干净利落......这证明着老妪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且战斗技巧也绝对不弱。
......
“阁下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才转过身来，老妪就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发出的声音，反倒像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听到声音，莫老头似乎才回过神来。
“我......”
只一个字，突然，莫老头出手了！
一个‘我’字，看似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实际上这只是莫老头吸引老妪关注的手段。
这般突然出手，一般人自然会失去一些警惕。
......
竹竿抖动，以作枪使。
莫老头踏步行进，手中竹竿泛着淡淡红润，却是血气蔓延所致。
一动手，莫老头就暴露了他外炼武者的实力。
狼烟一段！
......
面对迎面而来的竹竿，老妪几乎同时就踏步向前。
她似乎没有受到莫老头引导的影像，动手毫不犹豫。
真气鼓荡，灌注于铁拐之中。
动手则露相。
这老妪，却是一位内景境界的内炼武者。
......
就境界而言，老妪和莫老头倒是处于一个层次。
相向而行，几乎瞬间，竹竿和铁拐就交击在了一起。
“当！”
劲风四散中，余音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