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铁门被打开,狱警大声喊:“夏以姒出来,有人来看你了!”
慕少凌见到以姒的时候,她穿着宽大的囚衣,整个人更显得瘦小,当目光触及到那冰冷的手铐时,瞬间刺痛了眼。“打开!”
狱警看了看看守所的所长,按规定是不允许犯人与外界接触的,现在能在这里见面,在这里时间长了,里面的事他们也都清楚了,见所长也没反对,狱警打开了手铐。
“慕少,你们聊,我们先出去了。”说完,对着狱警使了个眼色,俩人走了出去,还轻轻的关了门。
当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慕少凌一把上前将以姒揽入怀里,比以往都更珍重的,比以往都更心疼的,大手颤抖着捧着她因消瘦而尖尖的小脸,轻声呢喃:“阿姒。”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了,阿姒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以前打架斗殴老爷子故意磨他的性子让他在里面待过,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环境阴暗潮湿,几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没有窗户,终日不见阳光。。
“阿姒,都怪我,都怪我没有跟着你。”阿姒自从去了公关部,他就各种不放心,平时她出去谈客户应酬他都会跟着,这次因为公司必须他出面,再加上他觉得高尔夫俱乐部又是白天,故而就没想太多,却没想到他只是松懈了一下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以姒任由慕少凌抱着自己,此她也不过刚成年的孩子,也会害怕也会恐惧也会不知所措,她也需要心疼的拥抱,也需要真心的关爱,这一刻以姒是贪心的汲取慕少凌给予的温暖和阳光。
“那个人死了吗?”以姒抬头,希冀的望着慕少凌。
提到那个人,慕少凌就攥起拳头,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没死,阿姒,你没有杀人,别怕。”
他本来想说死了更好,这种人等这件事情过了他也会让这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现在他还是活着好,起码不会给阿姒带来太大的阴影,阿姒那么好,那种无耻的人不配玷污阿姒的手。
“慕少,我现在在这里出不去,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阿姒,你说,别说一件事情,十件事情一百件事情我都答应你。”为她做事慕少凌是心甘情愿的,只要她好好的。
“我被关在里面的事情先别告诉我家人,她身体不好这段日子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你就说公司临时出差,要一段时间。”被关在里面最绝望的时候,不是因为自己的前途未来迷茫,更多的是外婆的无人照拂。
“阿姒,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在这里呆一分一秒,今天我就带你出去!”他怎么舍得让阿姒在这里呆着,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慕少。”以姒喊道。“谢谢你愿意帮助我,可是在案子未结束之前,我可以在这里呆着。”
“不——”慕少凌否决,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呆着,更不会让你受一分委屈,因为你是我慕少凌视若珍宝的女人!”
心,微微动,分不清楚那是什么,此刻她的思绪太乱,她只能去捕捉那最明显的温暖和感动。
转过身不去看他那双炽热的充满了爱的眼睛,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慕少凌被以姒的问题问住了,他也在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后来就是想跟她见面,逗她生气都好,给她惹麻烦使绊子都好,反正只要她跟自己讲话,反正只要能见面,怎么都好。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就是爱欺负她,不欺负她,她就不理他,欺负完了开心一会就又不开心,就是相当复杂的情感。
后来那破事出了,她退学那会自己其实很良心发现,明白过来以后再也见不着面了,整个人就是揪心的疼,就是不能不见,就跟那相思病一样,吃饭也想,睡觉也想,白天想,晚上想。
阿姒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以前声色犬马姑娘都是招招手就来,为了追她,他把什么面子啊里子啊都抛到脑后了,要是这辈子没跟阿姒在一起,要那些个劳什子的东西作甚!?就为豁出去的追阿姒,自己现在都快被哥们见面就嘲笑,他也随他们去,爱咋滴咋滴!
不过为什么自己一脑子栽进去,还栽的心甘情愿,活跟捡了个宝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很奇妙,他也是那么个人,爱就是爱了,没有为什么。
“阿姒,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对你好,就是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我就是爱你!”顿了顿,摸摸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贱了?”
“没有。”她摇头,然后转过身,深深的望着他:“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爱我。”
以前听过一句话,喝醉了才知道你最爱谁,生病了才知道谁最爱你,如今看来是真的。
“扣扣。”有人敲门,随后推门而入的是一名西装革履装扮的人。
“何律师,情况现在怎么样?”慕少凌问道。
“梁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摆明了要把人往死里整。”
慕少凌目光瞬间凌冽:“梁家是活的不耐烦了,有人收拾他们!”
何律师用专业的角度分析道:“高尔夫球俱乐部休息间内的监控录像我拿到手了,里面的种种现象表明夏小姐属于自卫伤人,就算走到法律途径,我也会用自己的专业为夏小姐洗脱冤屈。”
“我要我的女人今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手续麻烦你去办理,如果碰到一些问题,就说是我的意思。”
“同时要提取上诉,我要梁家身败名裂!”上诉只是为了阿姒的名声考虑,至于私底下慕少凌决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就这样以姒跟着慕少凌离开了她呆了不到五个小时,但是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绝望牢笼。
走出高墙林立的看守所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可外面自由的风却让以姒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冷风吹来,以姒衣着单薄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慕少凌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