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侠传:锦瑟传奇 第162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作者:上官知之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扑噗扑噗,接下来的时间里,郑珠宝也一直没再讲话暖场。我听到药盅里咕噜咕噜的滚动声,泡沫起了又破,破了又起,生生不息的让人犯困。

  “有人来了。”我听到院铃轻响了一下。

  郑珠宝醒过神道:“啊,是么?”

  我听得很清楚,我还听到那脚步声翩然如风地直穿过院,向我们这边走来,这脚步声也很熟悉,是宋令箭的,只有她的脚步才这么轻,这么快。

  我站了起来,道:“宋令箭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宋令箭的声音:“哦,我以为是夏夏在煎药。”

  “夏夏在休息,正好我也想学学煎药,就试着煎煎看了。”郑珠宝小声道。

  “你找夏夏么?”我感觉到宋令箭是以为夏夏在厨房才来的。

  “她回房了就让她休息吧——那盅药快好了,再煎要过药效了。”宋令箭简短地提示了一句。

  郑珠宝手忙脚乱地去灭炉火。

  宋令箭看着我道:“燕飞,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有点害怕,莫名的害怕宋令箭要跟我说的话:“什——什么话?”

  宋令箭盯了一会正在忙着倒药的郑珠宝,似乎在掂量着适合不适合现在说。

  郑珠宝会意道:“我去看看夏夏妹妹醒了没——”

  “不必避讳,我说的事情郑小姐你也知道。”宋令箭淡淡道。

  “什么事?”我好奇了。

  “关于金线的那女人的事。”

  郑珠宝飞快地转头看我,我看不清她脸上什么表情,只觉得她似乎很恐惧,恐惧宋令箭要说的这件事情,也恐惧我知道这件事情。

  我马上来了精神,问道:“金娘?金娘怎么了?找着她了么?”

  宋令箭轻歪了歪头,长长的头发飘到身侧,也拂到了我紧张冰冷的手,她简明道:“找到了。”

  “怎么找到的?她去哪了?”金娘终于有消息了!

  “她哪里也没去。”宋令箭的语声里几乎有了笑意。

  但郑珠宝拿着药盅的手却在发抖,我听到药盅的盖子轻撞的声音,很细碎,充满了郑珠宝难言的恐惧。

  我不解,为什么宋令箭的语气这么古怪,为什么郑珠宝这么恐惧?

  我奇怪道:“哪里也没去,就是在家里了?可是我们找过好多次,她屋子一直锁着,叫也没人啊。”

  “死人又怎会听到你们的叫唤,若是真来应门,岂不是有趣极了。”宋令箭怪腔怪调道。

  死人?——我一愣,没回过神来——

  郑珠宝手里的药盅依旧在抖。

  “这件事情就算我不告诉你,过几天衙门也会来找你问事,迟早总是要知道,还是早有准备为。”宋令箭将药炉上我还在煎的药端了下来,轻轻倒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金娘——金娘她死了?!”我全身寒毛立起,恶心想吐。

  宋令箭平稳道:“案子衙门还在调查,上官衍应该很快会来问你最后一次见那女人的事,反正你也是闲着,多回忆回忆也好,说不定找到些蛛丝蚂迹的,还能找着****凶手。”

  宋令箭平和带笑的语声伴随着倒药的水声落在碗里,我不可遏止地发起抖来。

  “她怎么会死?谁会想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她——她什么时候死的?”我牙齿打颤,不祥的梦咒终于又兑现了!

  宋令箭冷冷笑了笑,将药碗向我推了推,道:“死人总有他死的理由,而活着的人,总也有他死不了的理由。”

  “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很早以前就到处找不到她,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么?!”我眼睛渗出了泪,那是恐惧的泪。

  “死因还在调查,少知道案情,反有利于你做侧证。”

  “侧证?”

  “如无意外,你可能是见到她的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人?

  我咬着牙道:“那天你想说却被韩三笑打断的话,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金娘死的这件事?”

  宋令箭再一次的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轻拭着药碗渗在桌上的药渍:“告诉你或不告诉你,你能让这件事有所不同么?”

  我咬着唇,感觉怒不可遏,但我习惯性的不敢将怒气发在宋令箭身上,再怎么说,她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告诉我真相的人,我转头问郑珠宝:“这么说,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郑珠宝轻轻点了点头。

  金娘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一无所知,还不断为梦里的噩兆担心受怕,还不停地让夏夏去找她,难怪孟无说外面发生惊天大事,这院子却像迷梦初醒,我不仅是眼睛瞎了,连耳朵也聋了!

  我颤颤幽幽站了起来,郑珠宝要来扶,我推开了她,道:“不用。你们慢、慢、聊,我回房了。”

  “燕姑娘——”郑珠宝愧疚地跟在我边上。

  宋令箭在后道:“你的病自己不治好,谁也治不好你。”

  我转头冷冷道:“所以你也没真心想治好我,不是吗?”

  宋令箭冷笑:“就算治好你的眼睛,你的心也一样是瞎的。”

  “因为你们从来也没打算让我看到真相,就像这次一样,若不是万不得已,你们一样觉得没有必要告知我——金娘不是不相干的人,她也算是我朋友!她死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报我这个丧讯。”

  宋令箭嘲讽道:“朋友?我看你是瞎透了,至少这镇上,谁也没将她当朋友。”

  我不想再与她争吵,我也吵不过她,气得脑门发涨,扶墙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