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成正纠结着，曹文斌又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这边也是个钓鱼网站，但背后一定还有一台更大的服务器，目前郭组那边在调查。”
没有正式的调令，沈天成无法完全介入，而郭涛也知道沈天成快要去报道的消息，估计肇庆这边也在申请网安民警过来帮忙。
“哦！那你和小姗呢？你俩发展的怎么样了？”
沈天成沉默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最后憋出两个字：“成了。”
曹文斌哈哈大笑，在想说什么的时候，沈天成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曹文斌嘟囔了两句，撂下电话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涛果然发来消息，说别的地方派来了几个技术人员，晚上吃饭的计划不变。
沈天成见状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好多插手了，不过此事还是一直悬在心里，如果不是他眼看着就要去报到了，这个案子肯定要跟进到底。
既然如此，沈天成索性就不想这个案子了，今天陪着邵小珊再玩上半天，然后回新阳看看能不能再查出点关于江河软件开发公司的事。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邵小珊总算完成了一开始到这里来的目的，蹦极。
邵小珊这次没有尖叫，眼睛闭着许了个愿，跳了下去……
之后两人去漂流，邵小珊拉着沈天成如同赶集一般，难得有这种悠闲时光，沈天成索性抛开一切杂念，专心游玩。
直到傍晚四点左右，接到郭涛的电话。
“不好意思，沈老弟，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都是同行，沈天成也明白怎么回事，想问问关于那个纹身男子的事情，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当晚两人就回到了新阳，把邵小珊送到了家楼下。
“要不上去坐坐？”
沈天成把车停好，钥匙交给邵小珊道：“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这车我也会开，要不我送你吧？”邵小珊又问道。
沈天成摆摆手：“不用了，你也累坏了，我打个车，很快就到家。”
“那好吧。”邵小珊微微一笑道：“花猫警长，谢谢你，到家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两人确定了关系，回去徐娟娟肯定要八卦一番，至于邵小珊怎么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女人之间的交流沈天成不懂，但这时候他似乎不应该参与。
邵小珊挥了挥手，转身跑进了单元门。
沈天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走出了小区，准备招手拦车的功夫，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就停在他身前。
机警的意识让他选择了退后一步，但是对面早就准备好了，车门打开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上车。”
声音透着那么个不容置疑。
沈天成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踏上了面包车。
车上只有两个人，除了司机就是之前那个拿枪的，他坐在中间一排，枪口就在他身后。
“沈警官，只要你配合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沈天成不是第一次面对枪口，显得很镇静。
持枪男笑了一声，勾了勾手指道：“先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沈天成犹豫一下，刚拿出手机，就被男子一把夺了过去，然后男子竟然掏出一个手铐。
“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麻烦沈警官给自己拷上吧。”
沈天成继续照做，接下来后面的男子往他头上套了一个黑口袋。
一路上，对方没再说话，沈天成也没有再提问。
他记得刚才的位置，在仔细的感觉着方向。
就算蒙上眼睛了，到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大概的位置。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沈天成依稀记得转弯的顺序和大概的时间。
下车后，沈天成被带进了一个屋子，头套被扯了下来。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就坐在他的对面，身穿一身红色的西服，甚是扎眼。
“沈警官，你好！”一开口就知道小丑面具下面藏着变声器。
沈天成没有着急回话，只是扫视了一眼周围。
一件四十平米的屋子，除了面前的桌子之外，就只有他们坐着的两把椅子，身后站着两个蒙面人，是看着他的。
这屋子的窗户已经被封死了，棚顶的灯管是唯一的光源。
“你是谁？”
这人指着自己的面具：“不熟悉吗？我是小丑啊。”
沈天成不屑一笑：“你找人拿着枪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显摆你的面具？”
小丑男呵呵怪笑道：“当然不是，我找沈警官来，自然是有事情请你帮忙。”
“说。”
小丑男从身后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缓缓打开，电脑是待机状态，屏幕直接亮起。里面赫然正是投放木马的BIOS进程，与各种服务端的入口。
“我要你帮我让掌控新阳市的网络。”
沈天成嗤笑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把你们这些人都送进牢里了。”
小丑男晃了晃手指：“沈警官，你太谦虚了，凭借着一个反向跳板就能找到我其中一组子服务器，这种手段我手下的所有技术人员都没有，而且你用的还是最简单的设备，‘闪电四人组’果然名不虚传。”
沈天成没想到对方把他调查的这么清楚，不由得问道：“那个子服务器是你的？”
“嘿嘿，沈警官，你是天才啊，只要给你足够先进的设备，我相信你可以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网络世界，那个时候，我们就是网络世界的王者。”
沈天成默然摇头，沉默半晌，缓缓开口。
“网安部门正在一点点健全，你别做梦了。”
“网安？”小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一样，嗤笑道：“网安中有几个你呢？中国的网络又有多大？而且你手里的设备无比的简陋，所以你终究斗不过我们的。”
沈天成讽刺道：“不是我，是我们，你还是赶紧看看病去吧，疯子我见过了，疯成你这样的，少见。”
小丑猛然站起，冷然道：“听沈警官的意思是不打算配合了？”
沈天成不屑一笑。
小丑的手指敲了两下桌子：“我知道沈警官有个小女朋友，据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生。”
沈天成抬眼看着他。
小丑继续说道：“沈警官，你要相信一点，你们在明，我们在暗，既然我能悄无声息的把你带来，也能把你那个女朋友抓来，而现在我还是心平气和的再跟你谈。”
沈天成深吸一口气，他心里很乱，现在先拖延住时间，才能想到对策。
“好，我可以帮你，但我也说了，我的能力有限，能不能成，不知道，首先你得解释一下，你所说的控制网络到底需要达到什么目的，我该怎么理解？”
小丑拍了拍手：“没问题，跟沈警官这种聪明人聊天，还真是舒服。”
然后小丑就开始讲起了他的长篇大论，说道激动处，竟然开始抽泣。
沈天成万万没想到的是，小丑所谓的控制网络的构想并不是想达到一个短期目的，而是一个长期的计划。
像他曾经在领导找他谈话时候的设想一样，小丑要做的就是第一批的网络监控者，他要让只要打开电脑上网的人，在他面前就无所遁形，有多少交易是靠着网络传输达到的，而且东西里面蕴藏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太多了。
小丑想要掌控这一切，那就先从新阳开始。一开始他只是做钓鱼网站，虽然得到的赃款也很多，但这些不足以填充他的野心。 所以他就慢慢的开始设想，决定做这样一个计划，但手底下的技术人员虽然也有十多个，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那个技术高度。
一方面是专业知识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对于警方网安系统内部不了解，所以小丑就想到了专业的内部人员，随之而来的就是沈天成破获了他的服务器。
小丑非但不生气，反倒很是兴奋，要查一个明面上的网安民警简直太简单，新城区各个社区的公安宣传栏上就有联系方式。
很快查到了沈天成的住处，但那里还有个同事也是警察，很容易引起警觉。
所以就选择了邵小珊的住处，果然让他等到了，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小丑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沈天成在心中骂了无数句疯子。
“你的设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小丑一愣：“为什么？”
“亏你还懂点技术，你的计算机无论如何强大，都要建立在网络运营商的基础上，他们不给你开绿灯，你想把自己的东西送入整个网络，白日做梦。”
小丑拍了拍沈天成的肩膀：“所以我才需要你啊，你是网警，一定有办法通过网警终端做一个网络运营商的跳板来，你懂的，一旦我们进去了，那在想找到我们，难如登天，因为我们无处不在。”
沈天成双眼微眯，总算知道了对方的真正意图。
而邵小珊这边，半个小时还没接到沈天成的电话，就拨了过去，让她意外的是电话居然关机了。
她哥哥就是警察，她知道警察的手机一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要是能通不接，可能是有什么紧急任务，要是关机只可能是极其特殊的任务，比如加入专案组什么的。
肇庆的经历本来就很蹊跷，邵小珊直接拨通了曹文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