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追魂 第二三六回 健康长寿全都有?
作者:龙钧的小说      更新:2021-05-01

  

钱不苟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五人便动了。

  天甲一天甲二,金甲金乙金丁也动了。

  其他的一众杀手也动了。

  六门众人也动了。

  抬手,挪脚,摆出架势。

  欧阳一三人也动了。

  同样如此。

  宁博三人呢?

  没有。

  他们在看。

  浑身一下子绷紧以后,看着。

  看着一十六楼的弓弩手,近乎是眨眼之间,瞬息之刻,便随着那五人与一众杀手的动作,不甘,迷茫,困惑地捂着脖子,按着小腹,长大了嘴,又或瞪着眼睛。

  而后全都倒在了地上。

  当然,看着这一幕的人,谁都没有眨眼。

  谁能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还敢眨眼?

  毕竟说不准下一刻,目标就会变作了自己。

  丐帮的人则是直到这一刻,才动了。

  混乱,喧哗,还是混乱。

  他们不是不想动。

  他们连看都没来得及看清。

  因为太快了。

  似乎这些人只是随意的动了一动,倒在了地上的这些人,却比他们的动作,更早的死去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了。

  安静的,安然的,安逸的。

  永远逝去了。

  人的性命,生命。

  远比想象中的脆弱。

  宁博这才呼出了一直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

  缓缓地,深深地,慎重地,呼了出来。

  “钱掌柜这是何意?”

  他的面色平静,掌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若刚才这波攻势,是向己方而来的话,当然不会发生如此形容诡异的状况。

  但也决然好不到哪里去。

  追魂的两人,就已比他三人要强上一些。

  索命的三人,也同样如此。

  加上欧阳一三人,五对五,还有一人,能够帮着其他部众,抵挡追魂的地字号,索命的银牌,童谣的金童玉女,高高在下的花农渔夫,气质温雅的书生,巧笑嫣兮的娇俏月老,提灯笼的黑衣人。

  有什么用?

  能有多大的用?

  只需要一轮攻势,他们就只能倒下大半。

  更何况此刻站回钱不苟身后的五人,也丝毫不比他们弱。

  而他们甚至认不出对方是谁。

  只能认出,使剑的那人,用的是“太清派”的剑法;耍刀的那人,用的是“狂刀派”的刀法;打双拐的那人,用的似是失传已久的“闭门羹”拐法;持双刀的那人,则是“蝴蝶门”的“闭月羞花”刀法;至于最后用双锏的那人,使得竟是“神武堂”的“平乱决”。

  太清派无需多说,现任掌门万有道,凭着一手“清风二十九路”,其威名全然不弱袁藏有与朗乾坤,甚至据说能与天外天的三位天主一较高下。

  狂刀派居于南海听涛岛,所收弟子皆是天资极高之人,但凡出岛游历,更是令得江湖波澜迭起。

  至于这“闭门羹”拐法,虽不知究竟是传言中的“无臂老人”所创,还是“三十六洞天”的不传之秘,其诡变之快,狠厉之着,不熟其路数之人,甫一对上,几是立时吃亏。

  蝴蝶门位于姑儿山,善双刀男女合击之术,这“闭月羞花刀”,乃是女弟子所习的独使刀法。

  神武堂,则是前朝奠定政权的支柱,这“平乱决”一名,便都是因此而来。

  但这五人,看起来怎都不像这四派一独行的后人或是弟子。

  天甲一与金甲竟忽而同时冷哼一声。

  宁博皱眉望去,便见那五人同时抬目,分别望向这二人,却只是目光闪烁,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了那里。

  宁博忽而明白了。

  这五人想必分别是叛逃了追魂与索命的杀手,此刻则是受着三泰楼的庇护。

  此刻的状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虽然不知道,百里有红究竟拿出了怎样的筹码,竟然能至三泰楼那处得到了照应。

  可按照钱不苟的话,此刻在场的,除了已然毙命的一十六楼之人,丐帮,追魂,索命,以及六门,尽皆已有了三泰楼,或也能够说,诸事皆照应的照应。

  然而令他生疑的便是,当时对抗袁藏有之时,四海阁的凌沧海,却没有对此有所提及。

  但不过当时形势紧迫,凌沧海带着陆雨薰,同柯无克与己方汇合之时,甚至已来不及商谈太多,仅依靠着凌沧海竟然也知道铸币厂所在地下,有着四通八达的暗道,因而借此救出了给困在石屋陷阱之中的静念与念萱花。

  在围攻袁藏有无果,反倒给对方的火炮后手给打乱了形势,侵占了优势之后,众人又立时分散开来,或只是来不及讲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既然四方都有了照应,可在场的童谣,高高在下,要命书生,灯笼里的小火,与半日月老这五个杀手组织,却并没有所谓的照应。

  钱不苟接下来,又会如何做?

  虽说武天行借以袭杀祝三桥的陷阱,的确是己方所做,也早已料到,无论成功与否,都必将与这些杀手对上。

  可这一切顺利达成之后,武天行刚追着龚耀明去了,己方也的确立时给这群人拦住了。

  而追着武天行而去的,偏偏只有这五个杀手组织的人。

  这又是否意味着,驱虎吞狼。

  钱不苟本来就是如此打算的呢?

  宁博一时颇感头疼。

  这毕竟都只是猜测。

  钱不苟却是吐了口长气,道:“散了吧,都散了吧。”

  宁博神色一肃,刚要说话,钱不苟却如同叫了起来一般道:“宁衙统,且莫再说了!”

  宁博不由一顿。

  钱不苟则如似回过神来,赔笑道:“哎哟,对不住,宁衙统,您瞧瞧我,这一激动,居然这般冒犯,还请恕罪,还请恕罪。”

  宁博见状,也知不好顺着话题继续说,只得改口道:“如此,钱掌柜是否能够告知,我等统领究竟以什么作为了筹码,与掌柜的谈成了生意?”

  钱不苟似笑非笑地顿了顿,道:“宁衙统,又请见谅,在商言商,梁七三付出的代价,我需要明说,给丐帮的诸位一个交待。至于衙统所问,唔……说不得,不能说,这是生意成立的条件。”

  宁博默了一会,还想再问,却见钱不苟又再因自身举动,提前抬手,笑眯眯地道:“宁衙统,再又恕罪,再又见谅,再又得罪,丑话说在前头,欧阳公子等人,可不在这个照应之内,衙统总不会认为,活着不好吧?”

  宁博的话全给堵在了喉咙里,也已事先抬手,阻止了即将发作的欧阳一三人,望着钱不苟沉声道:“的确,活着当然好,但不过,钱掌柜,宁某也有一句话,还望掌柜的能记在心里。”

  “衙统有话,我老钱一个生意人,自是洗耳恭听。”

  宁博笑了笑,“既如此,掌柜的,可要一直都做个生意人。”

  钱不苟含笑望了一会,仰首笑了两声,“果然是,听君一席话,健康长寿……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