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傻娘们儿！”小天天没忍住喷出声，“哪儿来的圣母心这是！这一干人都是她老爹弄进去的，跟她有一毛钱关系？”
她老爹闻声转了转眼珠子，可惜他的后脑勺并不透明，没办法看到脑后的东西，除非他把脑袋重新装到身体上。
此刻，律仿佛被某个科学怪人大卸八块。他的脑袋摆放在操作台，传输线代替脊椎与他的脑干连接，维持他大脑正常运行。他的身体与脑袋分离，躺在一旁的沙发上，从脖子横截面连出许多根线，延伸入旁边的几个机器里。胸腔腹腔大开，露处里面的机械结构和接口，能源系统被拆掉放在一旁，四肢消失，周围也找不到像肢体的组件，只有角落堆着一堆金属沙粒。
当然，律之所以被拆得如此零碎，并不是张一一他们想要把他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在他同意的情况下完成的。
雷曾经的律者身体被九霄收回，想要按照外形做一个相同的并不难，就算把内核改一改，对张一一也很容易。
真正困难的是软件部分，也就是支撑身体与大脑交互的桥接器程序和处理大脑多余思维信号的承接程序。而这个玩意儿九霄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源码的。
于是，他们盯上了律。
律的身体里拥有几乎所有的程序都和雷原本的身体相同，按理说把律的大脑抠出来按上雷的，雷也能启动，只不过雷可能估计不会同意……
于是，唯一的方法就是对律这具身体里的所有服务程序进行逆向工程，尤其是拟合人体大脑的信号处理程序，为了让雷的大脑移植在新的身体上后，能够顺利重启。
作为也许是史上最牛逼的程序员，小天天自然而然结果了逆向工程的重任，他现在正在分析对比律与雷的信号，并在斯坦博士的帮助下对可能的神经信号簇进行编组，这就不得不暂时委屈一下律，因为这样的测试，律的大脑会感受到许多许多复杂的感觉。
比如冷、热、痛、痒、饥饿、麻木、甚至濒死感，这也许会唤醒他几乎退化掉的感受，让他坚持不下去。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律竟然一声不吭地撑了下来，即使在模拟电击和窒息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让小天天一度以为他已经把感觉系统成功退化掉了。
“你放屁……”律的头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他很不好受。
当然，逆向工程这种苦活累活小天天直接交给他的本体去运算，他本身只需要通过伊甸为数不多的开放权限与雷联系，和她沟通出来以后的步骤即可，避免雷在转移后五感具失，导致精神崩溃。
只是看起来沟通不顺利。
“咋回事？”张一一问。
“她最后一个出来，需要咱们把那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七个人先救出来。”
“啊？那可是一万多人啊，就算一天弄十个，也得三年多。”张一一惊道。
“所！以！说！那傻老娘们！只要她出来了，那一万多人自然没有在里面的必要，还用她操心？慢慢往外弄呗。”
小天天越想越气，撇到旁边律光亮的脑壳，忍不住拿起扳手在上面使劲敲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Duang～～
“你tm也是，整那么多人进来干啥？一万多人！根硕王朝的阳伟大帝，后宫宾妃都没这么多，你个老寄吧能宠幸几个？自己屁股不干净就去洗，卖女儿算个什么事？活该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小天天别说了。”张一一看着监控情绪的屏幕，“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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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归抱怨，小天天还是放下手头的转移工作，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充分尊重人的思想和决定，而不强制别人接受他的意见，毕竟作为一个辅佐人类社会运行的中枢，还没有把机器人三定律完全从他策略中移除。
王座级上一共有医疗修复一体仓一百一十个，有人体修复二级执照和人体修复经验的实验员三十一人，三级执照理论上不能做这种手术，但在这民不举官不究的世外之地，那九十七个三级执照研究员也能勉强上手做修复工作。
斯坦博士将雷的大脑送回维生槽，带着一百多实验员小弟去人圈做修复工作，张一一原本很好奇，想要跟着去看看，却被启夜拦下来。
“不要去。”他说。
张一一回头看小天天，看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我只是好奇，虽然现在更好奇了。”张一一耸耸肩。
“之后爷把照片给你。现在不让你知道，是因为爷笃定，只要你知道了，律这老家伙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小天天指了指律，律的脑袋哼了一声。
“虽然这老B登做了不少王八蛋的事，不过咱们现在可是在交易中，至少也要等雷出来，把九霄的事平了。到时候不管你想把他咋样，爷都支持你。”
“平了？好大的口气！”律不屑道。
“少逼逼赖赖！”小天天瞪了他一眼，“信不信爷现在就带着雷走，等九霄过来找不到人了入你菊花？”
律吃了个闷亏，不说话。
“那我们现在干嘛？”张一一环顾四周，该做的都做了，没做的也得等斯坦博士，突然闲下来让他有些不适应。
“等着呗。”
小天天转了转滞后的脖子，却突然看到医疗室门口鬼鬼祟祟探头的启小芸，于是眼睛一亮。
“小芸，过来。”
被发现的小芸吐了吐舌头，走进来。
“老师……”
“还记得伊甸世界里的事不？”
“记得一点点。”
“哪一点点？”
“老师的一点点……”小芸下意识盯裆，随后便吃了小天天一个爆栗，她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抬起头便看到老师吃人般的眼神。
“这段忘掉！”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小芸疯狂点头。
张一一和启夜疑惑的眼神传来。
“咳！不过，你在伊甸里做得非常好，尤其是分析出雷的特殊属性这一点，老师我也是在看到她真的行使世界权柄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嗯，你在伊甸里的这段人生可以试着写一篇长论，这对你的人生会非常有价值——就当做课后作业吧。”
“啊？”一听到作业，小芸立刻哭丧起了脸，“老师，我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星铠兑换券x1……”
“我这就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