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巴闭走投无路，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纪贤。

　　“好，做个交易。”纪贤停下脚步，“只要你告诉我元朗军火的详情。我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情。”

　　“放我走如何？”

　　纪贤摇头：“抱歉。你肯定要坐牢。也就是坐多久的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看着办。”

　　在街头混了十几年，巴闭何尝不知道警察的政策。

　　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他最终点头。

　　“其实，我也就是个牵线搭桥的。靓坤和东星的……啊。”

　　“哧溜。”

　　穿凉鞋的巴闭脚一滑，整个身子就倒向大海。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

　　意外来得过于突然。

　　等纪贤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碰！”

　　一头撞到桥墩，巴闭留下一滩血迹之后，面朝水底漂浮在海面上。

　　没救了。

　　死了人证。光纪贤知道靓坤参与军火案没啥用。

　　而且还有东星的人参与。

　　会是谁呢？

　　不过，至少知道接下来调查的方向。

　　东星！！还有洪兴靓坤！！

　　“纪贤，这人快不行了！”守着面包车的杨丽青着急喊道。

　　巢皮。

　　最严重的伤就是背后那一刀。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有刀伤。

　　开走堵路的卡车后，全部人挤进面包车。

　　纪贤开车，还算清醒的陈浩南带路。

　　一车人及时到达医院。

　　失血过多的巢皮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其他人也都被杨丽青拉去处理伤口。

　　唯独陈浩南，说什么也要等巢皮出手术室。

　　反正他的伤最轻，无大碍。

　　也就由着他。

　　背靠墙壁，陈浩南一紧张就想来口烟。

　　可手抖得厉害，连把烟从烟盒里拿出来都做不到。

　　纪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夺过烟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吸烟有害健康。喝这个。”

　　丢过去一罐可乐，“吸取糖分依然可以降低人的紧张度。”

　　“谢谢。”

　　“所以，值得吗？”纪贤问道。

　　“什么？”

　　“听说你是为了报恩才跟的大佬B。但为了你的报恩，巢皮快死了。所以，值得吗？”

　　陈浩南没有回答。

　　两人静等巢皮的手术结束。

　　“咔！”

　　手术室灯熄灭。

　　医生带来好消息。

　　巢皮能活！只不过得住院一两个月。

　　混迹多年。陈浩南多少有些积蓄。

　　垫付了全额医药费。

　　回病房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思考纪贤的问题。

　　想报恩，没问题。

　　但如果有其他兄弟因报恩而死，那自己承受得起吗？

　　而且，无论怎么看。

　　包皮和巢皮俩兄弟确实不适合混黑社会。一个怕死，一个太重亲兄弟情谊。

　　病房内，纪贤和杨丽青被澳门警方叫去问话，不在。

　　但巢皮已经醒了。

　　“……浩南哥。”

　　声音沙哑，脸无血色。

　　“嗯，你躺着就好。”

　　五兄弟身上绑着纱布，能再在一起。

　　心中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浩南脑子里再次浮现纪贤的那个问题。

　　“值得吗？”

　　思前想后，最终拿定主意。

　　“包达二。这是五千块安家费。”陈浩南没叫“包皮”这个诨号，还将一叠钱塞过去。

　　“安家费？”包达二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你出卖兄弟的行踪给警察。所以，你们俩兄弟从现在开始，不再是我洪兴的人！”

　　陈浩南看向左右的山鸡和大天二。

　　“你们俩，没意见吧？”

　　“没！”“同意。”

　　“行，我们走吧。”临出门前，陈浩南回头，看了良久，“再见了，朋友！”

　　包皮没追出去。

　　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巢皮。

　　他到鬼门关那转了一圈，早就没了混社团的想法。

　　能好好活着。

　　何必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之后，几人也被澳门警方进行了问话。

　　洪兴的律师挺强。

　　陈浩南几人刚进去就被捞了出来。

　　反而纪贤和杨丽青耽搁了挺久。最后还是程峰求爹爹告奶奶才摆平这事儿。

　　两人出警局的门。

　　天已经黑了。

　　“折腾一天，肚子都饿了。”纪贤想起自己答应程峰的任务，“走，去吃葡国鸡。”

　　葡国鸡算是澳门的代表性菜品之一。

　　四处都有得卖。

　　找到间开业几十年的老字号。

　　将十几份葡国鸡统统打包带走。

　　机场候机厅。

　　纪贤已经忍不住，打开一份，与杨丽青分食。

　　一份鸡挺多，够两个人吃。

　　鲜嫩鸡肉，土豆，洋葱，鸡蛋和咖喱盐的香味互相交织。

　　让纪贤梦回大航海时代。

　　自己成了海盗船船长。

　　站在船头，高举尖刀。

　　与脚下的帆船一起乘风破浪。

　　【老字号葡国鸡】

　　【技+0.6】

　　技属性已达9.2。

　　快了！

　　很难想象，三属性都到达人体极限的10会是一种什么体验。

　　香港，警察总部处长办公室。

　　刚从国外访问回来，亚当斯觉得浑身都快散架。

　　“赶紧处理完最后一点文件，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

　　可惜。

　　一通澳门来的电话打破了他的美梦。

　　“谁啊？”

　　“是我，安东尼奥。”

　　“噢。我的老朋友。咱们澳门司法警察司司长。有什么事吗？”

　　其实。

　　按照规模来说。

　　香港警务处比起澳门司法警察司大太多。

　　毕竟香港人口八百万，澳门才八十万。

　　差了十倍。

　　但从行政层级上讲，他俩算平级。

　　都是他们这个区警察的最高长官。

　　“你们香港警察来澳门大闹了一场，你知道吗？”

　　“哦？是谁啊？”亚当斯隐隐有怒气。

　　一个地区的警察到另一个地区去查案，肯定要事先报备。

　　私自行动的话，搞不好会导致两区警察交恶。

　　对以后的合作不利。

　　怪不得亚当斯会生气。

　　电话那头声音清晰：“纪贤。”

　　听到这名字，亚当斯瞬间消气。

　　这孩子，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来不及报告。

　　呵呵，真淘气。

　　“是他啊。干什么事了？”

　　“这小子，伙同一个叫杨丽青的……..”

　　听完老友讲的故事。

　　亚当斯心中有了一套完整的狡辩计划。

　　“让我整理一下。首先，纪贤和杨丽青他们俩是去澳门吃葡国鸡的吧？”

　　“嗯。反正他们带了十几包回香港。”

　　“换句话说，他们是游客。”

　　“……对吧。”电话那头的安东尼奥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