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夜色愈发浓厚。

　　找个电话亭，Call了芽子。

　　很快，两人就联系上。

　　“芽子，你现在在哪？”

　　出国大事。

　　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

　　见面详谈最好。

　　“在家，怎么了？”芽子声音慵懒，好像已经睡了。

　　“约个地方吧，有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你……能一打几十的家伙，居然要请我帮忙！？”

　　听得出来，芽子在笑。

　　正在盘算要怎样剥削纪贤。

　　“听说九龙新开了家西餐厅，好像味道不错……”

　　“行。西餐厅。请你。”

　　升到高级警员，工资也涨了一千多。请美女吃饭问题不大。

　　“到我家楼下等等。地址是……”

　　不远。

　　用走的也就十来分钟。

　　高层公寓，纪贤大概数了下，有二十多层。

　　“这地方，就算租也不便宜。芽子好像还单身。就算是见习督察，一个月工资够花吗？”

　　女人的等等，起码一小时起步。

　　直到纪贤眼皮子开始打架，芽子才开着宝马敞篷车出来。

　　波浪卷发，烈焰嘴唇。

　　笑意的双眼让人迷失。

　　红色长裙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

　　明显，她为了纪贤精心打扮过。

　　“上车吧，神探。”

　　坐到副驾驶。

　　嗯，茉莉花的香味。

　　车香，人更香。

　　芽子手握方向盘，注视前方。

　　“有什么事？这么急。大晚上的把我从床上叫起来。”

　　“和我一起去西班牙，怎么样？”

　　“嗤~~~~！”

　　车子差点失控撞向路边栏杆。还好，芽子及时打回方向盘。

　　乱了。

　　她的心乱成麻。

　　深呼吸几次之后，才恢复平静。

　　“莫名其妙的。怎么这么突然？一起去旅行什么的，你那小女朋友就没意见？”

　　“旅行？哦，怪我没说清楚。”

　　解释西班牙的任务后，芽子心中却有些失落。

　　原来他不是找我去双人旅行…….

　　“容我考虑考虑。”芽子没有立刻答应，“先去吃饭吧。”

　　十几分钟后，见到那家西餐厅的装潢。

　　纪贤就在担心自己的钱包。

　　也太豪华了些。

　　店内居然还有钢琴师。

　　这顿饭起码两三千往上。

　　不过，这次西班牙之行不是去玩。搞不好还要拼命。

　　这钱，必须得花！

　　两人都点了经典牛排套餐。

　　前菜是鱼子酱。

　　味道一般，没加属性点。

　　但摆盘华丽，看起来就很贵。

　　“纪贤。”芽子轻声唤道。

　　“什么事？你说。”

　　“你觉得我怎么样？”芽子转头摆造型，故意露出销魂锁骨。

　　“嗯。非常漂亮。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那，仙蒂与我。哪个更好？”芽子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了。

　　“各有各的好吧。”纪贤不傻，也懂和稀泥。

　　现在可是有求于芽子，他可不敢乱说。

　　“行，算你聪明。”芽子没生气，反而佩服纪贤的机智。

　　汤和副菜吃完。

　　终于轮到主菜牛排。

　　味道还是一般，属性点没动。

　　这家店不行啊。

　　光有外壳，缺乏内涵。

　　吃得太快，纪贤嘴角沾上了褐色酱汁。

　　“等等，你的嘴角。”芽子放下刀叉，用自己餐巾给纪贤擦嘴。

　　四目相对。

　　两人的动作停顿。

　　空气中，似乎多了某种化学反应。

　　“咔嚓！”

　　餐厅经理手中的拍立得记录下这一幕。

　　“打扰两位就餐，真抱歉。我们餐厅新开张，正在搞活动。如果情侣就餐，留下照片就能打五折。怎么样，两位？要留下照片吗？”

　　不少西餐厅都会在墙壁上贴一些情侣照。用于营造一种约会场景的氛围。

　　“五折呢，当然留啊。”不等纪贤澄清，芽子抢先一步答应。

　　“这位小姐，人漂亮，又懂持家。您男朋友真走运。”餐厅经理的嘴也开过光。

　　真会哄人。

　　芽子内心早已乐开花。只是脸上风轻云淡。

　　不过五折。

　　拯救了纪贤的钱包。

　　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吃完甜点。芽子似乎不太舒服。

　　“头晕。看来没法开车了。纪贤，你送我回家吧。”

　　“……好。”

　　将芽子扶上副驾驶，纪贤开车缓慢行驶。

　　夜已深。

　　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安静得出奇。

　　芽子身靠车门，一对大眼睛却一直盯着纪贤的侧脸。

　　都不带掩饰的。

　　纪贤知道，但没敢转头。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这样。

　　芽子盯了一路。

　　到她家的时候，纪贤甚至在内心里高呼“解脱”。

　　芽子下车，似乎头不晕了。

　　“谢谢。休息一阵，清醒多了。”

　　“怎么样。要去西班牙吗？”这才是纪贤最关心的问题。

　　“免费出国游玩，而且还能查案，赚履历。确实挺吸引人。”

　　“那你就是同意了？”

　　“嘿嘿。”芽子露出顽皮的微笑，“让我再想想，明天给你答案。”

　　两人分别。

　　芽子回到自家，没开灯。

　　借着外面路灯微弱光线，走到窗边。

　　透过窗帘缝隙，望着纪贤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

　　“至少，今天晚上。你满脑子都会是我。”

　　心满意足。

　　踢掉高跟鞋，哼着小曲进洗手间。

　　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早，芽子就给了纪贤答复。

　　自然是愿意去西班牙的。

　　费用跛豪全包。

　　出国时间不短，需要向程峰请假。

　　重案组组长办公室内，程峰正在消化纪贤刚刚说的西班牙之行。

　　一开始，纪贤还挺纠结要不要告诉程峰实情。

　　想到之前的澳门之行。

　　程峰应该也是个开明之人。

　　就直说了。

　　“行！你和芽子放手去干。”程峰最终答应下来，“只是记住一点。”

　　“有什么吩咐，请说。”

　　“西班牙不比澳门。那边的执法机构和我们几乎没有交集。一旦出了事。香港警方真没法帮你们。所以，尽量低调，不要惹事。”

　　“低调，不惹事。了解！”

　　得到保证，程峰依旧放心不下。

　　纪贤办案，什么时候低调过？

　　但现在靓坤跑路，东星那边的线索不明。军火案和富贵号案陷入停滞。

　　只能赌一把西班牙之行了。

　　“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要惹事！至少，惹事之后不要被人抓到！”

　　“懂了！长官！只要不被抓到，就可以惹事！”

　　等等！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