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婚灭 第七十四章:我不敢赌
作者:妍媚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仰头看着翟立衡,我在他黑亮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担忧,满满的都是醋意。

  身为他的女朋友,他能因我身边出现异性而吃醋,哪怕那个人和我只是单纯的教练与学生的关系,我都应该满心欢喜,又或许很热情的投入他的怀抱,低下头嗯上一声。

  然,这些行为我一样都没有做出来,对他此时此刻的举动反倒充满了怀疑。

  我拿开搂住腰间的双臂,说:“你工作繁忙,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教我?”

  “教你游泳的时间还是能安排出来的。”

  翟立衡回答完,他让我尽量将身子倒下去,而他的双手则从下面拖着我的身体,嘴巴一开一合的讲着我要怎么做。

  由于和教练学过几天,今天他教时,我显得没那么慌张,没那么无措,整个过程中除了滑动手臂和蹬腿有些累之外,效果可以说不错。

  “你游的很好,行,休息一会儿。”

  翟立衡一手用力,我下一秒就从水中站直了身子。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喘着粗气说:“这还是个力气活,时间长了,挺累人。”

  翟立衡拉着我的手朝着泳池边走去,踩着台阶走上去,他将浴巾皮在我身上,自己穿上浴袍后用毛巾为我擦着头发。

  “我自己来”

  一直拖着我,我向前游他还得横着迈步跟上,不能慢不能快,这活也不轻巧。

  翟立衡没有拒绝,但他也没有坐在我旁边的躺椅上休息,交代了一句就走了,等他在回来,手中拎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了些食品和饮品。

  “来,补充一下能量。”翟立衡将一块草莓蛋糕递给我。

  我接过来放在了一边,“我先喘口气,一会儿在吃。”讲完,我向后躺去。

  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感觉到炽热的目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我睁开了眼睛,说:“不过是几天没见,你用的着一直盯着我看吗?”

  翟立衡皱了皱眉,下巴倏地一紧,面上有些不悦。

  他起身坐到了我身边,上身前倾,双臂将我锁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你都没想我吗?”

  很严肃的质问,双眸闪过的神色似寒冬刮过的烈风,让我忍不住浑身发凉。

  我定睛看着他,在他的身子越发向下压来时,我抬起手拍在了他胸前,违心地说:“我以为你身边有美女相伴,是不需要我去想你的。”

  许是男人都喜欢女人吃醋这一套,我话音未落,翟立衡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就露出个弧度,眉眼间展露的喜悦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了。

  他一手捏着我的下巴,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热情中伴着狂野。

  一吻结束,我被他拽起来,全身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知道,刚才投入激情中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

  他大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沉重的喘息一下一下在我耳边拂过,他说:“晨晨,我要你。”

  直白的一句话如擂鼓在耳边,我瞬间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他眼里的欲望犹如烈火焚烧,宽大手掌传来的热量烫的我忍不住一颤。

  “别,这里不行。”

  学游泳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稍后来人了,见到那画面,天啊,想想都没脸见人了。

  翟立衡环顾了下周围,他二话不说拿起一边的东西,然后将我打横抱起来。

  “换衣服,我们回去。”

  被强行推进了更衣室,这一举动太突然,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

  我点头哈腰的道着歉,然后在几位美女看神经病的眼神中打开柜门,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换衣服的单间。

  等我换好衣服走出换衣室,眼前瞧见的是美背,翘臀,好在自己身高不是太低,我还能瞧见引起美女停下脚步犯花痴的罪魁祸首是哪一个。

  “他过来了,过来了。”

  “你说,他过来会和我们中的谁搭讪?”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了。”

  “……”

  吧啦吧啦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我不免勾着嘴角笑了一声。

  看脸的世界呀!

  从美女身后走出去,稍后我在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中被翟立衡牵着手离开了。

  “我明天还得上班,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我走向自己的车子,将东西放进去,翟立衡却在这时候冲到我身边。

  他抢过我的车钥匙,按了警报锁以后将我拽到了他的车边,打开车门将我推进去。

  “晨晨,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今天休想逃。”

  逃?

  我为什么要逃?

  被翟立衡说的一愣,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将车子开了出去。

  马路边的景色一一闪过,我立刻侧坐过身子,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租的房子在这条街?”

  “你带着情绪离开,打电话直接关机,你以为我能安心等你联系我?”

  翟立衡面色如常,认真开车也不曾给我一个眼神。

  那时我心里很乱,一心只想着离开没有考虑过翟立衡会有什么感受,也可以说回来后想清楚了更加不想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或者和他有关系的人身上,可为了顾家,我主动联系他,让自己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应付他。

  然现在听他这么讲,我的大脑不自觉就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种种,会控制不住去想我于他是什么,他对我又是什么。

  上一次他告诉要学会忍耐,他是知道了结果故意不说,还是没有骗我?

  这次掉下深海被救上来,他不在我身边,而是没日没夜的守着葵笑欣,翟秀薇和宁雅芙言语中都说明他知道我掉进深海的事情,可见了面他一字未提。

  他是知道,还是怀疑什么装作不知道,我不提,他也就糊里糊涂的混过去?

  被放下的一切重新跳出来,我想要将其压下去,可它们比第一次出来时还有韧劲儿,疯狂增长,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晨晨,下车了。”

  他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点点头,然后下了车。

  被他领着来到了家门口,他说:“钥匙”

  进了家门,翟立衡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圈我入怀,担心地看着我,说:“晨晨,我说那句话不是责怪你,你不要多想。”

  我的不正常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能忍到回家在讲,耐力还真是强。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怪你。”

  就算是责备,那也是他在担心我的一种反应,我理解,只是搞不清楚这背后是不是藏着他的私心。

  “是什么事情?”

  “就是一些事情。”

  我总感觉追究下去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就如滚雪球一般没完没了,尽管自己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不断让我问出来,但我还是撒了谎。

  翟立衡盯着我看,犀利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眼神投过来,我下意识的避开实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儿掰。

  “你先放开我,我饿了。”

  很巧,我肚子咕噜噜响了几声,应了我的谎言。

  翟立衡却没管,圈在我腰间的手臂似铁链般坚硬,任我手指掰的生疼,他都没有放松丝毫。

  他搂着我不放,我看着窗外闭嘴不吭声,就这样,我们俩僵持了数分钟,

  “饿了先吃东西吧。”

  翟立衡率先妥协,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迅速从他身边逃离,坐下来我便拿出袋子里的食品和饮品,很没形象地吃起来。

  我低头吃东西,利用时间让翟立衡忽略之前的事情,可他坐在我旁边讲着故事,似是给我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听着听着,我嘴巴咀嚼的动作慢下来,口中的蛋糕怎么也咽不下去。

  人与人之间需要交流,男女朋友和夫妻间更甚,一旦彼此有了隔阂,任凭其中一方胡思乱想,那么问题会越来越严重,最终想要解决的时候却找不到办法。

  他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们之间能说的清楚吗?真要讲清楚,我和他之间是不是就结束了?

  翟立衡长臂一伸,搂住我,说:“晨晨,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是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掩藏,有什么事情也会第一时间说给我听。”

  “那你呢?”

  翟立衡低下头,粉唇撅起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说:“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全部,你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我说过誓言是最浮华奢侈的东西,我从不相信。”

  不会伤害,嘴上说得很好听,可发生的一切真如他所讲的那样吗?

  我将自己全部都摆在他面前,换来的会是没有被害的平静吗?

  对于自己抓不住的结局,我不敢赌。

  所以该掩藏的还是要掩藏,该让他知道的,我自然会让他知道。

  依偎在他怀里,我右手在他衬衫的扣子那揪着玩,说:“爸爸今天让我回去了一趟。”

  “嗯,然后呢?”翟立衡回应。

  “前段时间我继母劝我爸爸买进了很多泰国金,不过很不幸赔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将这些泰国金卖出去。”

  “泰国金纯度不好,卖的话利益太少,做赠品又有些可惜。不过我认识买卖金饰的几位老板,和他们谈谈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价钱上就……”

  翟立衡肩膀耸动,话也没有讲完,但这不影响我对这句话后面的理解。

  钱早已经赔了,现在找我求翟立衡帮忙不过是不想继续赔下去而已,所以利益什么的自然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从翟立衡的怀里退出来,我说:“立衡,你说我在你面前不需要掩藏,不需要伪装,是不是真的?”

  “当然”

  翟立衡笑着说,仿佛他在等待我真诚相待,将自己一清二楚的摆在他面前。

  我尽量不去猜测他会有这样表现的原因,说:“那我现在就表现出最自私的自己,我希望你帮我爸爸,但我要从中得到利益。”

  翟立衡侧过身子,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右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手掌则撑着他歪着的脑袋,他发亮的眼睛似黑玛瑙一样耀眼,投过来的眼神裹着一层轻纱让我琢磨不透。

  “晨晨”

  粉唇轻启,他低沉的嗓音唤了我一声。

  被翟立衡一直盯着看,我心里挺没底的,他唤我,我便立刻回应,“嗯”

  “你想要我帮你拿到顾氏的股份,是吗?”

  他在问我,可眼里闪过的目光却很笃定。

  心思被戳穿,我也不否认。

  “是”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顾氏这么个小公司也许你看不上眼,但对我来讲很重要,我不希望顾氏最后落到张美珍手中,就算是她所生的女儿手中也不行。”

  “好,我帮你。”

  “谢谢”

  “嗯,你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该解决我的事情了。”

  伴随着话音,翟立衡站起身,张开双臂看着我。

  瞧他不断对我抛来媚眼的举动,我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任他将我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将头靠在他的颈肩,我想:一切,就当是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