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戏三国 第十一章 交州(1)
作者:鼎宗显义的小说      更新:2022-01-29

  黄寻带领部队,一路跋山涉水,路过城池之时,有军队前来盘问。

  黄寻出示周鲂开具的文书,但是遇到一些痞军,这时徐大说道。

  “彼为难我等,不过是求财,速去交州进见吕刺史为主”。

  于是黄寻就打点银钱。幸好有张奂的资金链,不然黄寻这一路就要被这些痞军把钱财耗光了。

  一路行军,黄寻终于到达了吕岱刺史部所在的番禺。黄寻先将部队驻扎城外,而后向守城官出具文书,进入城中。

  黄寻求见刺史吕岱,给门吏使了好处。门吏言道刺史公务繁忙,但命公子吕隆接见黄寻。

  吕隆乃是吕岱之次子,吕岱长子吕凯在孙权身边为官,算是人质。毕竟吕岱作为一州刺史还是很有份量的,孙权也要防备。

  吕隆任职兵曹从事,搁现在算是地方军区的参谋长之职。吕隆阅过黄寻的荐举信之后,说道。

  “此事周太守已写信告知家父。家父知道你随周太守讨伐山越,又参与石亭之战,射杀魏军大将贾逵,算是有名望之人。

  可是你如今年不过十九,就被王上任命为破贼都尉。家父觉得不能听信几句话就授你官位,所以有一桩事情还要你去办”。

  黄寻知道,这就是要看自己的能耐和献个投名状一样的活。不过黄寻初来乍到,也只能接下这差事。

  想到这里,黄寻回道:“吕大人但请明言,属下既然来至交州讨贼,自然全听上官安排”。

  吕隆闻言说道:“好!如今交趾太守士燮病亡,其子士徽阴有异图,欲割据自立,家父正准备讨伐之。但士家在交州日久,门生故吏遍布交州,家父实忌惮之。

  如今士徽自任交趾太守,其叔父士壹为合浦太守,二人占据交州半部,实是势大难制。又士家家族发迹之地,苍梧郡广信为士家宗族汇聚之所,有宗族郎党私兵数千人,委实乃是大患。

  若士徽叛逆,则士家宗族必响应之。所以家父欲派你前去广信,伺机瓦解士家宗族之兵,而后再讨灭士家。如此一来,则家父讨伐士徽,可断其一臂也!不知黄都尉可愿为之否?”

  “刺史大人既有命,寻自当遵从。只是如大人所言,士家在广信可谓守土自恃。寻不过一都尉之职,又有何依仗行此事乎?”

  吕隆闻言说道:“黄都尉若接下此差事,我自有计矣!苍梧太守蒋休乃是横江将军蒋钦之弟也,彼也受士家之挟制久矣!

  若黄都尉欲对付士家,蒋休可助之。有一郡太守为黄都尉作保,黄都尉大可放心施为。

  家父准备三月之后,即要发兵讨伐士徽。若是黄都尉三月之内,无法瓦解士家之宗族私兵,那么就请直接发兵迟滞士家,让其不能响应士徽。这也算是黄都尉之功劳,不过就没灭士家的功劳大了。

  若得灭士家,士徽手下知其祖地被灭,必能惊骇附逆士徽之人。到时候彼众知朝廷讨伐决心之重,连士家祖地都被诛灭,又如何能相助士徽谋叛,行那割据自立之事焉?”

  黄寻得知有苍梧太守相助,心内也觉稍安。遂回道:“寻接令谕,必破士家,令其不能为祸交州”。

  吕隆闻言喜道:“好!如今黄都尉军营建制还未满编,我许黄都尉征兵之权。凡交州境内之郡县,黄都尉皆有权征兵。

  计议已定,黄都尉不必再面见家父,可直接去广信行事。我自会将你之所为之事,告知蒋休太守。到时你去之后,蒋太守自会再告知你具体形势。叙言已毕,黄都尉,你这便动身吧”。

  黄寻见吕隆直接下令让自己前往广信,连休整都不让,心中对其评价甚低。但人在屋檐下,只能听命行事。

  黄寻回到城外大营,与徐大等人备说其事。徐大听完之后,说道。

  “今远达得授密事,欲瓦解士家,我恐此事不能成也!

  远达可知,如今我朝制度,将领除受王上之军兵外,大都有自己的私兵部曲。例如以前先主公讨伐山越,招纳山越降者为自己部曲,以建立私军。共计王上所拨之军只有千人,剩下之军都是先主公自己招纳的私军部曲,共计六千人。

  所以后来先主公故去,王上将先主公之私军部曲尽数划给朱然。如赵达这样的人就直接脱离军队,还有先主公的亲兵统领孙协不愿服侍朱然,欲抗王命。幸好有先主公之好友陈表从中周旋,才让孙协自领一部,从属于夏口督孙奂。

  今士家在交州制霸数十年,交州豪族皆以其为首。我恐远达若与其为敌之意被士家察觉,还不用等士家出手,其手下豪族就会代之与我等为敌。故实是难为之事也!”

  黄寻闻言,奋然说道:“徐大哥切莫长他人志气!我背后有吕刺史和朝廷扶助,士家不过是在交州有地利人和之势而已。但若士徽果真反叛,以我朝对抗曹魏之精兵强将,难道还怕平定不了吗?

  我如今既然接下来这个差事,当然就要做好。吕隆言道三月之后就要正式讨伐士徽,我若能在三月之内彻底铲除广信士家宗族,那便是大功也!”

  徐大闻言,回道:“既然远达有此壮志,我愿带徐家众弟兄先行赶去广信,摸查情报。我暗卫的本领也是时候该出手了”。

  黄寻闻言,喜道:“我险些忘了徐大哥的本职了。既然如此,徐大哥还请多加小心”。

  于是徐大带领徐家众弟兄先行赶去广信,黄寻则率领大军随后行军。

  且说黄寻行军十七日,终于又从番禺来到广信。这还是赵达训练拉力跑的效果,不然要更多的时间。

  黄寻来到城门之后,城门官还是让黄寻明示身份。不过这次黄寻没再受到刁难,因为苍梧太守蒋休已经吩咐过手下。这些日子将有从番禺来到广信的军队入城,让守城官确认身份之后,直接放行,并速带军队主将前去太守府。

  黄寻来到太守府,见这苍梧太守府比周鲂的鄱阳太守府差远了。毕竟当时的交州比之已经得到开发的江南之地还是远远不及。

  苍梧太守蒋休命黄寻入府说话。黄寻入得府来,见府内陈设皆如黄寻在贺府东苑生活之所,甚至还有不如。

  黄寻心知蒋休果然被士家压迫。若朝廷之威达于此地,蒋休堂堂一郡太守,而士家不过是郡中豪族,纵使不与太守有何亲密关系,但是必要的打点还是要有的。

  窥一斑而知全貌,可见士家在广信的势力,连太守都可以不用巴结。因为自身家族可将权势掌握在手,政出于私门。

  蒋休让黄寻入座,说道:“吕刺史发函,近日将对士徽动手,而广信乃士家祖祠之所在,必会响应士徽造反。

  故刺史大人令我暗中行事铲除士家,至不济也要拖住士家宗族私兵,让刺史大人不必分兵来讨伐广信。

  刺史大人言,为了铲除士家故派来一支劲旅助我,但我没想到此军之主将竟如此年轻”。

  黄寻闻言,回道:“太守大人不必试探,在下既奉令来广信,则必会瓦解士家之兵势。不过在下初来广信,对士家在此地的首领人物还不知悉,望太守大人为在下解惑”。

  蒋休见黄寻还未向自己行官场之繁文缛节而直接进入实务,甚觉不喜。于是让帐下牙门将蒋庆对黄寻讲解广信之虚实,而自己则直接离去。

  黄寻见此情形,觉得蒋休此人量狭而无大略,又重虚礼,不务实业,难怪被士家压迫。

  想当年刘表被命为荆州刺史,单人独骑上任,而荆州世族皆宾服之。而如今吴国入主交州多年,彼身为一郡太守,竟不能制一无官职在广信的士家。真是人与人比,方能看出谁是英雄,谁为草包啊!

  黄寻想到,若我为太守,只要操作得当,栽赃士家个谋反大罪,调朝廷兵马剿之。这难道还怕一个世家豪族翻天吗?

  当下牙门将蒋庆对黄寻讲解士家在广信的首领人物。通过蒋庆的讲述,黄寻明白了个大概。

  蒋庆说道:“以上就是如此。黄都尉之军编制未满,按军役征调之法,黄都尉可去周边村县征兵。只是我劝黄都尉千万不要在广信征兵,广信附近之民皆是士家佃农,连我麾下之军还是当年从蒋钦将军的手中划给太守大人的”。

  黄寻闻言,回道:“多谢蒋将军的讲解。若无他事,寻还要回军营办公,就先告辞了”。

  蒋庆闻言,笑道:“黄都尉,你我共以讨伐士家为大任,何分彼此焉?我家太守大人不善军事,让黄都尉见笑了。还望你我两军合力,共破士家,告辞”。

  黄寻见这蒋庆是个能晓事的,比那个太守靠谱点,心中稍稍放下了心。毕竟谁都不希望有个猪队友跟自己共事。

  黄寻回到军营,这时徐大等人已经来了许久。黄寻见徐大回来了,忙让徐大、赵达入帐议事。会面之后,黄寻说道。

  “我刚见过了太守蒋休,我观此人无甚军略,其麾下将领蒋庆倒可信之。蒋庆谓我军队编制未满,可先征兵满编,而后再徐图士家。到时候蒋庆会配合我军,共破士家。徐大哥先来广信,如今可有什么消息告知于我?”

  徐大闻言回道。

  “我已探知广信士家之情形。自士燮发迹以来,先迁交州州治龙编为广信。士家因广信为州治,大集交州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珍品以实广信。

  而后步骘继任交州刺史,将州治又从广信迁往番禺。士燮则回到龙编担任交趾太守。

  士燮虽去,但士家因广信曾为州治,又以士燮威名镇州,家族势力遂大盛起来,几乎将广信七成的耕地都取为士家之地。

  现今广信士家家主名为士威,无官职在身,但是士家却有家族私兵五千人。因太守府仓曹从事卢询为士威女婿,故士家虽无官职在身之人,却有掌控军队实权之人为其张目。

  士家除了经营耕地为其钱粮来源外,尚有商队从南海进购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为其发卖,最远可卖到辽东公孙氏处。采买不过十铜,得利却翻万贯,是以能支持五千家族私兵的军费。

  此五千军名义上为苍梧郡兵,实际却掌控在卢询之手,太守根本无法调配。故我言此乃士家之私兵也!”

  黄寻听完之后,说道。

  “徐大哥的情报比蒋庆与我说的更加精确,不过蒋庆还告诉了我一个太守府众佐官都知道的消息。

  卢询虽然靠娶了士家之女得到如今的地位,但是其妻子仗着娘家的势力,对卢询并不怎么尊重。

  卢询有一个侍女,从小服侍卢询。卢询欲将其纳为小妾,但是其妻非但不准,反而欲杀这侍女。卢询见势不妙,托言为侍女找好了夫婿,实际上是把她安置在卢询的私宅。

  卢询有时以公务为名,与这侍女幽会。后来这侍女怀孕,卢询当然高兴,不料下人发现此奸情,将其报告给了卢询之妻。

  卢询之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遂马上带领人手,亲自将这侍女沉入水中溺毙,一尸两命。

  卢询得知此消息,当即跟妻子翻脸,最后闹得全太守府都知道了。

  后来士家为了安慰卢询,又给了卢询众多珍稀的宝物。但是卢询与其妻子的关系越加疏离,其妻仍然不准其纳妾,还派人手日夜监视。

  我知道卢询与其妻子不睦之后,遂想着这个卢询我们可派人与其接触,让他跟士家反目。如此一来,可起到瓦解士家兵力之效果”。

  徐大闻言之后,说道。

  “远达这条情报倒也重要,不过卢询只是士家在太守府的耳目。带领这五千军的主将名叫士彦,其乃是士威之弟,无官职在身。但是作为士家私军的领袖,只要士彦登高一呼,这五千军就会跟随他出征。

  故我以为现今的首要之事还是将军队编制征满,而后再做打算”。

  黄寻闻言说道。

  “蒋庆告诉我不能在广信征兵。此地之民多心怀士家,若是以后得知我们要对付士家,则必会倒戈”。

  徐大闻言回道。

  “关于在何处征兵之事。这些时日以来,我在来广信的途中也到过几个地方探听。

  前年王上分苍梧郡北的临贺县置临贺郡。临贺郡中百越夷人杂处,其皆身强体壮。若征为兵,再以先主公之训练法精练,则必成精锐。

  临贺以南有封阳县,汉人少而越人多,交州之越人又跟山越不同。

  山越喜在深山结寨筑堡以拒朝廷,而交州百越不事结筑之事,喜在岩洞或伐木筑屋生活。其无山越的宗族大帅制度统领,而是以谁为部落最勇猛之人为首领,所以易治也。

  封阳以南,广信以西有猛陵县。其地之人乃是骆越人,乃是百越中的一大部落。昔在南越王赵佗的统治之下,起兵反抗赵佗。后被赵佗平定,骆越之民四散而逃,其中有一支就在猛陵定居下来。

  骆越人常年以狩猎为生,不习耕作之事。若征为兵,以后再讨伐山越,我军就不会因山林之障碍而徒劳无功了”。

  黄寻听完徐大的介绍之后,大喜道。

  “好,我意就在猛陵征兵!其一,这里离广信较近,若以后出兵士家,可直接速袭广信。其二,此地之人常年狩猎,熟悉山林环境,若以后再讨伐山越,我军可直接入山作战。如此一来,我无忧也”。

  计议已定,黄寻当下命徐大准备拔营之事务。而自己则前去拜访蒋庆,欲告知其事。

  蒋庆见黄寻这么快就又要求见面,甚奇之。见面之后,黄寻直接说明来意。蒋庆听到黄寻要去猛陵征兵,也惊异之。心中思到,黄寻知交州地利方位怎如此之准?

  但是蒋庆知道黄寻是刺史大人派来处理士家的,太守府也无法号令。

  严格来说,黄寻就是省派来县市,处理特殊事件的官员,与县市是平级的。

  蒋庆于是答应,会跟太守大人通报此事。

  黄寻其实也就是来打个招呼,让你们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免得以后向刺史大人打自己的小报告,说自己没做事。见目的达到,黄寻告辞回营。

  休息一晚,弟二天清晨,黄寻朝猛陵行去。

  到了猛陵,黄寻直接拿出吕隆给予的调令,守城士卒见黄寻威严自矜,遂纷纷向其行礼。黄寻将军队交给赵达扎营,自带徐大等人入猛陵县衙。

  猛陵令陈其和县尉何雄见黄寻之风貌,知其虽年轻但不可小看。黄寻直接对二人明言道。

  “我受刺史大人之密令将要讨灭广信士家。因士徽欲谋逆,广信士家为其抓牙,则必会附从之。我部下现在只有五百,故来猛陵征兵,因之以灭士家。两位为本地长官,熟知本地事务,我故请问之。

  我闻猛陵有骆越人,性喜居山中,好渔猎,精强猛壮,我欲征之为兵。故还请二位长官告知本地之情形,让我思之”。

  县尉何雄闻言,说道:“黄都尉既受刺史大人之命讨伐士家,那我便说与黄都尉本地之形势。

  骆越人与我汉人杂处本县,但汉民只生活在县城之内,县城之外多猛兽虫蛇,不堪生存。骆越人生活在深山大泽之处,好狩猎猛兽,以虫蛇为食,自给自足,与汉人不相往来。只有缺乏盐铁之时,方进城与汉民交易。

  而今黄都尉欲招骆越人为兵,只需展现出猎杀猛兽,不惧虫蛇之勇猛。则骆越人自会拜服黄都尉,到时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黄寻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遂回营告知赵达、徐大等人。徐大闻言之后,说道。

  “骆越人生性莽直。既然如此,远达可带赵达领百人入山,拜见骆越长老。而后展示我军之勇武,又说我军待遇与投军之好处,想必此事可成”。听完徐大的建议之后,黄寻遂在县城找到一名向导,领徐大和赵达并百人去往最近之骆越部落。

  且说向导带领黄寻走入深山,而后向导发出一种鸟叫声。过不多时,当即有声音回馈回来,也是鸟叫声。不久即有几名赤裸着上身,下身着茅草的精壮男子走了出来,但见黄寻等人有百人之众,又吓得退了回去。

  那向导见此情形,忙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听到之后,又返了回来。向导与那些人说了一阵,那些人便又退走。这时向导对黄寻说道。

  “大人,我给那些人说,您是汉人的大官,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跟部落交换大批的人。那些人回去带他们主事的人过来谈”。

  黄寻闻言,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我要征兵的事情,这交换人又是怎么个情况?”

  向导闻言,回道:“不瞒大人,骆越人虽是本地的强大族群,但其中也分为不少部落。小的部落只有一两百人,大的部落超出千人。他们为了争夺狩猎的猎场控制范围,经常打仗,而输掉的部落,男子就会被当做奴隶,女子会成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而以前我跟这个部落的人交易盐时,他们拿不出等价的货物,就把他们的奴隶抵给我。而且大人,骆越人根本就不想与我们汉人打交道,唯一的交换盐铁还是在供给不足时,才来跟汉人交易。

  如果大人让我跟他们说,要征他们为兵,恐怕他们直接会认为汉人要抓他们为奴隶,马上动手了。所以只能跟他们说交易才行的通”。

  黄寻听完向导的解释,心中想到这不是还处于氏族阶段奴隶时期吗,看来还是我汉人先进啊。黄寻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刚才那些人去而复返,而且也带了起码五十几个人,毕竟黄寻可是带着百人的,而且都是拿着兵器的。只见里面有一个人跟向导说了一阵,遂后向导跟黄寻说:“大人他们说你要交换大批的人,他们也不能做主,只有请部落的大祭师来跟你谈,但是你这百人不能进去,只有你带几个人才能去见大祭师”。黄寻知道他们有很深的防备意识与对汉人的成见,毕竟汉人占了大量的土地,逼得他们只能在深山老林里生存。黄寻觉得他们还用着骨制的武器,根本没有铠甲这一说。即使动手,赵达也能护住自己的安全。遂大度的表示自己为了展示诚意,可以前去与大祭师谈,遂后又对赵达和徐大说,万一等会动起手来,直接把大祭师制住,而后通知外面的百人前来救援。徐大遂对徐三说,“我们跟随主将前去与大祭师商谈,你带领军队在此候命,一旦我发出信号,你便带兵杀进来”。然后黄寻带领徐大、赵达还有亲兵等七人和向导跟随骆越人进入部落。

  且说黄寻带领七人来见大祭师,只见大祭师头上插着各种鸟的羽毛,身披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兽皮,下身有骨头打造的链子缠在腰间,拿着一根骨制的棒子。黄寻知道这就是先民传说的巫师了。向导正欲跟大祭师说话,没想到大祭师直接用汉语开口了。“我已从族人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为了辨明你来到我族之地的祸福,我向祖先之灵寻求解答,祖先告诉我,你是此世不该有之人,带来的是未知的吉凶,但祖先之灵还是向我昭示了你可能会对我族带来希望,可让我族走出这深山之中,不必有如今的苦难。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给我族带来了什么”。黄寻听到大祭师的话,惊骇了起来,孙影不是说已经切断了这个世界跟梦魇空间的联系吗,怎么感觉这个大祭师口中的祖灵是个真神啊。难道我不是在一个历史三国世界中,而是一个有神鬼存在的三国。黄寻知道大祭师既然说出了自己不是此世之人这句话,那么准备好的忽悠的话便不能说了,这大祭师是个有真本领的,不能当愚昧的原始人骗了。黄寻于是正视说道:“我是想来这里征兵的,我觉得大祭师之族人皆是勇武之人,而我近日接到了一个命令要讨伐一个大氏族,那个氏族可能有你们六倍的人数。但是我现在兵力只有五百人,所以我来这里征兵,至于向导所说的话也没错,我可以用铁换你们的奴隶,至于你们的勇士,只要愿意答应我入我军,我便马上将贵部所缺乏的一应物资,尽数补齐,我所言句句是实,贵部祖灵在此,我不敢胡言,还请大祭师答应我的要求”。大祭师听完黄寻的话,又闭眼沉默起来,黄寻心道难道又跟祖灵沟通了?大祭师说道:“你的确说的是实话,我可以答应你用我们的奴隶换铁的交易,但你要我族的勇士参加你的军队,那我便不能做主了,我只负责与祖灵沟通。而统领我族的勇士的乃是我们的最厉害的勇士乌孤,要让我族勇士参加你的军队,还得让乌孤答应才行。黄寻心道,这还是个政教分离的制度啊,这不奴隶制啊。这时大祭师对乌孤说了一阵,乌孤出来了,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大祭师说:“要让我族勇士参加你的军队,那便让我族勇士看看你们的勇武,无勇武之人是不配让我族勇士效力的”。黄寻看看向导,向导向黄寻点点头。黄寻知道翻译没错,于是让赵达出来说道:“这是我麾下第一猛士,就让他和贵部最强的勇士乌孤较量下吧”。大祭师对乌孤翻译,而后对黄寻说就让他们赤手空拳较量吧。于是赵达将全身的兵甲都脱了,与乌孤较量。乌孤作为骆越人部落的勇士统领当然是厉害的,但因为不懂用力的方法,导致一身的力气只能用拳头和脚踢的方法使出来。赵达可不一样,当年孙泰可是将关节技、锁喉、还有过肩摔等等后世搏击的技术交给亲卫营的。赵达作为孙泰亲卫营出身,自然将乌孤克的死死的,所以乌孤虽然比赵达高一个头,而且膀大腰圆。但就是无法以力降住赵达,最后被赵达一个抱摔,惯到地上没起来。徐大等人见赵达取胜,自然欢呼起来。乌孤起身之后又对着大祭师说了一通。大祭师说道:“这个人的确是比乌孤还要厉害的猛士,但是乌孤说你才是汉人的大官,若是你没有勇武,那即使他很厉害,乌孤也觉得他无法代表你的勇武,你必须展示出你的勇武来”。黄寻这下可犯难了,自己可没学过搏击啊,要让自己展现勇武,可怎么办。黄寻突然想到了道具袖箭,自从射杀贾逵之后就没用过了,这时候终于又派上用场了。要是自己杀了一只老虎,难道还不说明自己够勇武吗。于是黄寻向大祭师表示自己可以杀死老虎,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勇武。大祭师对乌孤说后,乌孤当然不信,黄寻当下让乌孤去找到一只老虎,自己单人前去杀虎,乌孤作为当地的统领马上就找到了一只老虎的巢穴,黄寻正准备进入虎穴,徐大等人拦住说道:“远达,杀虎可不是儿戏,你当真有把握吗,若是没有还强撑,那便是无谋,是逞匹夫之勇也,这个部落不征兵也罢,咱门可别犯傻啊”。黄寻笑道:“徐大哥认为我是个无谋之人吗,你放心好了”。于是黄寻单人进入虎穴,众人等了一会儿,只听得老虎咆哮之声,虎穴中阵阵虎吼传来,徐大等人都为黄寻捏了一把汗,过不多会,虎吼声渐渐弱下来,再等一会儿,虎穴中没声音了。黄寻走了出来,一身的尘土,但是没有血迹,黄寻让乌孤带人把老虎扛出来,乌孤真是不相信黄寻所说的话,忙带人进虎穴。众人等了一会儿,只见乌孤跟其余六个人一起合力扛出来了一只斑斓大王虎,乌孤指着老虎的脖颈,犹自不服气,原来脖颈处有两支箭。黄寻也心道,这次可亏大了,没想到杀这只老虎,竟然耗费了两支箭,这下袖箭可只有三支了。大祭师看了老虎的死因,是中毒而死,对乌孤又说了一通,乌孤似乎还是不服气,但大祭师不知怎么,还在继续说。黄寻问向导他们在争论什么,向导说道:“乌孤认为大人不是凭自身的勇武杀死的老虎,所以不算数。但大祭师说,骆越人狩猎之时也是用毒箭才能杀死猛兽,而且大人独自进虎穴杀虎的行为实在是勇武,要知道就算是乌孤如果要去猎虎,也得七、八个人来帮,才敢杀虎。所以两人在为大人用毒箭杀虎是否勇武之事在争论。黄寻想到,这乌孤也太死脑子了,明明老子一个人独自杀的老虎,你管我用什么东西杀的,杀了不就行了。

  大祭师与乌孤看样子终于争论完了,大祭师叫黄寻过去。在部落的中心,有一个三层高的木质的祭坛,大祭师领黄寻走上祭坛,举起黄寻的手,向族人们大声说着什么。黄寻知道这应该是大祭师宣布自己杀虎被认可的消息。而后乌孤将老虎的血用一个木盆装了出来,大祭师说按照我们的规矩,乌孤将把虎血涂抹在你的脸上,以示你是杀虎的勇士,黄寻知道这是人家的习俗,当然照办,乌孤将血抹在黄寻的脸后,大祭师再对族人说了什么。而后骆越族人都欢呼了起来,接着当即料理虎肉,为黄寻等人庆贺杀虎的壮举。黄寻知道这下终于算是拿下了吧。而后大祭师对黄寻说道:“我族勇士总共四百三十六人,奴隶一百六十七人,我现在可以将一百个奴隶换给你,至于有多少勇士愿意加入你的军队,还得看乌孤的想法。黄寻这趟能直接收下一百人,感觉也不亏了,遂后乌孤将族中七十人加入到黄寻的军队,毕竟黄寻杀虎的壮举,还有赵达单挑获胜的事,乌孤是没法赖的,说到就得做到。这七十人中统领者名叫乌力录,乃是乌孤的弟弟,虽然没有乌孤的勇力,但在族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大祭师说既然乌力录要跟随你,不懂汉语可不行,就先让大祭师教乌力录汉语,黄寻先把一百个奴隶带走,过一月再来带乌力录等人。黄寻也觉得没法沟通是个大障碍,于是答应了。这一百个奴隶乃是原来跟乌孤的部落争夺狩猎场失败的俘虏,黄寻知道他们虽是奴隶的身份但原先也是精壮的勇士,于是让向导对他们说,如今你们被我救出来了,愿意跟随我的就跟我,不愿意的就自己回自己部落,绝不阻扰。这些奴隶不敢相信,黄寻就砍断他们代表奴隶标志的绳索,有些人直接就跑了,还有人原地不敢动,待到那些人都跑的没影了,黄寻确实没有行动,剩下的人那还不跑,只有二十八个人还在,黄寻让向导问他们为何不回自己部落,这二十八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个理由,当初部落战败,他们就是被部落推出来顶罪的,部落也完全不管他们死活,回部落还是在底层生活,不如就跟着新主子。黄寻明白了理由于是让他们加入自己军队,让向导随时跟在自己身边充当翻译。

  徐大问黄寻为何将这些人放了,黄寻说道:“骆越人有许多部落,刚才听大祭师的说法,他们每一个部落就算一个族群。那么这些奴隶就是来自不同的族群,虽然在我们汉人看来,他们都是一个民族,但在大祭师的认知中,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祖灵祭祀。所以我把他们都放了,然后我们再去每个部落征兵,跑掉的奴隶那么多,到时说不定我们去的部落就有我放跑的人,那人肯定会散播我杀虎的消息,而且是我把他放走的消息。到时我们也不必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展示勇武了。而且我们就算招不到兵,也可以换他们的奴隶,到时我放走的人若在这个部落,他肯定会为我说话,然后我们再把换来的奴隶放走,如此循环往复,那么我们的征兵计划必可成功”。徐大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可比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走访强多了。于是黄寻执行换奴隶然后再放走的计划,有时到一个部落居然还有以前跑掉的奴隶为黄寻敲边鼓,又从新带人加入了黄寻的军队,黄寻想到这些人还是很淳朴的嘛,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黄寻就这么在骆越人的部落中走访了一个月的时间,黄寻想到自己跟大祭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于是折返回去。这时黄寻已经招了四百多人的兵了,黄寻让向导把他们先集合在一处,让赵达先训练上,自己则带领徐大等人回到大祭师的部落,黄寻走访完一圈,才知道原来大祭师的部落居然是骆越人中最大的一个部落。因为在黄寻走访的所有部落中,最少人的一个部落居然才只有二十六个人。这个部落黄寻当然没征到一个兵,因为这个部落完全生活在一片沼泽地中,所以不跟其他的部落争抢资源,也没人愿意闲着没事去打他们。你想沼泽地有什么资源,所以他们真是生活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