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戏三国 第十三章 交州(3)
作者:鼎宗显义的小说      更新:2022-01-29

  士规领着三千大军慢慢接近了骆越人的居住地。

  在行军路途之中,士规谨记父亲身亡的教训,沿途都是派出斥候来探查情况,待发现确实安全之后,才开始行军。

  士规的保守策略,让他的部队走得很慢,到现在才离开猛陵县百里路程。

  这日士规继续派出斥候去打探沿路上的情况,而斥候却带了几个人回来报告。

  斥候带回来的这几个人都是高岭坡之战的溃兵,士规让他们守广信城,没想到现在又遇到他们了。

  士规觉得有不详的事情发生,遂忙问其故。结果才知道蒋庆阴谋发动叛乱,并引杀害士彦的军队入城,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才逃出城来,找到士规报信。如今他们也不知士家到底如何了。

  士规听到此言之后,那是眼前一黑,险些栽下马来。士规稳定心神之后,决定马上回军广信。于是士规率领三千大军回师,直往广信而去。

  黄寻正在布置守城之战法,这时徐大前来报告道:“远达,我已说服了卢询。他已经休掉了士家之女,愿意为我们出力”。

  黄寻闻言之后,说道:“哦!徐大哥,你可是有什么计策?”

  徐大回道:“远达,我算了一下。我军人数加起来才一千五百人,而敌军却有三千人。若是不想想计策,则我军守城必会艰难万分。

  刺史大人从番禺调派援军来,也要等一段时间。在此之间,我们若不能杀杀士规的士气,光守城是绝不可行的!

  是以我欲让卢询与士规暗通,让士规攻入城来。我却埋伏下所有的精兵,来个关门打狗。先挫士规一阵,则敌军士气必降。到时候我们再守城作战,应该能坚持到援军到达”。

  黄寻听完此计,觉得徐大之策可行,遂与卢询见面。卢询见到黄寻之后,说道。

  “下官卢询见过黄都尉。士家附逆之事,下官实不知情!现在士家伏诛,下官已将士家之妻休之,望黄都尉明鉴”。

  黄寻心里其实挺看不起卢询的。卢询好歹也是郡中的仓曹从事,而黄寻只不过是一个都尉。按照现在的说法,黄寻是武警支队长,而卢询是处级干部。

  卢询为了保命不仅把妻子休了,还对黄寻以下官自称,真是阿臾巴结之能手。也怪不得卢询能坐到仓曹从事这个职位,他这逢迎拍马的本事还是修炼到位的。

  黄寻撇过这些想法不提,对卢询说道:“你与士规可认识?”

  士规闻言之后,回道:“下官在士家赴宴之时,与士规多有接触,当然认识”。

  黄寻闻言之后,说道:“好!如今士规领兵三千出征,若得广信士家覆灭之消息,则士规必会回军广信。卢询,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士规回军之时,你前去投靠。诈称已经获得城内拥护士家之人的联结,欲打开城门迎士规进城。而到时候,我会率兵埋伏在城门附近,只待士规入城,便伏兵齐出,而你带手下临阵反戈。

  若是此事能成,那你不仅不会受士家牵连,还会立下功劳,保你官位不失。卢询,此事你可愿答应?”

  卢询见这个任务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刚要拒绝。但是看到徐大已经按剑在腰,准备动手。

  见到此景,卢询就知道,如今士家诛灭,自己身为士威女婿,若不答应黄寻的这个任务,那自己必受株连。

  卢询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去当卧底行间。卢询应允此事之后,黄寻于是让卢询去找到拥护士家之人,行暗通之事。

  黄寻虽然让卢询去当间谍,但还是有所疑虑,于是问徐大道。

  “徐大哥,此人可信否?万一他弄假成真,真的暗通士规,那我们可就危险了啊!”

  徐大闻言之后,劝慰黄寻道:“远达放心,我已经把他一家老小都控制起来了。若他不想绝户,就必须按我们说的去办”。

  黄寻见徐大有此手段,也是安心。于是又将这诱敌入城,关门打狗之计告诉给蒋庆,让其配合行事。

  三日之后,士规率军回到广信,见城池四门紧闭。士规虽然预料到士家遭了大祸,但还是让手下去叫开城门。

  闻听士规军叫门,蒋庆直接出现在城门上,对士规大声喊道。

  “士威谋反,已被我诛杀!士规,你赶快就地解散军队,单身入城。若是如此,还能表示你不知士威之逆谋,尚可自证清白。若是你胆敢不遵我令,你且看这是什么?”

  蒋庆说完此言之后,就朝城下扔出了一个包袱。士规命手下捡来查看,发现是士威之首级。

  士规见了士威之首级,当即知道士家除了自己带的子弟兵之外,已经全部被害。士规顿时气血汹涌上头,仰天大吼道。

  “蒋庆!你这狗贼害我全族,我必当将你全族,剁碎为齑粉食之!以泄我心头大恨!”

  说完此言之后,士规马上率军攻城。但是黄寻早就做好了守城的布置,士规这一番攻城自然无功。临近日落,士规也攻不上城,只能收军回营。

  到了晚上,士规还在思考怎么才能攻下城池之时。这时手下来报,城内有人缒城而出,前来献策。

  士规闻言之后,大喜之。心里想到士家毕竟经营广信数十年,怎么会没有民心呢?

  联络之人对士规出具卢询的信物。言道卢询假意投降,但心中时刻想为岳父大人报仇雪恨。如今士规回军,卢询决定在晚上杀死戍守部队,打开城门迎士规入城。

  联络之人确认具体时间是在三日之后起事,卢询会打开南城门。到时候士规入城,则必能报士家的灭族之仇。

  士规被仇恨所蒙蔽,又确认是卢询的信物,遂与联络之人约定时间,在丑时举事。

  联络之人回报卢询。卢询知道这事成了,于是马上通报给黄寻知晓。

  黄寻得知诱敌之计已成,遂命赵达的摧锋营埋伏在南城门附近。到时候士规中计入城,赵达就可以直接伏兵齐出,一举灭敌。

  当然白天士规还是攻城,黄寻继续守城。

  到了约定之日,士规为了晚上的袭击有效。白天攻城,做做样子就撤了回来。

  晚上子时,士规将所有的部队都带到了南城门,只待丑时一到,便里应外合,杀进城去。

  丑时已到,南城门果然开了。士规只见有一队人打开南城门,于是士规遂命全军直接杀入广信城。

  待士规进城之时,才发现打开城门的为首之人正是卢询。

  卢询向士规述说了广信城是如何被破的,并且让骆越人劫掠士家商队的主使之人名叫黄寻,其目的就是诱士家之军出广信。而后黄寻在高岭坡设伏,斩杀士彦。

  直到这时,士规才知道杀父仇人的真正身份。士规当下发誓,必要将黄寻千刀万剐,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卢询凭借道出黄寻的身份而获得了士规的信任,于是士规让卢询也带一部分士卒征战。

  士规见已有一千八百余人入城,于是决定直接进攻太守府,然后后面的军队再慢慢进城。

  士规报仇心切之下,直接带兵杀向了太守府,而卢询渐渐掉在了后面。卢询见与士规的距离已经很远了,遂对身后一人比了个手势,而此身后之人正是徐大。

  原来徐大为了保证卢询的忠诚,一直在卢询身边监视,这时徐大知道该收网了,遂发出信号。

  此时早已埋伏在城门附近的赵达所部,直接从埋伏之处杀出。士规的后军当下被赵达所部截成了两个阵型,而士规又不在后军,没人出来统领。

  见此机会,卢询当即大声说道:“众兵士们,我是仓曹从事卢询,你们应该知道我。如今朝廷知道士家谋反,特派大军前来剿杀!

  如今士规已是冢中枯骨,你们何必再为其卖命!像我身为士家女婿,犹能得到宽恕,你们本不是士家之人,快快丢下武器投降,则必能得获朝廷之宽宥,切莫误了尔等之性命啊!”

  卢询说完这番话之后,当下士规麾下的士卒有认识卢询的。这些士卒们见到卢询作为士家之女婿,居然还出面来对付士规,已经相信了士家谋反之说,遂立即丢下兵器投降。

  本来徐大是想大肆砍杀一阵,以挫掉士规军的士气。但是没想到卢询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竟然直接劝降了大批士卒。这么看来,今夜就可将士规斩杀在此啊!

  除了士家的子弟兵还在战斗之外,其余的兵卒都投降了。赵达将抵抗的兵卒全部斩杀之后,就关闭了城门。

  还未进城的士规军兵卒们见到城门突然关闭了,也知道城内出现了问题。可惜没有一个能服众的人出来指挥,这些士兵也只能在城外干着急。

  且说士规带领八百士卒直接攻打太守府,蒋庆当然率领麾下接战。但是蒋庆兵少,渐渐不支,这时却突然听到后面大声欢呼起来,原来赵达已经率领摧锋营赶到了。

  黄寻见计策已经成功,也从太守府中出来说道:“士规,你已中我之计也!

  你部后军现都已被拦在城外,你现在已是一支孤军,若你能弃甲投降,我可还考虑饶你一命。而你若欲再顽抗,则势必是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且想好了!”

  听完黄寻的这番话之后,士规大喝道:“你是何人,让蒋休出来答话!”

  黄寻闻言之后,说道:“在下黄寻,无名之辈,倒让士大少爷见笑了”。

  士规见此人便是黄寻,当下又血涌上头,命手下直接冲杀过来。紧接着士规之军又和赵达等人拼杀起来,而黄寻当然是马上退回了太守府。

  黄寻在太守府内坐了一阵之后,蒋休说道:“黄都尉,士规之兵力有三千之众,我军能守住吗?”

  黄寻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废物,但是人家毕竟是太守,还是得应承一下的。

  于是黄寻说道:“士规中我计策,已经是强弩之末矣!我料想不用多久的时间,我军得胜之消息必会传来”。

  果不多时,徐大来报,我军已经得胜矣!

  黄寻闻言之后,问道:“士规如何了?”

  徐大闻言之后,回道:“远达,广信城内有士家死忠之人,带士规从北门逃了”。

  黄寻闻言之后,惊道:“什么,士规跑了!士规在城外还有至少一千大军,那看来这守城之战,还是得继续打下去啊!”

  徐大闻言之后,劝慰黄寻道:“远达不需烦恼。卢询劝降了大约有五百多人,如今士规的人马只有一千六或者一千七百人,不可能再攻下广信城了”。

  黄寻闻言之后,大喜道:“哦,没想到那个小人竟然还有此作用,倒真是令我意外啊!这样的话,广信城势必能守住。那么诛灭士家的这个差事,我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且说士规得到了广信城内士家的死忠之人相助,方才杀出重围,逃出了广信城。

  然后士规在与城外之军会合之后,清点人数才发现,这一仗杀进城中的一千八百余人,竟然只有六百人跟随自己杀了出来。

  此时士规心里悲戚到,现在自己只剩下一千七百人的军队,如何才能打下广信城,为全族报仇雪恨呢?

  这时一名士家族人对士规说道:“如今我军无法再顿兵于此!黄寻既然敢灭我族,则势必有所依靠,我料定是吕岱之授意。

  为今之计,我等当速速率军离开。趁我军还有一千七百人,应前去投靠士徽大人,徐图复仇”。

  闻听此言之后,士规这时受此大败,被仇恨所冲昏了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士规觉得这个族人说得有理,趁自己还有军队这个资本,前去投靠士徽,那士徽定会接纳,到时候再慢慢想法子报仇。

  于是士规当即率领军队开拔,前往交趾投靠士徽。

  天亮之后,守军发现士规大营已经无人,遂急忙回报给黄寻知晓。

  得知此消息之后,黄寻与蒋庆登城查看。见士规大营果真空无一人,蒋庆遂对黄寻说道:“士规昨日大败,不会是退军远遁了吧?”

  黄寻也觉得蒋庆的推论合理,但也不妨士规是用的疑兵之计,实际上是率兵埋伏在一侧,待广信开城门探查之时,突然杀出。

  反正如今黄寻只要守到吕岱的援军赶来,就是大功,所以黄寻还是谨慎的选择闭门不出。

  蒋庆也觉得黄寻在这次战事里的判断总是准确,所以也相信了黄寻的对应之策,闭门不出。

  又过了五日,吕隆率领两千大军终于赶到了广信城,而此时黄寻与蒋庆这才松了口气。吕隆的到来,表示这场战事完全胜利了。

  吕隆听完了蒋休对于这场诛灭士家战斗的全部经过。当然蒋休势必要往蒋庆那里夸功,但是黄寻也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亲手杀了士威,这个功劳是跑不了的,就让蒋休在那里邀功吧。

  听完蒋休的讲述之后,吕隆当即对黄寻说道:“黄都尉之才能,我已尽知矣!此次诛灭士家之功,我定会奏报父亲。而黄都尉之大名必可传遍交州,让交州士民都知道黄都尉诛灭士家的英勇之业。

  只是我还得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本来家父欲准备近日就起兵讨伐士徽,但是我在番禺出征之前,家父就得到了朝廷的通报。王上已经在武昌称帝了,并大封群臣,改年号为黄龙,家父被陛下邀到武昌要亲自加封。

  所以家父已经起身前去武昌听封,暂时无法讨伐士徽。而士徽听到陛下称帝之事后,也送了众多珍奇之物进献。所以陛下觉得在此大喜的日子,不宜妄动刀兵。谕令不可兴战事”。

  黄寻听到孙权称帝的消息之后,也不觉惊讶。因为周鲂在石亭大捷之后,就说过朝中群臣都劝进陛下称帝。

  现在终于是时机成熟,然后再有什么祥瑞之事现世。孙权觉得一切都达到条件了,称帝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而后吕隆让黄寻暂时屯兵于广信,待吕岱回来之后,再议黄寻之官职。

  黄寻当然只得遵命,屯兵广信。吕隆则自率兵,返回番禺。

  黄寻在广信休整了两日,想起大祭师曾经说过。待灭掉士家之后,再去见大祭师,到时候有言相告。

  黄寻觉得大祭师既然如此说,那肯定是有重要之事。于是黄寻便带领徐大,以及乌力录等原本大祭师的部族之兵,前往大祭师的部落。

  到了部落之后,黄寻对大祭师说道:“寻多谢大祭师之支持,现在与我敌对的那个大氏族已灭。大祭师曾言,我灭敌之后再回部落,届时有要事告知,所以寻还请大祭师明言”。

  大祭司闻言之后,说道:“我族因为祖灵之启示,故而相信黄大人。但是族中勇士多是莽直之人,若我身故,而后任之祭师无法沟通祖灵,则到时候必会不再相信黄大人。

  所以为了让我族与黄大人之间的信任永固,我族欲与黄大人联姻。这也是汉人最重要的信任方式,想必黄大人也能理解吧”。

  黄寻听完之后,犹如脑袋挨了一个重锤,这是要强行配婚啊!

  不过黄寻身为吴国的官员,若是娶了一个夷女,那肯定是要被吴中世族所讥笑的,到时候仕途肯定有障碍。

  而且黄寻的规划是娶世家大族之女为妻,这样不仅能够得到妻子家族势力的一个助力,而且在吴中世家面前也是一个尚好的出身。

  要知道世家大族最讲究门当户对,而黄寻的目标是以后入朝辅政,若是有妻族的支持,那肯定能得到世家大族的认可。

  但是如今黄寻的越绝营是主力,若是拒绝了大祭师的请求,那恐怕越绝营就要解散了。

  想到这里,黄寻迅速开动起脑筋,欲想出一个应对之法。

  而在这时,黄寻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了,大祭师也只是说与黄大人联姻,倒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跟我黄寻联姻。那我完全可以让我手下的人来联姻嘛!

  于是黄寻想起自己的手下里,让谁来联姻更配。黄寻思虑良久之后,随即想到赵达冲锋陷阵,而且对自己也是很听命的。自己给他找个媳妇,虽然是个夷女,但赵达应该不会介意的。

  黄寻觉得这事应该很搭,遂对大祭师说道:“大祭师所言的联姻之事,我倒有个提议。不知大祭师还记得我初来部落之时,我手下猛士与乌孤比试勇武之事否?”

  大祭师闻言之后,问道:“是那个胜了乌孤的勇士吗?”

  黄寻闻言之后,回道:“没错!实际上此人乃是我手下第一猛将,而他若娶了贵部落之女,凭他的勇武,我想贵部落应该都是会喜欢这个女婿的”。

  大祭师闻言之后,喜道:“此事甚好!实际上我所说的联姻之女就是乌孤的女儿,而乌孤向来自负,对女婿的挑选更是严格。

  但是这个勇士打败了乌孤,我想乌孤应该也是对他的勇武服气的。好,我这就去向乌孤说明此事,听听他的意见”。

  大祭师说完此言之后,当即就去往乌孤的住所。过了一会儿之后,大祭师满脸喜意的对黄寻说道:“乌孤听说他女儿将要嫁的是那个打败了他的男人,很是高兴。

  这样的话,我族与黄大人之间的信任就变成了通家之好。我在此对祖灵起誓,只要黄寻不负我族,我族将永远追随黄寻!”

  黄寻闻言之后,赶忙对大祭师逊谢道:“大祭师切莫如此!贵部落与我之间只有友谊和亲缘,没有上下尊卑之别。还请大祭师放心,我黄寻此生必会照顾贵部落。我黄寻在此立誓,若有违背,让我天雷加身”。

  黄寻与大祭师算是互相托以生死,马上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随后黄寻将赵达拉出来,说了欲为赵达结亲之事,并备说其中的缘由和好处。

  赵达听完此言之后,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而黄寻也担心赵达不愿意,那自己可如何是好。

  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最后赵达终于开口说道:“遵命!”

  黄寻见事情成了,遂马上让赵达去拜见乌孤。赵达和乌孤二人虽然无法以语言交流沟通,但看得出来,乌孤对赵达甚是满意。

  当下黄寻与大祭师约定了婚礼的时间就定在十日之后。商定了婚事举行的时间之后,黄寻当即与赵达回广信准备聘礼。

  其实黄寻因为剿灭了士家,所以士家的财物有一半都是黄寻的。

  黄寻准备这次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赵达,所以将什么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的珍品,还有盐、铁等资源都作为聘礼。

  到了婚礼这天,赵达骑马,黄寻在前当唱礼人,将大批聘礼都用车运来。当然运送的人是越绝营的士兵,毕竟都是乌孤的同族,肯定要参加如此的大喜之事。

  黄寻除命令徐二、徐三守营之外,摧锋营的人全部来齐,毕竟是自己的长官的大喜之日。

  还有马文、李开、乌力录、徐大等人都来了,连一直掌管军纪的郭正都被黄寻给拉来了,就是要在战事结束之后,大乐一场。

  到了大祭师的部落之后,乌孤领着女儿在那里等着,赵达下马前去拜见乌孤。

  乌孤将不知是什么兽血的血抹在赵达的脸上,随后说了一阵什么。

  经大祭师的翻译之后,黄寻才知道按照部落的习俗,作为最强勇士的乌孤嫁女儿,当然迎娶之人也得配上勇武之名。

  现在赵达就要自己前去猎杀一只猛兽,来给乌孤展示自己的勇武。

  赵达知道这个习俗之后,也不说话,直接奔向山林。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只见赵达扛出一条斑斓大蟒,扔在祭坛之上。

  当下部落之人都欢呼了起来。乌孤也是满脸笑意,将女儿的手交到赵达手里。这下盛宴开始,赵达作为新郎官,当然是要被敬酒最多的人。

  其中已经作为赵达长辈的乌力录更是起劲,因为新娘是乌力录的侄女,现在赵达已经比乌力录矮一辈了。

  黄寻也和徐大等人喝的太开心了。因为黄寻自从接受诛灭士家的任务以来,一直殚精竭虑的,今天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这时临近部落的首领也被大祭师邀请了,来喝喜酒。

  因为大祭师是想趁此机会,让这些临近部落的首领知道。我们部落现在有了汉人女婿,那么你们就别想着再跟我们部落扳手腕了,这也是展示威风的一种方法。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黄寻提议宴会再开三天,反正现在屯兵广信,也没什么事做。众人听到黄寻的这个提议之后,当然同意。

  乌力录为了向大祭师展示自己在汉人的带领之下,文化大有进步,还给新娘取了个汉名叫乌珍。黄寻觉得这名字可以啊,遂同意了。

  到了晚上,赵达跟乌珍自去休息不提,黄寻跟徐大则继续欢畅宴饮。

  欢乐的日子持续了三天,其间临近的部落听到这里有很多好吃的,都跑来打秋风,而大祭司也没有拒绝。

  黄寻见这又是个招兵的好机会啊,遂让已经学会骆越语的李开,向他们宣布参军的好处和待遇。当下有不少人都被诱惑了,越绝营的士兵也再次增加了。

  终于三日欢饮过后,黄寻要回广信了,赵达也带着妻子准备回军。

  黄寻拜别了大祭师,赵达也向老丈人、丈母娘作揖告别,回到了广信城。当然跟着回去的,还有新招募的骆越兵。

  回营之后,黄寻问李开,越绝营现在的人数有多少?李开回答,已有九百六十三人。

  黄寻在计算了自己的本部人马之后发现,这时黄寻已有约一千五百人的军队了。

  黄寻在广信又等待了一月有余。这日有人告诉黄寻,太守大人有请,于是黄寻来到了太守府

  蒋休见到黄寻之后,说道:“刚得了朝廷旨意,命黄都尉为建安县尉,还有书信一封。请黄都尉收拾妥当之后,即刻赴任”。

  黄寻得知自己被任为县尉之职以后,心中大是惊异。因为在黄寻心中,这县尉是县公安局长的职务,自己这个破贼都尉可是军职啊,怎么就变成治安官了?

  还好有一封书信,可以解惑。于是黄寻与蒋休客套一番之后,辞别蒋休,回营看信。

  黄寻回营之后,打开书信才知道,原来是老上司周鲂写的。

  周鲂在信中说到,如今陛下建国称尊,对国内山越未服之地很是恼火,而周鲂就趁机向胡综举荐黄寻,让黄寻出任地方。

  胡综跟黄寻一起征伐过山越,知道黄寻之才能,遂向孙权推举黄寻,以镇抚山越未服之地。于是黄寻就被任命为建安县尉,准备将建安山越的剿抚之事,来交给黄寻办理。

  周鲂信中还说到,黄寻诛灭士家之事,吕岱也已知晓。只要士徽敢行逆谋,则吕岱必会召黄寻随军讨伐。

  现在陛下刚刚建国,海晏河清,不兴战事。所以让黄寻出任地方,先镇抚山越。待有战事之时,则必会让黄寻回军出战。

  黄寻看完信之后,知道了这个差事还是周鲂为自己求来的。对于这个老上司的感激,黄寻只能在心底想,以后必有回报。

  而后黄寻就与徐大等人宣布了新的任命,随后准备启程,前往建安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