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装有大量‘聚灵阵盘’的储物袋,申公豹转身便要向洞府外行去。
“等等,先别急着走,为兄有事问你。”
云瑞急忙喊了一声将申公豹拦下。
???
申公豹点了点头看向云瑞。
“北山的小辈修士可有触动眩光鉴者?”
“触动者倒是不少,可尽是些触动单灵者,亲和性也仅是三纹两纹的,并无满足最低要求的修士出现。
兄长放心,一有满足要求者,小弟便立刻来告知。”
听过申公豹之言,云瑞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表示你可以滚蛋了。
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如今用过便想弃之如敝履?
哪有那么容易!
也不管云瑞一副兴致缺缺地样子,申公豹眨了眨狭长地凤眼转身朝厅堂中的茶几行去。
灌了几杯山茶后,申公豹学着云瑞以往的样子直挺挺地往贵妃榻上一倒,而后懒洋洋地对云瑞道:“要依小弟说,兄长就是太矫情了。
直接点化些山中草木不就好了,何必非要舍近求远于现有修士中苦苦寻觅。
以我终南山的灵性,化生出来几个九纹木灵的灵智还不是稀松平常。
山口那银杏树就不错嘛!
到时候再由兄长悉心指点,难道还能差了不成。”
矫情你妹。
贱人才矫情。
云瑞只觉受了羞辱。
“滚蛋,又来大放厥词。
早和你说过,为兄收徒意在长远。
受点化而出的生灵性子软弱没有韧劲,做个童子端茶倒水还勉勉强强,远不具备独当一面之能。
再说,你见哪个得道大能是靠他人点化出的灵智?”
一语言罢,云瑞收起脸上的嘲讽,而后又目含威势地朗声道:“修行一途尽在一个‘争’字。
与天地争造化,与他人争机缘。
连灵智都不能自行生出,要来何用?
专门端茶倒水么?
这等活计,阿豹足可胜任了。”
。。。。。。
被侮辱了!
申公豹虽有些气不过却也没敢反驳低眉顺眼地欲往洞府外行去。
“诶,站住。
你小子最近于修行太过懈怠了吧!
早和你说过,我等厚财的目的均在于辅助修行,否则浮财再多又有个卵用。
将阵盘送去便回来闭关,不入金仙不得出门。”
朝那道灰溜溜地身影训斥了几句,云瑞心怀舒畅地躺倒在刚被申公豹占据的贵妃榻上。
敢占贫道的专属位置,还治不了你了。
“哦,小弟知道了。”
。。。。。。
四元山,山巅幽洞。
一阵凛冽地罡风刮过,洞口处生出‘呜呜’悲鸣,亦有山石滚落‘啪嗒啪嗒’作响。
片刻后,风声渐息。
一道高瘦地身影大步流星地往洞口行去。
待行的近了,但见此人年约半百,面露沧桑。
一张饱经风霜地脸上,眼窝深陷却极是深邃明亮。
身躯似有些佝偻但绝无颓丧之气。
说起来更像绷紧地弓弦,只一瞧便予人感觉若是爆发定有石破天惊之威。
行至洞口处,这人高声道了一句,“飞廉应召,请见太子吾主。”
一语过后,那幽深山洞中有声响渐渐传出。
“哗楞。哗楞。哗楞。。。”
甲胄摩擦之声越发清晰。
少倾后,一个身着黑金吞头龙鳞铠,背后披着玄色大氅,怀中抱剑,面甲遮颜之人龙行虎步地出现在洞口处。
此人全身尽被甲胄包裹,唯露出一对猩红地双眼竟似向外喷洒着狂热的光辉。
在其身后尚跟着几名覆着黑纱隐约露出妖娆身材的美艳女子。
见这太子出现,飞廉拱手施礼,口中道了一句,“飞廉见过太子。”
“风帅不必多礼。”
那太子摆了摆手,又道:“急召风帅前来乃是有事相托。”
“太子尽请吩咐,卑下自当竭尽全力。”
“昨日有信使来报,言说白泽前些时日不告而别如今已是不知所踪。
如今军中流言四起,本座随后便要回返军营坐镇以稳定人心。
四方城中这灵石收尾之事,风帅定要尽快将其了结。”
。。。。。。
“太子容禀,收尾之事再有个三五日也便差不多了,卑下本欲彻底完结再向太子禀报。
至于营中,智帅为何。。。为何。。。”
那太子冷哼一声又将手一挥,带得甲胄‘哗楞楞’作响。
“哼~!”
“为何?”
“只因品性低劣,还能为何。”
。。。。。。
看也不看飞廉一眼,那太子咬牙切齿地继续道:“早年间我圣族与巫蛮交战之时,她便以趋吉避凶本能为借口屡屡出言中伤我族气势。
彼时,甫一有些风吹草动,她便立刻弃大势于不顾转身欲逃。
但凡存些必死之志,何至于将这天地拱手让人?
此族贼也!”
本有心为白泽辩解几句,可再一想到自己同是转身逃命之妖,飞廉面色尴尬地欲言又止。
“风帅退走自与白泽不同。
你本效力于叔父帐下,同遭围攻之时便以叔父之能亦不免身陨,你能得以保全皆因遁法之故。”
那太子一见飞廉脸色便故意出言回护了几句,而后又道:“本座念在主仆一场,本有心令那白泽于身边出谋划策将功补过,不成想,此贼果真积习难改。
稍后便发下令去,白泽叛族,罪不可赦。
但有族中之人能打杀白泽者,赏灵宝一件,灵铠一身,军功连升三级。”
待其言罢,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女子应声道:“遵旨!”
说完,那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骨笛攥在手中,转身便往山下行去,边走边吹奏了几声。
不管那影影绰绰聚向吹笛女子的身影,那太子拍了拍飞廉地臂膀缓声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
灵石之事一待完结后,取出所得四成送到四方城城主府。”
“便让其白白得了好处?”
飞廉略显气闷地说道。
“哈哈哈~!”
那太子的狂笑声极为燥烈。
笑了几声又摇晃了一把飞廉,太子又道:“风帅呀风帅。。。
那四方城中阐教势大,眼下还不好过河拆桥。
再说。。。
本座本就意在挑拨。
你想想,四成所得是何等之巨?
尽皆交到阐教手中,只看他如何分配,又如何平衡那众多小势力之间的关系。
你要派我们的人手将此事盯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到时候只要他阐教生出贪婪之心欲多吃多占,你便立时借他人之手将消息放出去。
到得那时,便是他阐教声望崩塌之始。”
说完太子又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继续道:“HIEHIE~!”
”浮财。。。浮财再好与此间天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那西方教可需打点?”
飞廉谨慎地提醒道。
“哼~他们还不配~!”
太子冷哼一声后又咬牙切齿地道:“两个困守西洲的蠢货,险些误我大事。
本座布局已毕便漏了些风声过去,本是意在拉其遮掩,谁知那西方教竟肆意妄为,大肆打杀掳掠南海诸岛。
若非本座借得法宝控其门下心智又故意去触截教霉头断其后续,恐此事早已提前暴露被众人所忌。”
“嗯。。。还有。。。”
那太子似心有所忌,吞吞吐吐地开始凝思。
???
“太子。。。”
飞廉迷茫地看向他,低声问了一句。
“有几个截教的小崽子在本座收网之前有些搅局之举,虽当时并无大碍但之后细想,他那所谓阵盘已是绝了灵石之用。
此次的路数再不得用。
本座虽有亲自出手打杀之心,可惜如今急于回返前去不得。
而且那小崽子有通天剑意护身,若非硬手便是去了也是送死。
有些棘手哇!”
太子故作凝重地说道。
“太子放心,此事交于贫道便是。
太子不是言说通天已被禁足了么?
区区剑意罢了,卑下自当将其擒住交于太子处置。”
听了飞廉此言,那太子喜形于色地道:“好,甚好。
待此间事了,便辛苦风帅跑一趟终南山吧!
吾有风帅相辅,当无忧矣!
哈哈哈哈!”
。。。。。。
这太子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努力地演绎着他那拙劣演技。
飞廉亦是连连自谦,谨慎地演绎他忠臣的本性。
山巅之上,乌云之后。
一具外形怪异地竹蜻蜓亦是勤恳地守住了它尽职尽责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