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同听到这里皱眉疏散开来,他咧嘴说道:“说吧,这个但是是什么。”
我抬眼相向,从他的眼中看到淡定。想来,他早就对我有所了解,显然是案情所需。但更多的是还是经过杨远征亲口了解的。
我也不再过多的多虑,不然就显得我太过矫情。我说道:“给我自由,我需要相对我自由。”
“果然,你和杨远征所说的无二。”郑天同笑道,转而说道:“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虽然你的身份并不是好事,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你还值得我有所信认。”
“我是个谨慎的人,我给家里装的****监控,有两个终端。另一个我随身转移,现在我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接着说道。
“嗯。”郑天同收起笑容,正色的点头道:“我给你相对的自由,你得把整个终端给我,不可再有任何备份。”
我道:“那是。本来真正的原件只有一个,所谓的两个终端不过就是另一个复制品。所有的现在这些都是复制的,原件还在我手里。”
“这样吧。”郑天同深思了一会,抬头说道:“放你出去是不可能的,整个省公官厅,除了禁区处,你都可以随意进出,包括我的办公室。前提是,你要有理由才能放行。”
我露出笑脸说道:“放心,只要不锁着我,我绝不会自寻死路。我要所谓的自由,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进行案件的侦办。”
郑天同深许点头,随后不在说话。两个警察进来,一个将我的锁拷取下,另一个给我了一套普通衣服。
郑天同走后,我的铁门也不再进行上锁,看守的警察也撤下了。我换下囚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局面并不明朗,虽然郑天同并不与我为难。但是,他这个人并不好打交道,并且官气很强,做事也很绝。一旦发现我没有了用处,若是没罪还好说,要是有罪,我一样难逃厄运。
接下来就是给我的思**时间,那个终端我肯定是要拿出来的。但是,我需要理清当前的整个形势。我必需要了解清楚,郑天同的办事能耐。
雷厉风行的确是郑天同的做事风格,但这仅仅是对外而言的。一旦涉及到他本身的利益,结合整个厉害关系,那郑天同还能否有这样的决心去执行。
而我对于郑天同的了解也不过是通过杨婷的某些情报罢了,甚至于对整个福陵省的公安局的形势,更多的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想到这里,我愕然发现,原来眼前就是一个大赌局。但是我却看不透在这个赌桌上所有人的面孔,并且一旦我将手中的赌资抛出去,会不会被人给诈和了。
我再次整理了衣服,抬脚走出铁门。迎来是一个面熟的警察,从我来这里,就是他负责我的起居的。
“杨先生,郑厅长找你,在行政大楼的三楼,305。”那警察报完信之后,转身就走。
我跟着那警察辗转之下,来到了行政大楼305门口。警察轻敲了门,退后离去。门开了,是郑天同。
“坐,喝点什么。”郑天同将我引进去,让我坐在办公桌对面,问道。
我摇头,郑天同回身坐在我对面,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我。
“人,很多的时候,都需要自己去争取。事业,家庭都是如此。”郑天同抛出一句话道。
对于这点,我当然赞同的说道:“我需要自由也正是如此,我不想坐以待毙。”
“呵。”郑天同突然放下茶杯,轻声呵笑道:“你从来就没有过,应该说你一直没有停止过抗争。”
“我有一个问题。”我略思之后,开口说道。
郑天同说:“原则性的东西,我不说你也明白,所以,该是怎么样的性质的问题,你最好想清楚。”
我说:“帮我保护一个人,那很关键。”
郑天同闻言收起面容,正色的向前靠来。双眼描视着我的脸面,而后说道:“什么人。”
我此时心中很是不平静,几次欲言又止,来回不断的吸着气。郑天同却并不所动,依旧面色庄容的盯着我看。
许久之后,我咬牙道:“刘子强,汪东洋所说的那个为我支的人。”
郑天同冷哼一声道:“你想消遣我是吧。”
我摇头说:“其实不是一个,是两个,还有何兰人。他们都是被这个案子所牵连的人,汪东洋根本找不到这两个人。”
郑天同抽着鼻子,向后靠去,双眼一直盯着我看。
我苦笑说道:“当你看到全部的录像之后,你就会知道事件的始末。我为什么还会坐在这里,又为什么明知汪东洋的手段,还得心甘情愿陷下去。所有的问题,都记录在录像中。”
“杨凡,你是一个拥有高科技术的专业人员,就算我得到全部的录像。又如何说明,这就是真的,而不是你一手出来的假录像。”郑天同捕捉到一个细节,说道。
我不可置否的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正如你一样,我一样对你并不信认。但是,我选择坦白与合作,说是我没有退路也是没错。但最重要的是,我情愿跟着你赌,至少,这是我的选择。”
郑天同却摇头说道:“不,不一样。我是执法者,而你是囚犯,重犯悬疑人。我不能选择去赌,而是必须要清楚的面对一切。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查明真相。”
“所以,我说我的选择是你。而原因,说好听点是信认,对警察的信认。说不好听的,还得是赌。”我接过他的话头说道。
郑天同回味着我的话,端于茶杯又泯了一口。他是一个长者,同时还是一个睿智的人。我的请愿只是想要让他保护那两人,但我需要拿出足够的筹码来。
那个终端里的录像,正如他所说的,我的确有这样的能力,来随意。他的怀疑也属合理,但我需要向他表明,我内心的真正想法。
这里没有真正或是绝对的信认与忠诚,而是相对的。相对而言,我用这个赌字来表明我的立场,同时说明我也并非是走头无路。
警察查案,最忌讳的是玉石俱焚。而通常也只有相对的妥协,才能换得一定的信认,也只有这样,才能绝地逢生。
当然,事前的安排,才能决定事件的发展,或是跟着过程走。
“地点。”好不容易一杯茶水喝完之后,放下茶杯,郑天同吞着嘴巴问道。
“岭南垃圾厂,三号化污池的开机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