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询问，叶木的回答前后不一，漏洞百出，想不被怀疑都难。
可叶木又不能说出他根据何种原因作出的推断。说的多，错的越多。就算不成为嫌疑人，也会成为神经病，或者一个封建迷信残余……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根据叶木的说法，王燕很可能也死了。这就是两条人命……
警察这边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叶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如何说。
这里是派出所，说的话会有笔录，反正就是多说多错。可什么也不说，又不行。
叶木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不太会说话，最笨的普通人。这也是他第一次进警察局……
刘俪目光再次落到叶木身上，叶木之前的表现，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可这个人，有些神棍……
年轻的李警官走了进来，在刘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刘俪对李警官点了点头。
彦富贵被刘俪拉出了询问室。
“叶木，之前说的，你能再说一遍？”李警官和另一面中年警察坐到了叶木对面。
中年警察说：“两小时前石林镇派出所接到报案，说在肖家沟淤泥地发现一副骸骨。法医赶过去勘察，在骸骨一副口袋里有死者身份证明。如无意外，骸骨就是王燕……”
叶木揉了揉太阳穴，问：“骸骨是否完整？”
中年警察摇了摇头：“大部分完整。”
“骸骨被运走了？”叶木又问。
“嗯。”
叶木思考了一会儿，继续揉着太阳穴：“能放我出去么？”
中年警察道：“请你回来只是协助调查，公民有协助民警办案的义务。我问完话，你就能走了。”
“问你的问题希望你如实交代。”李警官看犯罪嫌疑人的目光看着叶木，神色严厉、严肃。还有些……总之给叶木很不好的感觉。
叶木觉得姓李的，有病。一直摆出高架子……
“你如何知道王燕已经死亡。”中年警察道。
“我不知道。”
李警官接道：“坦白从宽。”
中年警察眉头皱了起来，瞥了李警官一眼。
“我胡乱猜测，不行？”叶木说：“石林水库那边一直很平静。我也是石林镇人，一直没听说过有恶性事情发现。那天我和彦富贵在水库边钓鱼，确实遇到了一些怪异事情。”
李警官‘砰’地一下拍了桌子：“不要说这些神神鬼鬼。”
这猛地一拍桌，吓了叶木一跳，也把旁边的中年警察吓到了。
“抱歉廖队。”见中年警察看过来，李警官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讪讪道。
中年警察无语的看向李警官，再写下叶木刚才的回答。
中年警察是刑侦队的副队长。
派出所的职能和刑侦支队的职能，不一样的。
焦丹莹的死，经过法医鉴定，基本可以判定是非正常死亡。然后又发现了王燕的尸体……
经过简单信息整合，案件便移交给了刑侦。
刑侦支队副大队，一级警督，廖国斌，今年45岁。他当年参与的第一个重大案件就是二十年前林家兄弟案，当年总共了死了6人。其中可以肯定为他杀的只有林家老三……
有三人溺水死亡，怀疑意外。
另外两人在岸上死的，死状和焦丹莹极其相似，受过度惊吓死亡。当年的阳城还没有专业法医，但看死者面容，就知道死者在死亡经理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廖国斌对二十年前林家案，记忆犹新。
廖国斌看着叶木：“在肖家沟发现了骸骨，骸骨衣服口袋里有王燕的身份证明。不出意外，死者应该是王燕。你在这之前就预测到王燕死亡？”
“王燕的情况，您了解多少？”
“不知道。”廖国斌接到案情已经是十一点过了，随后赶到区派出所了解情况。他了解到的，死者焦丹莹，受过度惊吓死亡。然后是死者王燕……叶木，可能是知情者。
叶木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彦富贵的确定，王燕妈妈在去年八月份因为车祸去世……随后王燕失踪……所以猜测王燕可能死了。
“你是法师？”廖国斌问。
叶木脸皮轻轻抽搐了几下。
“你是石林生的徒弟？”廖国斌问。
“嗯。”叶木眉头皱了起来，知道师父名字的人，可没有几个。
廖国斌心头咯噔了一下，事情有些复杂了。
当年长林乡的林家案，石林生也是重点怀疑对象。石林生被带到过派出所，可石林生在派出所的几天，那边又接二连三发生两起命案……
这该不会又要重演当年惨剧。
当年咨询不发达，有些事情很容易被按了下来，没有传播开。可现在是自媒体时代，谁都能上网。
如果再重演当年惨剧，在网上造成的影响，就太大了。
“后面，还会死人？”廖国斌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可鬼使神差，就问了出来。
叶木低着头。
李警官看着叶木，见他好久不回答：“廖队长问你话呢。”
“你能不能安静点，这是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你是怎么上的警校……”廖国斌让李警官先出去，然后关了录像，将窗帘拉上：“录像关了。能回答我么，后面还会不会死人。”
叶木看向墙上摄像头，又看了看桌子边的摄像头，不说话。
有些话在私下场合可以说，但在派出所的审问室，绝不能说。
先前叶木因为说自己是法师，就被带到了派出所。什么鬼啊，神啊，邪祟……叶木不想被当做神经病。
他现在都后悔参与这件事情里面来了。
“能放我出去么。”叶木说：“放我出去，我回答你。”
“只是请你回来协助询问，又不是羁押，你想走自然就能走……”廖国斌觉得这个派出所办事有电子问题。
叶木就很操蛋，签了个字，一分钟不想多待。
彦富贵还在外面：“没事吧。”
“没事。”
叶木耸耸肩，对刘俪道：“刘局，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请你回来协助询问，其实你不来，我们也不会用强。”
马后炮。
廖国斌笑着瞟了刘俪一眼，带着叶木离开。
彦富贵也跟了上来：“廖队，叶师傅他？”
“我和叶师傅单独聊几句。”廖国斌道。
彦富贵陪着笑：“我这段时间太紧张了，也让刘俪也跟着担心我。今天事情不好意思，我带她向您道歉。”
叶木捏了捏额头，摆了摆手，对廖国斌道：“廖队，能送我回去石林镇？”
“嗯。”廖国斌刚才抓到一个重点，彦富贵说的‘我这段时间太紧张了’。看彦富贵的态度，他对叶木很敬重……
“彦师傅，能上车一起聊聊么？”廖国斌看向叶木：“让彦师傅一起，没事吧？”
“没事。”
彦师傅赶紧坐到车上，回到看到他老婆走过来，连忙道：“快点开车。”
“叶师傅，刚才的问题，你能回答我了么？”
叶木点了点头，没出声。
“还会死人么？”廖国斌道。
叶木摇头，问道：“王燕怎么会死在肖家沟，这方面你们知道多少。”
“暂时不清楚，石林镇派出所应该正在走访调查。”
“要先知道王燕为什么死在肖家沟。”叶木说。
“王燕妈妈是肖家沟人。”彦师傅说。
“你不是说王燕妈妈在肖家沟那边没有亲人了么。王燕跑那边去干嘛？”
王燕妈妈是独生女……王燕的外公外婆，也早已经去世了。那边还有亲戚，关系也不可能特别亲近。王燕回来没有回家，为什么跑肖家沟去？
难道王燕前男朋友也在肖家沟？
但也不合理，王燕没理由去找她前男朋友……又或者，王燕在肖家沟有朋友，关系极好的朋友。
别说，真给叶木猜对了。
来到石林镇，从派出所民警那里了解到去年八月份，王燕在她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
王燕有个表舅，表舅女儿肖芳和王燕同龄，一起在石林初中读书……她们是同班同学，有亲戚关系，两人关系也是特别好。
肖芳说不知道王燕妈妈去世的事情。王燕在他们家住了几天，到九月份……肖芳要开学了。
据肖芳和她奶奶说，王燕去她妈妈那里了。
但看骸骨痕迹，初步判定是他杀。也就是说，王燕在肖家沟遇害……
听到这些，叶木脑海里‘叮’了一声：邪祟任务进度百分之五十……
‘邪祟开始杀人，触发新任务。’
‘邪祟吸纳阴气，怨气复苏成为怨魂。一，消灭怨魂，阻止它继续祸害人间。尘归尘土归土，怨魂为人间不容。一日内消灭冤魂，奖励三日气运加成、化解水库阴煞格局。两日消灭冤魂，奖励一日气运加成。超过两日，无奖励……二，等待怨鬼化掉心中怨念，怨鬼可进化成灵鬼。奖励镇魂鼎、驱鬼术。’
‘友情提示，邪祟展开复仇，已进阶成冤魂。两日内若无法消灭冤魂，以你现在的道行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