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流光厅用了膳,又小坐了一会,高慕华就提议大伙儿一起去太尉府别院的校场打马球,并表示这会已有男宾率先过去校场了,到那之后可以先观摩一番再上场。
在场女宾听了无不兴奋,相传太尉府的校场威武雄阔,里头养着许多奇珍异兽,还有几匹汗血宝马,近几年皇室操办的马球赛都是在此举办,今日终有机会大开眼界,众人都有些热血沸腾。
于是,在高慕华和高慕雪姐妹的带领下,将近二十多号女宾,外加一堆随从仆婢,浩浩荡荡地离开流光厅,各自驱车前往太尉府在城郊的“武高校场”。
“武高校场”掩映在一片山青水秀中,聂含璋一脚踏进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大,很大”。
完全看不到校场围栏的边际在哪里,背靠山的那一面搭建了一座华丽堂皇的观憩阁,中间突起的观赏台,离地面约有两米高,上面茶台椅榻一应俱全。
当一行女眷到达校场时,场中已有两队男子正在展开激烈的马球大赛,四周尘土飞场,观赏台上一片叫好高呼之声。
大家不由都被场中骑在马上英姿飒爽,正“厮杀”的如火如荼的各家公子吸引了眼球,每张俏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聂含璋在大周朝活了十六年,难得能看到如此热血的场景,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现在就骑马跑上一圈。
场中奋战的男子们,看到远远地来了一群妙龄女子,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纷纷激发出更大的斗志,拼抢得愈发激烈。
高慕雪两姐妹带着一众女客来到观赏台时,才看清台中央坐着的两位贵客,一个是三皇子,一个是五皇子。
于是不免又是一番隆重的行礼,而后众人便各自落座。
靖雅公主自然和她的两位皇兄一块坐在主位,高慕雪和几位高家千金则坐在离主位不远的位置上,陪同招待贵人。
聂含璋则特意挑了一个远离主位但视野较好的地方落坐,在她的潜意识中,远离皇室,远离高慕雪就等于在远离麻烦。
聂含瑜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为什么要挑了这么个地方,她巴不得能和贵人们坐得近一点。
聂含瑧微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姐姐身后,刚落坐,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追着自己,她壮起胆朝来人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差点让她心跳骤停,一颗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那道视线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份尊贵,风流俊逸的三皇子。
此刻,三皇子赵堇懿的眼中满是惊艳,他自问身在皇宫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可如今看到聂含瑧还是不由自地被吸引了。
有一种女人天生媚骨,生来对男人就是致命诱惑,聂含瑧就是这样的女人,更何况她又长得倾国倾城。
聂含瑧自然知道三皇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也十分清楚这时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对她更上心。
眼眉含羞,杏波流转,一张樱桃小嘴微微上扬,带点几丝羞恸的笑;双颊微红,皓首低垂,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美颈,真真是人比花娇,美得惊心动魄。
赵堇懿心尖一麻,仿佛有一道电流窜过四肢百骇,将门悍妻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应该是吧。这儿还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呢,高慕雪应该不会疯狂到选择在这种场合下暗算自己吧,万一连累到贵人,太尉府也是难辞其咎。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像她这种聪明人应该不会做。”
聂含璋兀自宽慰着自己,另一方面还是不敢放松警惕,静静留意四周的动静。
这时,鼓声再次擂响,下半场马球赛开始了。
两队参赛男子又回到了校场中央继续比赛,其他人仍旧留在观赏台上观战。
聂含璋看得津津有味时,突感身后的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敏锐的知觉告诉她有危险逼近,回头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只站起来足到她腰身的黑色藏獒,露着一口雪白的獠牙,正以迅雷之势朝她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
这两米高的观赏台和一米高的围栏恐怕也拦不住它,不过至少能为她争取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