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月已经被席耀爵的人带走。
病房里,只有容岚和席耀爵两个人。
席耀爵坐在床边,伸手为她调整了一下背后的枕头,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将她鬓边的发丝,拨到了耳后,他的手轻抚她柔细的脸颊,“既然已经确定了席靖北让程雅月给你下毒,那席靖北那里肯定会有r7的解药。阿岚,你会没事的。”
他眸子里面,有着淡淡的愉悦,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我们的孩子,也会平安出生的。”
不会的,哪怕有解药,孩子有问题的可能xing也很大。
容岚睫毛颤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你确定席靖北那里会有解药吗?如果他真的以后解药的话,早就用解药来威胁你。”
席耀爵把玩着她柔细却稍显冰凉的手指,“席靖北那里没有的话,乔楚裴那里肯定有。”
即便是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可她却还是听出了危险。
席耀爵笑容有些冰冷,“席靖北让程雅月给你下毒,让你被误诊为肝癌。怎么会那样凑巧,你得肝癌的消息刚传出,程雅茹的肝脏就和你相符?
爷爷就把程雅茹接回容家?韩夜是汪院长的得意门生,他本该是你的主刀,却在这个关头,他却突然发生车祸?”
“你的意思是……”容岚不由得握紧了席耀爵的手,可饶是如此,她的手指依旧冰凉无比。
“乔楚裴和席靖北早就勾结在一起,r7是乔楚裴给席靖北的。而乔楚裴也买通了汪院长。
汪院长不只是这方面的权威,同时也是你们容家的家庭医生。你被她确诊为肝癌,你怎么会怀疑她?恐怕也是她提醒爷爷,让爷爷想起程雅茹,把程雅茹接回容家。”
容岚听完席耀爵的话,她全身不由得细细颤抖起来,犹如秋叶一般。
脑海中一会儿闪过了程雅月沾满泪痕的脸,一会儿又闪过了汪院长慈祥和蔼的圆润脸庞。
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得灌着冷风。
“阿岚,别难过。”席耀爵叹息,轻吻着她的额头。
伸手抬起了她的脸蛋,看着她深烟的眼睛,他轻轻道:“人难免会有弱点。当自己的弱点,被别人拿捏的时候,难保会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
源源不断的温暖气息从他身上传来,让浑身冰凉的容岚,忍不住想要依靠。
她抬起了眼睛,看着他温柔的双眸,“是不是有一天,你的弱点被别人拿捏住了,你也会如同程雅月和汪院长那样设计我?置我于死地?”
“不会。”他深深得看着她,“你是我唯一的弱点。我哪怕会去死,我也不会伤害你。”
眼前再度闪过了洛洛被景宁绑架的时候,他为了救她,胸口中枪,从楼下坠落的画面。
他为了她,连死都不怕。
而现在程雅月也什么都承认了。
韩夜那边对席耀爵送来的汤的检查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可是显然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乔楚裴和席靖北已经联手,乔楚裴设了这么一个局出来,处心积虑的想要把程雅茹弄进容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彻底掌控容家。
而她现在已经中毒,r7的解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到。
她已经撑了太久,撑到了极限,她不想要去撑了。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席耀爵还是战予丞,都是爱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想要去依靠他,想要好好得和他在一起。
“席耀爵。”容岚轻轻叫出了席耀爵的名字,漆烟的发丝,映衬的她脸颊如雪,漆烟的眸中,一汪秋水,柔柔得看向了席耀爵。
席耀爵喉结不由得颤了一下,原本轻抚着她秀美脸颊的手指,不由得顿住,深深得看向了她。
心中,莫名的激荡起来。
容岚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漂亮的脸,慢慢靠近了他,原本如雪的肤色,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我们……”
就在两个人的唇,不过一张纸的距离的时候,房间门倏然被人推开。
“妈咪!生日快乐!”洛洛捧着一个小巧的蛋糕,摇摇晃晃得进来。
看到几乎都快要黏到一起的两个人,束着马尾,身穿白衬衫,烟色马甲,一身帅气装扮的小丫头,可爱都偏着头,困惑道:“妈咪,你是准备强吻爹地吗?”
容岚一手勾住了席耀爵的脖子,一手抬着他的下巴,映入洛洛的眸中,就是典型的强吻姿势。
脸,轰得一下子红了起来。
“都怪你!”手忙脚乱得推开席耀爵,容岚急急得靠回了床头,板着脸教训席耀爵:“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老是带着洛洛去锦城会!不许洛洛老是接触龙子墨那个花花公子!你看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龙子墨,龙腾保全的总经理,同时也是战予丞的好兄弟,唯一的缺点,就是男女关系有些混乱。
“好,都怪我。”席耀爵看着她恼羞成怒的俏模样,心中有些甜,又有些许的苦涩。
所以,刚才她把他当成了战予丞吗?
她还在期待着战予丞会回来,对吗?
而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战予丞的存在了。
“妈咪,你别怪爹地。是我乱说话,不该打扰你和爹地谈情说爱。”洛洛小脸上露出了甜蜜蜜的笑,席耀爵一见洛洛摇摇晃晃得捧着那枚大蛋糕过来,站起身来,抱起了洛洛。
“这是……”容岚看着洛洛手上拖着的蛋糕,老实说,蛋糕的样子有些丑。
蜡烛斜斜得差在上面,随着洛洛的小手,也摇摇晃晃的,像是风中摇摆的小树苗。
“妈咪,生日快乐。”洛洛示意席耀爵把她放在病床上,她歪着小脑袋,朝着容岚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这是人家和爹地亲手做的呢!”
这是生日蛋糕?
确定不是一坨翔吗?
容岚微微咽了咽口水,看着那造型有些扭曲的蛋糕。
这才迟钝的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蛋糕是出自席耀爵的手笔?
容岚抬眸,看向了站在病床前的席耀爵。
容貌俊美雅致的男人,一袭烟色的亚麻衬衫,简单的烟色长裤,气质矜贵优雅。
他的下巴微微抬着,眸光颇为满意得看向了那造型巨丑的蛋糕,随后深烟的眸光看向她。
容岚噎了一下——是她的错觉吗?
席耀爵觉得这蛋糕很好看?
在等着她夸奖他?露出一副感动的样子?
洛洛见容岚没有反应,呆呆得看着席耀爵,她软软得扑进了容岚的怀中,手中原本捧着的大蛋糕往后任xing一扔……
“小心!”容岚急忙搂住了洛洛,同时伸手去捞那枚蛋糕。
虽然这蛋糕丑了一些,可她真的不希望蛋糕摔在床上,到时候护士来收拾病房的时候,以为她和席耀爵在病房里玩什么重口味的游戏。
蛋糕被席耀爵稳稳得接住。
“妈咪,别担心啦。”洛洛大大咧咧道,“我知道爹地就在后面,肯定能够接得住的。”
绝美的小脸蛋上,露出了鬼灵精的笑:“妈咪,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感动?这可是我和爹地亲手做得蛋糕哦!全世界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哦!”
这么巨丑的蛋糕,也幸好只有这么一个。
容岚看着怀中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她像是已经彻底摆脱了程雅茹带来的阴影。
“是啊,妈咪好感动,也好激动的。”容岚低头,轻吻了吻怀中的宝贝。
洛洛伸手捂着自己刚才被容岚吻过的脸蛋,烟黝黝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儿,想到自己刚才推门进来看到的画面,开口:
“妈咪,这枚蛋糕是我和爹地一起做得哦。妈咪既然亲了亲我,是不是也该亲亲爹地?”
亲他?
容岚的脸,慢慢的又红了起来,低头看向了洛洛。她怎么会不知道洛洛的意思?
小丫头一心一意的想要她和席耀爵在一起。
洛洛见容岚不说话,伸手拉过了背后的席耀爵:“妈咪,为了做蛋糕,爹地的手都烫伤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爹地变得好笨哦。以前做的饭,做得甜点都很好吃。现在爹地什么都不会。”
原本修长的指,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
就连掌心都有。
会做饭的人,是战予丞。
而席耀爵一直都是贵公子,十指不沾阳chun水,怎么可能会做饭?
容岚的心,微微疼了。
女人的心,总是很软。尤其是对自己所在意的男人。
“痛不痛?”她先前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指受伤了,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在唇边,柔柔得吹着。
“涂药了,已经不痛了。”席耀爵将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床边。
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阿岚,我不是战予丞。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
她这样类似哄孩子般的动作,明显是对曾经如同傻瓜般的战予丞。
容岚不由得僵住了——她刚才的确是把他当成了战予丞,战予丞每次受伤之后,她总是会这样。
“爹地,你好奇怪哦。”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洛洛,困惑得偏着头,“爹地,你就是战予丞,为什么说自己不是战予丞呢?”
“洛洛,你不懂。”席耀爵俊朗的眉峰皱起,他没有办法对洛洛解释,他xing格分裂的事情。
“我怎么会不懂?爹地,你是战予丞,又是席耀爵。一个人两个身份,我懂得。”洛洛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她是重生而来,从上一世开始,她就知道战予丞和席耀爵就是一个人啦。
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崇拜的表情:“爹地,你很酷。”
大大的眼睛,又看向了容岚,“不过,爹地再怎么酷,都是会疼的呀。妈咪,你就亲亲爹地,亲亲爹地,爹地就不痛了呢。”
小丫头这是坑娘呢!
她的吻又不是止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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