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回到仓库的魏涛,总像是没事人一样,接着做他的黄粱美梦。
他总是梦见和他的心上人司辉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总是痴痴的搂着他的美娇娘,在做着他的人生好事。
然而,法网恢恢总是疏而不漏,仓库里的成品丝卖的很好,却是时常掉库,总是对不上数。
隔一段时间,就会少一包,销售科的领导不得不重视起来,报告了上级,厂部保卫科开始了内外排查。
保卫科的人不动声色的开始布控,经过半个多月的蹲点守候,全力侦查。
这天终于发现了隐藏在大墙外,堆放玉米杆的庄稼地里的三轮车,于是科里派了两名保卫干事,从前半夜开始,就守候在大墙外,三轮车的周围。
一直到后半夜两点多钟,已经冻得打哆嗦,困得不行保卫科的干事刘华,突然听到了大墙里面有动静,他激灵一下子,用手捅捅身边的另一名保卫干事严明,虽有困意但严明也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动静,探头看着,这时只见一大包丝从厂部大墙内滚落下来,随后一个人鬼头鬼脑的从大墙上翻身跳了下来,被一跃而起的保卫处的两名干事,人赃俱获当场抓住。
刘华抓住这个人的头,借着昏暗的月光,低头看去,同时嘴里大声地说道:“小贼,何许人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魏涛?”好一个监守自盗的仓库大盗魏涛就这样落网了。
气的守了大半夜冻的手脚都有点麻的严明和刘华,对他一阵狂打,害得他们蹲坑了半个多月,晚上连续蹲守都没睡觉,疲劳死了。
被打的有点招架不住的魏涛,不住地求饶,嘴里不停的喊着:“二位爷爷饶命”刘华拿出手铐把他的双手被铐了起来。
严明叫来了门卫,把一大包丝拉回了厂里,同时把魏涛带回了保卫科的办公室,把他铐在了暖气管子上。
他们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闭起了眼睛打盹,等待上班的人来。
魏涛的美梦做到头了,他的双手被铐住动弹不得,平时耀武扬威,好吃懒做的他,这时不得不承受巨大的煎熬。
等待着明日的暴风骤雨的降临,还有法律的严惩,他祈祷着上天能厚待他,心急如焚的等待他的父母来救他。
魏涛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清闲的让人羡慕的工作,源于他有一个好舅舅。
他原来是车间的保全工,嫌累不愿意干,而他的父母也都是本厂的老职工。
爸爸在机修车间是一名不错的钳工师傅,妈妈在幼儿园工作,他还有一个姐姐,在离工厂不远的慕阳第一初中里,做图书管理员。
而他的舅舅是慕阳市委第一书记的秘书,陪同书记来过工厂几回,他工作的调动,没有用舅舅说话,自己去找了厂长。
知道了有他舅舅这么硬的关系,厂长只好依了他,把他调到了不用干活,还很有用的仓库保管员这个职位上。
这个工作很抢手的,因为工厂的丝卖的很好,厂外经常有购买纺纶丝的外地车,排起长龙等待买丝。
而为了能了解情况的外地买主,经常会找到他,打探消息,他就会出卖一些工厂的信息,从中得到一些实惠。
而他和司辉之所以能处上朋友,也是他们俩曾经在一个工段待过。
司辉从长相上看虽说不上漂亮,但她很会撩人,一开始,她为了让魏涛多帮她干活,总是热情洋溢的在魏涛跟前卖弄风姿,借着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手搭在魏涛的耳朵上说些悄悄话,把魏涛弄得浑身燥热,魏涛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班大部分时间都围着司辉转,很快俩人的关系就不一般了,司辉稍稍使一点小把戏,弄得魏涛神魂颠倒,所以很快就拜倒在司辉的石榴裙下。
司辉实际上根本没有把他真正地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只是逗逗他,从他身上得到点好处而已。
本就胸无大志,辨别是非能力不强的魏涛,很快就中了司辉的道。
司辉总会夸他,摸着他的脸说什么看这小伙,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长相就很富有值得人去爱等等。
调到供应科大库后,和司辉的关系更密切了,只要上夜班,还会偷偷的溜出仓库,到车间去帮司辉干活,司辉总是对他满面春风,用长长的笑脸去贴贴他,亲亲他,把魏涛弄得魂不守舍,魏涛也总会给她买一些礼物,讨她欢喜向她求爱,司辉拿到礼物就会嘟着她的小嘴夸他有钱。
其实,他的家里没什么钱,听了司辉这么夸他,就开始不自量力起来,自己的那点工资哪能满足司辉的各种欲望,为了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腰杆挺直,别无出路的他,开始打起了工厂的主意。
司辉从来不问他的钱是哪里来的,只是一个劲的夸他有能力,有才干,是个人才。
经常用点女人特有的魅力去迷糊他,搞的魏涛在司辉面前已没有了自我,被摆弄的晕头转向,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当魏涛被公安局带上警车的那一刻,他要求见一见司辉,公安局同意了他的要求。
警察把司辉叫了过来,并进行了询问,司辉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只是好一点的工友关系,并不想上车和魏涛说话。
民警还是把她带到了魏涛所坐的警车里,上了车魏涛一看见司辉来了,赶紧喊了一句:“司辉你等我回来,我爱你!”她用双手抚摸了一下魏涛的脸,轻轻地说了句:“你去吧。好好改造!”没有给魏涛说话的机会,就下了车。
看着司辉绝决地远去的背影,魏涛溜下了不知是不是悔恨的泪水。
警车打着双闪,尖叫着开走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魏涛的父母没有去送儿子,他们没脸去,儿子走到今天,做父母的也有一定的责任。
以为儿子长大了,对他的一切也不怎么过问,认为他开心就好,放任自流,任其胡闹。
司辉回到了宿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而是轻哼着小曲,在摆弄着魏涛买给她的很漂亮的双面镜,不知是喜是忧?
金子和吴欣回到了宿舍,金子想看看司辉现在还如何嚣张,就拉着吴欣一同到了201房间的门口,可是,当她俩推看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照镜子哼小曲的司辉,很是惊讶!快嘴的金子立马说道:“心情不错呀!男朋友都被抓了,还这么高兴?”
司辉抬头看了看了她们俩,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以后不许乱说,他是谁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工友关系。”
金子张大了嘴,惊讶地问道:“怎么?看魏涛被抓了,就不承认了,前几天不还说魏涛对你真好?让我们不要和你抢吗,转眼就不认账了,真是乖乖啧啧!”
司辉气的抓过一本书就冲金子扔了过来,大声嚷道:“告诉你,别乱说,别乱说,没记性呀?”
金子一闪身躲了过去,一脚就把司辉的书踢得远远的,愤愤地说道:“做贼心虚,可恶的家伙!”
吴欣赶紧打圆场,说道:“二位不要伤了和气,不要因为外人,破坏了我们同学的友好情谊!好了,都中午了,赶紧去打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