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华一脸嗔怒的说:“就你心眼多,你班长不在帮你升吗?我还想帮晓连升呐!”
张海燕赶紧作揖说道:“给我升完了我们俩一起帮她升。”
江书华一想也是,就低下头开始帮张海艳升头。升了将近快半个小时时,王晓莲走了过来,到了江书华跟前气冲冲地说道:“干嘛都帮她,为什么不帮我升?”
江书华看着她说道:“你喊什么?这不马上就过去帮你升吗?”
说完冲张海燕瞪了瞪眼,放下引丝条,来到了二区开始帮王晓莲升头。
这个王晓莲真有个犟脾气,平时看着那么柔顺,总是笑呵呵的,脾气上来了,牛都拉不回头。
江书华过来了帮她升头,她还是气鼓鼓的,嘴还是撅着,她也不和段长说话,一脸的不高兴。
江书华抬头看着对面的张海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张海燕晃着头,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
总算升完了,江书华收拾好用过的乱丝,走下了几台。
在空道上,活动活动筋骨,一看都快下班了,赶紧查看整个车间状况,准备交接班。
由于罗晓梅这边突然走了,车间工段长也进行了大的调整。丁段段长由过去的罗晓梅,换上了邹冬雪。
而乙段的司辉在她小姨夫的暗示下,车间领导决定让她过来给邹冬雪当了教练员,司辉当了工段的领导,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又漏了出来,江书华都不乐意看她。
可是,每次交接班的时候,她都会这里挑点毛病那里挑点毛病的告诉邹冬雪,江书华很少跟她说话,她的事和王淑艳交接,每次都惹的王淑艳不高兴。
多亏邹冬雪还不错,总是笑呵呵地说道:“走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司辉确是一脸的不高兴麻雀斑都聚到一起说:“你不要老惯着她们,让她们处理完再走。”
邹冬雪却说道:“我们交班不也是这个样子吗?互相体谅吧。”
江书华看着司辉那一脸的雀斑和麻雀似的就心烦,不乐意看她那个损样,不太爱和她说话,今天听她这么讲火爆子性格有点憋不住,用一双睁大的眼睛狠狠地看着她说:“行啊司辉,是不是有点嚣张,你看看有没有人像你一样把原丝割破了就行了,找什么茬?”
司辉对江书华还是有几分打怵的,但还是表现出不服的样子,瞪了书华一眼气哼哼得向别出去了。
邹冬雪看着她们一脸的笑样说:“她就那样,快走吧!生什么气?”
看着向别走的司辉,江书华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自己比谁都缺德,还不忘了找茬的毛病。”这几天火气有点大,心想也许生理期要到了,也可能真是超负荷运转累的心烦。
她一点都不想跟司辉生气,本不想回家的她,准备去独身宿舍睡觉,但是,一想到永刚可能在等她,还有降温的东西要送回去。
只好又打起了精神,收拾好心情,换好衣服和姐妹们一起走出了车间的大门口。
到了大门外,打开自行车,放好东西,开始左顾右盼,怎么没看到永刚的身影呐?
每次下中班,陈永刚都会准时在外面等她。今天却没来。
书华看了看厂外大道上,那昏暗的灯光在夜风的吹拂下来回的摇曳着,远处没有路灯的地方黑咕隆咚的心里有点发毛,都好长时间,自己没有一个人走夜道了。
这次能顺利的到家吗?也许永刚有什么事耽误了,肯定在马路上能碰到他。
想到这里,向来胆就大的江书华鼓起勇气,骑上自行车向着回家的方向快速骑去。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永钢的身影,书华的心一直揪揪着好紧张,过了宏华路快到永和桥了,才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悄悄放下了许多。
这时突然一个男的快速骑了上来,到了书华跟前,用手上去就摸了一下她的下巴,书华大叫一声:“啊!”差点没从车上掉下来。
书华睁大了惊奇的双眼,灯光很暗,看不清来人长得什么样,只是感觉个子很高,一身黑色衣服,书华鼓足勇气,大声喊道:“你谁呀干什么?”
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妮子,胆量不小哇,敢一个人走夜道,下来陪老子玩玩!”
书华听吧,怒目圆睁,青筋爆跳,大声骂道:“陪你个球哇,我男朋友在后面追我呐,他长得象关公,大声一吼吓死你!”
黑衣人一听赶紧向后张望,却没有看到人,再一回头,书华已骑出了很远,黑衣人大声骂着:“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猫着腰骑,很快就追上了书华,然后就伸手去抓书华的头发。
书华奋力躲开,用脚去揣黑衣人的大腿,只听哎吆一声,似乎踹到了大腿上。
黑衣人又来抓书华的自行车把手,书华松开一只手,照着黑衣人的脸就抓去。
该绞指甲了,觉得指甲很长,用尽力气狠狠地朝黑衣人的脸上,用力挠了一把。
只见黑衣人,松开了书华的的车把,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也许车速太快,用力过猛,“叭”的一声向前倒去,连人带车一起趴在了地上。
书华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车把被黑衣人抓住,黑衣人倒下,书华人也和自行车一起摔在了地上,不能动弹,正在这时永刚从后面真的追了上来。
原来,永刚确实来接书华了,但由于和朋友喝了点酒,来得稍微晚那么一点点。
他抄近道赶到了化纤厂的门口,但是到的时后,书华已经走大道回家了,前后也就差五分钟,二人就错过了,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永刚骑到跟前借着昏暗的路灯一看,书华和一个男子倒在了地上。
他大声地喊着:“书华,你怎么了?”书华抬头一看是永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说道:“你怎么才来呀!”
倒地的黑衣人赶紧爬了起来,扶起自行车就要跑,永刚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脚踩住了自行车,大声骂道:“臭流氓干坏事还想跑?”
黑衣人把自行车用力推向永刚,撒腿向前方跑去,永刚抬腿想去追,书华大声喊道:“不追了,扶我起来回家。”
永刚又折了回来,把压在她身上的自行车拉起来。
车间刚发的绿小豆,砂白糖,花茶撒了一地,书华心疼得直跺脚。
好歹还没有骨折,只是脚腕子有些疼,永刚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并用手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说道:“还能走吗?东西不要了,我单位有的是,明天给你们家送点去,别生气了。”
书华说:“都怨你,晚来也不告诉一声!”
永刚陪着小心说道:“是是是,都怨我,我没想晚来,小常那小子非拉着我说话,不让我走,我和你走错道了,要不肯定碰上了!”
书华瞪了他一眼,说道:“下次再敢迟到,就不要来接我了。”
永刚双手抱过书华的头,低头用力的亲起了书华,书华刚开始还很反抗,正来气呐,不想亲。
可是,永刚的舌吻功夫很强,一会书华就投降了,踮起脚,配合着永刚,二人在路边激吻起来-----。
过了大约有十多分钟,二人才平静下来,永刚深情的说:“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以后绝不迟到,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和我父亲说一说,把你调到物资公司来,你也愿意做买卖,到公司去挣钱。”
书华听到这里,心里也没了气,嘿嘿的笑着说道:“你说话算话,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等你消息!”
永刚举着手,打着保票说道:“用不了三个月,一个月就搞定,你就瞧好吧!”
他们把黑衣人的自行车放到路边,锁上并拔下钥匙,准备明天报案,二人推着自己的车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永刚帮她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亲了亲书华的额头,小声说了句:“亲爱的做个好梦。”就返回了自己的家。
回了家后的书华,在外屋小声地洗漱完毕,悄悄的进了的卧室,就上了自己的床。
刚才的一切太过惊险,头皮还在发炸,心有余悸,又觉得自己真的很勇敢,也许冥冥之中觉得永刚就在后面,才这么什么都不怕。
心里默默念着:“陈永刚,你这个家伙,是我的保护神,希望你尽快兑现诺言,已经倒班好几年了,我也不想在车间里继续干了,太累了。”
今天实在是很累了,大脑开始迷糊起来,想着想着,书华沉沉的睡去。
而回到家里的陈永刚,没有进自己的卧室,直接去了父母的屋里,进屋后就打亮了灯。
他爸爸妈妈抬起了惊恐的眼睛问道:“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永刚嘟囔着嘴说道:“赶情你们没事,早早就能睡觉,我不得去接书华吗?我去晚了一会,她就遇上了坏人被人骚扰了,差一点没出事,好在我赶到了,和那个流氓打了起来,太过凶险了,你看看这身上到处都是土,我说爸你一个副局长,把儿媳妇调进来有那么难吗?”
爸爸一听说他和流氓打起来了,也很紧张地坐了起来,说道:“这不没结婚嘛!你能保证你们俩不分手了吗?”
陈永刚发誓地说道:“上有天下有地,我保证我们俩不黄了,你赶紧抓紧时间给调工作吧!我不想半夜三更的再出去接她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他妈妈看着儿子进了自己的屋,也帮腔说道:“看儿子多辛苦,你抓紧吧,不然黄了就该怨你了。”
陈爸爸躺下后沉思了一会把灯关了说道:“这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不过前几天我和郝局长说过一次,他说要调的人很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进来,总得有搭车的,是物资局供销公司副总的儿子,我当时没同意,我有点看不上他,看这样子我只好同意了,先把书华调进来再说!”
身边的媳妇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先把自己家的事办了!你还能当一辈子局长?”永钢的爸爸想想也是,便低低地说道:“也是啊!先把书华调进来再说。”
听丈夫这么说,已经很困的媳妇不知何时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