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劫无量 第六章 死亡无限
作者:山海帝天的小说      更新:2022-04-21

  “狮子?”孤山客看到加尔力·盖文这副样貌叫唤着。

  “吼呜……”加尔力·盖文低声发出狮吼,双目发着寒光,猛扑向孤山客。

  孤山客也是不简单,以肘击胸以膝击腹,两三下子便将加尔力·盖文恢复过来。

  “呃……”加尔力·盖文吐出一口黄色的毒液,大声喘着粗气。

  “你发什么疯?”加尔力·盖文对着孤山客大喊着。

  “你发狂了,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没有理智,嗜血的神情,我必须为此做出手段。”孤山客很正常的说道,这样的正常反而让加尔力·盖文觉得不正常了。

  “别回头。”加尔力·盖文只好这样对孤山客说着,这条公路上,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拒绝着回头。

  “幻觉?这里的幻觉足以让我们死亡。”加尔力·盖文使劲摇摇头使自己思维清醒。

  “应该不是不能回头,应该是不能在迷雾里面回头,这迷雾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一旦吸入双眼晕眩。”孤山客使劲摇晃着脑袋,有某种细弱的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往前面走去。

  “嗨,你们来了。”肯特公转过身来向加尔力·盖文两人跑过来。

  “前面就是中缅高速公路,我们只要走到尽头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肯特公指着告示牌有些兴奋的说着。

  罗特尔也仿佛恢复了正常,看到加尔力·盖文几人也回了过来,指着公路指示牌。

  “那上面写着的到底是什么?一个宗教的广告?一个宾馆的广告?”罗特尔努力将视线从指示牌上离开,脸色有些干枯像是树皮一样皱巴巴的。

  “你的十字架为什么不带在身上?”孤山客看到罗特尔这幅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十字架?那是什么?”罗特尔思维木呐,随既恢复了过来。从胸囗处拿出三枚十字架,一个是用白色岩石制造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在手上化为一滩粉沫。

  一枚银质的十字架,也是已经变的漆黑,腐朽的露出红色的支架,银屑一手拿着都会断裂掉落在地上也是已经废了。

  至于金色的,看起来像是刚被焚烧过,暗红色的金属质泽反射着诡异的光茫。

  “收起来,我们要赶紧出去。”加尔力·盖文看着那枚十字架,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怖,往后面退了几步。

  “别往后退,你的影子并没有跟着你。”孤山客挡在加尔力·盖文身后,指着地上的影子说道。

  加尔力·盖文听到这话,往地上看去,刹那间脸色苍白,只见那地上的影子并没有与自己接触,但是却是完完整整的立在那里。

  直到往前走了几步,影子又是恢复正常。

  “树?”肯特公看着加尔力·盖文的影子突然说道。

  “什么?”加尔力·盖文一下子大惊,看着自己的影子,没有错是人影。

  脑海里不断闪烁过狮子的画面,一时间就看到地上的影子扭曲成一头雄狮。

  “叱!”孤山客大喝一声,吓了加尔力·盖文一个激灵,摇摇头看向自己的影子,还是人形。

  “别被固定指向认知锁住,你是人,不会是其他的什么。”孤山客。

  这一行人在这公路上继续前进,似乎有一个规矩,可以回头,可以停止,但是就是不能后退。

  每后退一步,或者朝着相反的方向走都会将自己的影子丢下,而且一旦影子丢弃,所有的认知都会混乱,树、虫子、动物都会顶替自己的影子。

  在走到一千步的距离时,公路旁边出现了一片树林。每次望向公路下方都是悬浮于高空中的,会有一股声音在思维处被模拟出来,告诉自己这很正常。

  “我们走的这条公路,应该不是直接在地上修建的吧?”孤山客这时候问道。

  “不在地上?那周围的树林怎么解释?这难道是一条盘山公路?或是高架桥,也没有什么需要拐弯的地方,我们是一直向前走的。”肯特公看着这周围的森林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听到孤山客的话也直接回答。

  “我知道我们是一直向前的,但是这条公路也确实不在地上。”孤山客再次强调。

  加尔力·盖文来时倒是没有注意,现在听到孤山客这么一说,再看看路两旁的树林,确实有一股云雾缭绕的感觉。

  那些树木也是奇怪,长得像是人的躯干,双手双脚都被扭曲拉长,枝叶也说不准是茂盛还是稀荒,每一棵树上的树叶都林林散散的,无论有多么古怪,都只有两条树枝,十条分枝弯曲向上或是向下长着。

  那些根茎像是蛇一样在地上盘旋着,昆虫的尸体落在根茎上,已经被吸收了一半,巴掌大小的毒虫也已经被吸收的只剩下指甲大小的残骸。

  “古怪的树木,这些古树又是什么品种?”加尔力·盖文问着罗特尔,古怪的树木给他一股很不好的感觉。

  “不怎么清楚,没见过这些树木,自然是无法理解。如果让我近距离研究会是明白,你能给我过去的方法吗?这些土质,类似沼泽,一脚下去不死也残。”罗特尔看着这些树木,没有任何恐惧情绪,反而对树下的泥土有些惧意。

  “那些树木不是很正常吗?古怪的难道不是那些土壤?里面全是长满了虫子。”肯特公看到公路旁一群虫子啃食着土壤,那些土壤像是血肉一样黏稠,需要极具腐蚀性或是咬合力的毒虫才能啃食下来。

  “古怪的土地。”又走了一千多步的距离,孤山客才看到那些土地,和肯特公所说的差不多,一堆腐肉,里面的虫子在啃食着。

  “前面不远处有个宗教建筑,这条公路断开,和另一段公路合在一起。”加尔力·盖文拿着地图,无限公路中间区域修建了一个热闹的城镇,不过加尔力·盖文对上帝发誓在来这里之前,地图上是没有任何显示的。

  “三千步的距离,一公里的路,算是什么公路,而且在这路上也没有看见有任何的车亮经过。”孤山客忍不住吐槽着。

  “对了,出去的路上面有记载吗?”孤山客又问着加尔力·盖文。

  “出去的路?有,一个传教士在这上面注解的,说是公路下面才是真正的出口。”加尔力·盖文拿着地图,看着地图上的解析一脸的懵,忍不住往公路旁看去。

  结果一看是吓了一跳,自己仿佛身处万丈高空,那公路下面的只有一片高空,高空下的城镇如同蚂蚁一样,渺小,遥远至极。

  “啊啊……”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被孤山客硬顶了回去。

  “看看你的影子。”孤山客推着加尔力·盖文不让他后退,指了指影子说。

  “为什么肯特公他们的影子跟着他们,而我的影子会停在原地?”加尔力·盖文看着自己的影子又恢复正常,动作什么的也能跟上,回想起肯特公、罗特尔两人的情况,有些疑惑。

  “看看他们的影子,并记住你的影子是人,不是植物更不是动物。如果你使用了狮子的警告,可以短时间内无视。”孤山客又是这莫名其妙的说。

  加尔力·盖文自然是看向肯特公的影子,人影没错,而且人影完全与身体符合。只是……只是这影子的颜色难道是棕色而不是黑色的吗?那棕色的影子模仿着肯特公的动作,如同古树随风摇摆那样。

  “影子是黑色的,影子是黑色的。”加尔力·盖文盯着自己的影子不断重复着影子的颜色以筑固自己的认知和思维逻辑。

  “叱!”孤山客又是一声大喝,震的加尔力·盖文头脑发晕,回过神来时再看那个影子显然的黑色人影,而不是棕色的人影。

  “不要让你的身体和我的影子重合,也别抬头注视着天上。”孤山客很是慎重的说道。

  “罗特尔的影子是什么颜色?”加尔力·盖文又看向罗特尔的影子,黑色,灰色他的影子不断在变浅。

  眼睛一阵僵硬凸起的难受感觉,然后脑海里不停的出现绿色狮子的模样。

  “黑色……树的影子……等等,路上怎么多了七八个人?”加尔力·盖文看着罗特尔的影子,突然变成的浅薄,然后分裂,再然后那个方向凭空出现了六七个人。

  “这是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的造物吗?我现在宁愿相信祂是真实存在的外神,疯狂混乱,无法理解的认知。”加尔力·盖文仔细的揉着眼睛,嘴里不断的抱怨着。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加尔力·盖文,不知道是女生还是男生,只听见其喃喃细语道:“其身无形,其志无实,其质虚无,其名晦涩,其意虚无,喜食人生。怪哉,曰:炁源,其曰无名氏。无形无象无质无虚,万物之名诨也。”

  “这是人的妄相,你也不用过于强迫和过于固定自己的认知,太过固执只会成为它的食物。”身后的人指着天空上那类似人形的云端,似是那超脱于无尽虚空外的神灵,伟岸、浩瀚、诡异、怪诞……

  加尔力·盖文已经不知怎么称呼其名,仿佛万物都是其名诨,又仿佛万物都不可认知其存在。

  “吼呜~”一声狮吼在脑海里想起。

  “叱!”孤山客也是大声一喝。

  “你怎么了?前面确实出现了很多人,天上的云朵确实不能直视。还有,不要靠近任何影子!”孤山客指着前面的众人,加尔力·盖文恢复清醒。

  看到天上那团诡异的云朵时,有一段话语仿佛自“祂”口中说出:“言无名,说无名,吾为无名倒有名。”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是从天上那朵云里传来的。”加尔力·盖文对孤山客解释道。

  “前面的道路一旦进去了,谁也没有退路了。”一个人影在孤山客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孤山客大惊,一声语“叱”猛的回过头去。

  “谁!”

  “谁在后面?”孤山客下意识瞥过自己的影子,只见自己身后并无人影。

  随着继续的向前走到,肯特公说是见到了虫子正在啃食着罗特尔的皮肤。

  “路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人?”加尔力·盖文强喘着粗气,使自己精神稳定。

  随着罗特尔的影子逐渐变浅,他周围出现的人越来越多,肯特公说是有虫子在啃食肌肤。

  “前面有虫子,有虫子在撕咬着我们的皮肤!”肯特公的瞳孔紧缩,他的身体白皙的像是虫子,眼睛也有七分像是虫子。

  “冷静!这里是万丈高空,哪儿来的虫子!”加尔力·盖文一个巴掌扇过去,肯特公只觉得一头雄狮撕咬了身上的巨蟒,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罗特尔走在前面好好的突然停了下来,捂着脸惨叫着。

  “谁?谁在和我说话!”罗特尔此时的皮肤已经像是树皮,干皱没有光泽。

  “你……你的影子……”肯特公难以置信的指着罗特尔的影子。

  “变成了树……”

  “怎么可能,我的影子一直是这样。不信你看看那些树木,他们的影子和你我的多么相似。”随着罗特尔这句话说出,肯特公咽了口吐沫,远离了他。

  “镜子!我需要一面镜子……”肯特公摸了摸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质十字架。

  意识里白光闪烁,手中的十字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漆黑并且失去光泽。

  “十字架,碎了。我的影子不是树木,而是人。我的肌肤不是虫子,而是……”肯特公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有些思维混乱的说着。

  “醒醒!”加尔力·盖文在后面拍了一下肯特公,一头雄狮吼叫,将缚于身上的毒蛇驱赶。

  “我……我……”

  “在这里,你我都不能强行极端,或是被引导认知。只能拉住你,不能拯救你。”孤山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降魔符,这是他一直带在身上。

  “正如神职人员所言这里是神的坟墓,无限之神的尸骨,那么被影响的肯定不会是单一手端。你看,我们的三千步走到了,之前的人也被啃散了。前面的一个小镇,或许有下去的方法。”孤山客将降魔符贴在肯特公身上,一阵灼热感遍布全身。

  在走进小镇里,街道虽然繁华,但人员流非常稀少。

  罗特尔走进了这里时,精神身体,也恢复了过来。只是隐隐约约间有闻到一股树叶的气味儿,清晰而透彻心扉。

  “这里的人,仿佛都是寻找过这里的人。”加尔力·盖文游走在这小镇的道路时看到了很多消失的人员,圈内有名的探险队员,神职人员以及盗贼。

  “我们能去哪里?”孤山客问道。

  “有一个宗教建筑,我们可以去寻求帮助。”加尔力·盖文拿着地图带着几人找到一个武馆。

  “是这里吗?地图上指示的是宗教建筑啊?”加尔力·盖文望着武馆一阵也懵。

  “你们好,这里是名氏武馆,请问有什么事情能帮助你们吗?”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恭敬的站在前台,很有礼貌的说道。

  “这里最近的宗教建筑是在什么地方?”加尔力·盖文急不可耐的问道。

  “最近的时间?三千年前这里这就是一间佛寺。”伏微微愣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三……三千年前,美女,您如今多少……年龄?”加尔力·盖文一听到这儿瞬间愣住。

  “呵呵呵……没有了,这里历史上的宗教建筑早就被拆除了。最大的信仰是有的,类似与拜星教但本质上又是不同。”伏微微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

  “我们可以进去吗?这位朋友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好。”肯特公拽着罗特尔。

  “是被虫子盯咬了吗?这里有几瓶喷雾,你可以拿去使用。”伏微微看着罗特尔身上的皮肤,拿出几瓶透明的喷剂递给加尔力·盖文。

  “这里是什么地方?”孤山客这时候问道。

  “无氏名镇。世代相传的传说:血花散尽三朝华,世浑浑地暗暗。杖下烬,火中灰,死灰复燃烬荣华,百圣千真万仙佛,凡尘苦渡无道间。我们信仰的神便是‘无名氏’相传是燧祖取火时从灰烬中诞生的强大古老的存在。不过有传说他是死后,才有了这个小镇。”伏微微一笑解释了这个地名。

  “这里不是湿舍的陨落之处吗?”孤山客和加尔力·盖文想起神职人员说的后话,加尔力·盖文显然对这无名氏起了兴趣。这天上飘浮的云朵仿佛就是其存在的显化。

  “湿舍?婆罗门的无限之神?传说是和蜂共同殁落的,这里在我们的传说中是‘无名氏’尸体所化。”伏微微再次强调这里的信仰。

  “怎么了小伏啊?”从武馆里面出现了七八个全身肌肉虬隆的练家子,他们的手里都是拿着一些古怪的武器。

  “徐老板,小镇上来了几位客人,正在向我问路。”伏微微对着徐老板微笑着。

  “外来人?”那徐老板脸色微变,加尔力·盖文孤山客具感到一股杀意向自己迷漫。

  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的影子,没有问题,人影并且是黑色,正常的影子。肌肤也全是肌肉也没有僵硬的皮肤。

  “请问诸位先生是信俸无名的宗教吗?”徐老板露出眯眯眼微笑着面对加尔力·盖文一行人。

  “不是,我不知道无名的宗教是什么。”加尔力·盖文摇一摇头,其他人也摇头表示不知道无名的宗教是什么。

  徐老板又是微笑的问着众人:“那你们信仰佚匿名吗?就是《诸相之踪》所描述的:其声无响,其样无貌,不可见之不可触之,万灵之秽,苍生隐之,人身蛇首蛇首人身或有人首其八,一手握螺旋,一手持书,一手持笔,一手持玉册,一手持刀戈,一手持平天冠,一手持太阳,一手持太阴,一手握星辰大千世,一手托万法大千界,喜食万灵人生、记忆,欢临摹万物之形万法之态。怪哉,曰:炁源,其曰:佚匿名。无相无貌无实无虚,万世万时未知与恐惧也。”

  “不,并不理解你们的信仰。我们相信的只有科学。”罗特尔这时候身上喷上药剂,思维恢复些许回答着。

  “那,对不住了各位。”徐老板眼睛一睁,瞳孔完全就是电子器械,红色的光线代表了极度的危险。

  “杀!他们不是信徒!”徐老板露出机械义肢,那钢铁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可以让钢筋扭断。七八名像是保镖的男子像是孤山客加尔力·盖文之前在林子里遭到的那些信徒一样,身法鬼魅,手段狠辣,几秒时间便冲至身前,扭断了罗特尔的脖子。

  “罗特尔!”肯特公大喊,拔出枪械射击,却是在描准时踢断了手腕。

  “砰!砰!”加尔力·盖文掏枪击中那些人前面几步距离,将速度减缓。

  “你还是不知道对付这些圈内的人该怎么用枪。”加尔力·盖文对顺手打死几名教徒,他们的身体变得苍白扑倒在地板上。

  “砰!砰!”又是几枪打出,却是被树木拦下,那些个尸体的影子从地面凸起吸收了尸体,长成了那马路两旁古怪的树木。

  三人急忙向马路上跑去,加尔力·盖文更是扔出两枚手雷在徐老板脚下。

  “轰……轰……”两声爆炸,却是连个门都没有爆破,仿佛爆破攻击在这里失去了效果。

  “小子,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信仰神的人,等同于极度危险的死人。”徐老板大怒,举起手便要上前捏碎孤山客的头骨。

  一道红色的令牌落下,正好落在徐老板面前脚下。这拦住了他们的脚步,加尔力·盖文等人也是不敢继续向前走了,越来越多人影若隐若现,只能停下脚步看着状况。

  “血刹生,落血生,令牌落,人头坠。”一道残影击中徐老板的义肢,只听咔嚓一声的一名教徒死在了前头。

  一把血色的利刃从后面跃出斩了徐老板的首级,那人自言自语的说:“哼,你们这些人,越来越是放肆了。外面的这里的规矩,都给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