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学院女士教工宿舍楼三幢四楼414房间
“妈~~我回来啦~~~”宫蜜进门后将东西放在桌上,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怔怔的望着自己。
“怎么啦,这么些天没见女儿连女儿的样子都忘记啦,咯咯~~”宫蜜调皮一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即低头将袋中买来的食品一一拿出摆放在桌子上。
“妈,饿了吧,今天就让女儿给你露两手,让你尝尝女儿的手艺~”宫蜜信心满满的说道。
“饿。。。妈。。。妈饿。。。乖女儿,快给妈妈吃啊。。。”宫蜜的母亲此时双眼赤红,目光灼灼的盯着低头整理食品的宫蜜,鼻间呼哧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重,嘴里不停的低呼着饿之类的话语,就连晶白的涎水也不自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好啦,女儿这就给你做,那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低头的宫蜜显然没有发现自己母亲的异常,将东西整理出袋后便进了转手处的洗浴间清理手上的残秽物。
“妈,我洗个手就给你做饭啊!”宫蜜悦耳的嗓音从洗浴间传出,伴随着轻灵的水流哗哗声。
“咦,妈?你怎么进来了,吓女儿一跳!”正在擦手的宮蜜无意间往眼前的镜子一瞥,竟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站在自己身后,两眼瞪得硕大,嘴唇微启,一些莫名的粘稠晶液从上缓缓荡下,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
可惜洗浴间灯光昏暗,再加上宮蜜一见是自己的母亲,心中便松了一口气,除了被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母亲吓了一跳之外,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回过身,宮蜜搂过自己的母亲,亲呢的将她挽到小客厅内的座椅上,并理了理母亲的苍发,正想俯身亲自己的母亲一口,可在弯腰贴近母亲脸庞的刹那,一声粗重无比的喘息将宮蜜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喘息声正是身旁母亲所发出的,担心母亲身体的宮蜜连忙转过母亲的面庞。
客厅壁顶那白色****日光灯投散出的一圈圈炽白的光芒照在母亲皱纹密布的脸上,宮蜜惊讶的发现自己母亲的眼睛红的吓人,如同浸染过红色油漆一般,眼眶周围也是细细密密的向外扩散着许多呈树茎状的暗黑色的血线,喉咙处不停的一起一伏,并通过声带传递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喘息。
“妈!这怎么回事,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难不难受,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看到母亲如此,宮蜜心里惶急万分,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哭腔。
宮蜜正要回身拿包带母亲上医院,哪知身后的母亲一把抓住了宮蜜的手,“妈,怎么了,我要带你去看医生啊。”宮蜜焦急地向母亲解释道。
“饿。。。吃。。。给我。。。吃。。。。乖女儿。。。给我吃吧!”宮蜜的母亲直直的望着宮蜜,猩红的眼里满是贪婪,嗔欲!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并不断有着腥臭的涎水喷流而出,声线也在此刻开始变得厚重粗糙,像是一台在运作的破旧鼓风机,正断断续续的发出刺耳的噪音。
宮蜜就算在迟钝,也看出了自己母亲的不正常,此刻眼前自己母亲的样子像极了影片中被感染的丧尸模样,难不成自己的母亲也要变成那种只知食肉没有思维感情的丑陋生物吗?宮蜜只觉心中一沉,随后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啊!”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将宮蜜从短暂的自我感伤中拽了出来,宫母此刻仍握着宮蜜的手,而且似乎是握的极为的用力,以致宮蜜忍不住喊痛出声。
“妈~疼!”宮蜜眼里噙满泪水,无力的扭动着身躯,想要将手从自己母亲的手中抽出,但宮母此刻的握力却好像达到了一个老妇所不能达到的程度,让宮蜜认为自己的手仿佛是被一把巨钳夹住了一般,难以抽身。
“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宮蜜心中也是惊骇非常,望着母亲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近乎扭曲的面庞,一双美目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歧門高校一号教学楼三层教室办公厅走廊
此时的三楼办公厅走廊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血味,令得其中的空气也变得如同血浆般粘稠。
阎星和莫然站在一位铁塔般的巨汉面前,这位大汉身穿灰黑色紧身制服,更彰显出他那爆炸般的肌肉身材,颈间悬挂着一条粗大的银色项链,上有些许斑驳的暗红色印记,短俏的山字胡同其润实的下巴紧密贴合,配其略显黝黑的国字面庞以及簇密的平敞短发,更显男子的威武刚毅。
此人,便是洪山。
“小娃娃们,如果你们有闲工夫这样看着我,还不如去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现场!”洪山被眼前两个矮小的地球人一直用一副想要搅基的眼神盯着,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虽然一开始就和他们解释过他是警方的人,来此是为了缉拿行凶作案的罪犯,但眼前这两名看似傻呼呼的学生却根本不信,认定自己不是罪犯就是帮凶,要不是看打不过自己,可能就要一呼而上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警察!”阎星鼓着勇气质问了一句。
“好好,你们不打,我打!”洪山说着就往口袋里摸。
“你,你干什么,你。。。你。。。我相信,我相信还不成吗,我们都相信你!”阎星以为洪山是想****灭口,急忙拉住莫然,表示自己的立场。
“这两个小娃娃,想必是以为我要掏****灭口了,哼~~咦?我的通话器呢?坏了,想必是和那怪物搏斗时不小心遗失在了某处!”洪山细细想了一想,心道没准自己用来联络的通话器是掉在了办公室内,于是便不理会眼前的阎星和莫然,转身又走进了那间打开的办公大门。
“这,,,这家伙不会是要畏罪潜逃吧?”阎星和莫然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们都从彼此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意思:这趟浑水不淌为妙,逃离此地才是为今的上上之选!
“可是,班主任和其他老师或许还在里面,我们这样不是见死不救吗?”阎星突然又拉住了正要移步离去的莫然,眼神里满是挣扎之色。
“那你想怎么办啊,和那魔鬼筋肉人干一架?你找死呢吧,还不如从三楼跳下去畅快!”莫然白了阎星一眼,随即一甩阎星的手,“你要想当英雄,那你去当吧,小爷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泡妞呢!”说完,扭头就跑了。
“嘿~~~喂!!说走就走,真没义气!”阎星对着将要拐角下楼的背影啐了一口,随后又将目光对准了那半虚掩的大门。
深吸了一口气,阎星畏畏缩缩的凑到门边,准备向内张望,由于楼外暴雨天天色阴沉加之室内漆黑一片,阎星用肉眼几乎看不见办公室内的情况,只能听到里面不时的传出轻微的东西碰撞的声音和一些说不清楚的细小杂音。
突然,一道尖利的刺音响起,随之黑漆漆的屋内便传出先前那名巨汉的咆哮与怒吼声!
“你竟没死!可恶,老子的手!!看我不撕了你!!”
“吱!!!!!喳!!!!!”
这从屋内传出的突如其来的人的怒吼和诡异的叫声将门外的阎星吓得连连后退,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离开,那他自己将会陷入一个莫大的险境,也许,就是死亡!
在潜意识的驱使下,阎星终于打了退堂鼓,可正想离开的他却猛的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吓的麻了!
“动啊!你倒是动啊!”阎星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突然麻木的左右腿,身躯弯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隔着衣物也能感知的到的冰凉触感令寒气铺满脊背,随后缓缓渗进肌肤,更间接的令其心中的恐惧放大了些许。
还未等其双腿恢复行走的知觉,眼前虚掩的门却猛然被打开了,随着一声门框打在墙上所发出的碰撞巨响,一道瞧似暗绿色的身影夹带着一股呕人的腥风,唰的从屋内窜出,落在地上时将地面的青石地砖震的泛起了一道道皲密的裂纹。
阎星闻声抬首一望,正巧那暗绿色的声影也稳住了身形,下意识的也朝着阎星方向望来,然后就是一张干枯扭曲,鼻梁之上似乎被什么钝器削去,徒留下半边头部的诡异脸庞和阎星那张早已吓得煞白煞白的小脸的“深情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