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雨幽,”朱玉辰笑着瞥了方聿一眼,存心寻他开心,“你不介意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原谅他的
“那说明我真的很在乎幽幽嘛!”方聿得意地说道。
“你是没看见,”朱玉辰摇摇头,“他启程去庐州那天,我也去送他了,面黄肌瘦蔫头耷脑的,比霜打的茄子还蔫,我都担心他能不能回来。可真没想到,这趟庐州他还真是去对了,一回来,生龙活虎,脸色红润,跟先前那蔫不拉叽的样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不是因为你回来了嘛!”方聿撇着嘴道。
“会吗?”雨儿斜睨着方聿笑道,“我看他活得挺好的嘛!”
“雨幽,你这要是再不回来,彧卿怕是也快没几天活头了呢!”朱玉辰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揶揄方聿。
众人分宾主入席坐定,丫鬟给朱玉辰一家添了碗筷。
“几位也不要再客套了,快入席吧!”子青笑着着招呼道。
“方姑娘快不必多礼了。”朱玉辰的妻子笑着还礼。
“好乖。”雨儿蹲下身,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又起身向朱玉辰的妻子行礼,“见过嫂子。”
“姑姑好!”两个小娃儿奶声奶气地问了声好。
朱玉辰微微一笑,指指身旁的妻儿:“喏,这是我娘子,还有犬子以及小女——祁儿,敏儿,这位是方姑姑。”
“玉辰哥……”阔别多年后再度见到他,雨儿心里还是有些难言的愧疚。
掌灯时候,方府的家宴热热闹闹地开场了。就在这时,朱玉辰也携妻儿翩然而至,凑热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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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厅呢,”丁总管道,“热水已经备上了,你和小姐还是先沐浴更衣吧,少时就可以开家宴了。”
“嗯。”方聿笑着点点头,“这样,不是才更适合做方府的当家女主人吗?哎,对了,五爷呢?”
“那就让大家把能事先准备的东西先打点好,其他的听候小姐吩咐就是了。”丁总管笑笑,“少爷,说起来,小姐去了这么几年回来,性情倒比以前更放得开了,而且,大伙儿还从没见过小姐这么开心地笑呢!”
“你没见她一回来就没人理我了?我再敢惹着她,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他撇撇嘴,“小姐要亲自绣她自己的嫁衣,连我的新郎袍也得由她一手包办,针线活很劳神,不要催她。她这几年过得很辛苦,身子也一直不太好,让她慢慢做吧。”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家里的事都归小姐管咯?”丁总管笑问。
“问小姐咯!”他一脸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乐得很。
方聿吃瘪的样子又一次让丁总管由衷地暗爽,一边吩咐小厮上前牵马搬行李,一边问道:“少爷,什么时候办事?”
“那得问你自己!”张婶笑着,率着大伙儿簇拥着雨儿进门去了,愣把方聿这个堂堂方府的当家主子晾在了大门外。
方聿扁着嘴:“我这招谁惹谁了?一回来就挨骂!”
“张婶儿,”雨儿笑道,“我觉得咱们这样劳师动众的不太好,也不方便,还不如直接把他扫地出门来得快些,而且还划算呢!”
“张婶儿,”方聿一脸委屈,“不带这样的吧?”
“小姐,”张婶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以后少爷要是再敢惹你生气,你就带着我们大伙儿一块儿走好了,让他一个人爱怎么过怎么过!”
“丁叔,”雨儿笑笑,“对不起,让大家挂心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丁总管一边笑着一边拭泪。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乍一看见她那甜美的笑靥,众人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喜极而泣。
方聿牵起雨儿的手,冲她一笑,他那副志得意满、早忘了当初的痛为何物的神情,让雨儿忍俊不禁,抬手摘下了帷帽,对众人笑笑:“我回来了。”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方聿的坐骑停在了方府门口,他先行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戴着白色帷帽的素衣女子扶下了马。门口恭候的众人几乎是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答案揭晓,又紧张又兴奋,大气也不敢出。
他点点头:“嗯,把他们两口子钓到手,生意我也暂且不忙做了,留着日后再出手吧!”
“那,差不多该功成身退了吧?”
“天机玄啊!还没等我们出手,他就自己把问题解决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伤脑筋。”子青笑道。
“没想到,他出这趟门还真出对了。”雪儿笑着说道。
丁总管一声令下,众人各自行事,整个方府喜气洋洋。
“那就好,那就好,”丁总管喜不自胜,连忙吩咐众家人,“赶快准备热水,让少爷和小姐沐浴更衣;准备家宴,多做些小姐爱吃的菜;还有,快把小姐的闺房好好地收拾打扫一遍,罗帐被褥全部换成新的。其他人跟我去大门口迎接!”
“心病还得心药医,能把你们家少爷的相思病连根拔除的,除了你们家小姐,我看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子青笑道。
“五爷,您说,那姑娘会不会就是我们家小姐?”丁总管惊喜之余,也有些疑惑地征询子青的意见。
当方聿神采奕奕地与一名神秘女子共乘一骑进入城门的时候,整个杭州城就炸开了锅。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回方府,方府也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