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我 (2)就那几个人,那几件事
作者:磨磨唧唧鱼的小说      更新:2022-10-14

  关于和苑子的事情是得告一段落了,就如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两终究还是走散了。现在想来,我中学的世界身边除了寥寥无几的出现过几个人,周边的人大多数是没有交集,现在也是没什么印象了,有的甚至连人名都叫不出来。想来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明明是相处了两年之久的“战友”,确切的说也是朝夕相处,但最后大部分都是过眼云烟,匆匆过客罢了。有过交集,但好像又没有任何的关系,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这凡尘中,甚是妙哉!

  记忆中,对新宿舍的舍友还是蛮熟悉的。“周徽静”她是我初中的老同学,也是老乡,就是找我一起搬去新的宿舍那位,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一位温婉文静的女生,说话声音软软的,让人听着不敢和她大声的讲话,生怕有一瞬间她会像雪一般化掉。如此温文尔雅的女生,念文科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在一楼,念得是文科班,即使在一个校区,同一个年级里面,文理科班的作息都差别很大。印象中,我们很少会碰面一起放学走回宿舍,平时下课时间也很少会见到,所以她都是和同班同学一起,偶尔我会看到她的同学和她一起回宿舍。因为作息时差的问题,文科班的她回来好像没有多的作业,学习应该是挺顺畅的吧。但是我跟她相反,理科班的作业怎么都做不完,就算是勉勉强强的做完了,有的题目知识点我还是想回顾一下,当时搬新的宿舍不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吗。晚上的“电”好似特别的珍贵,我可以借着这个明亮的灯光多看一小时哪怕是半小时的书就感觉是赚到了,就像是为我下一次的考试积蓄力量。起初还好,但是久而久之,我的行为影响了周徽静的作息。她是习惯早睡的,她的想法是十一点熄灯有点晚,灯光太亮了,好多次她都是睡不着。我把她头顶的那盏灯关了,只留着我头顶的那一盏,我想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但是后来还是会听到她躺在床上踢床板的声音。有的时候实在是作业很多,我会忽视这种声音,因为早上我也起的很早了,实在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时间可以挤出来,我只能厚着脸皮也假装没有听到,坐着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动弹,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惊扰了她;有的时候我会不好意思,觉得打扰到人家就直接熄灯上床睡觉了。其实我也想早点睡觉,但那个时候,在我的观念里面,你不拼一把就会输,你努力的拼一把还有胜利的可能,加上为了住进这个新宿舍爸妈是多花了钱的,我只知道不可以让他们为我白花钱。我佩服当时的心态,这种心态放到以后也是渐渐的被磨平了吧。

  周末的最后半天是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可以放半天的假。这个时候我们的父母会带着自己烧好的饭菜来探望我们,帮我们洗洗衣服,整理整理。我喜欢我妈过来看我,每次都会烧很多我爱吃的菜,会帮我把衣服洗好,会带给我家的感觉,那个时候也就只有这点盼头了,你也没有其他多的时间来想。我爸以前是开出租车的,他来的时候总是很匆忙,每次吃完没过多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来的时候也不是家里烧的菜,而是哪边顺路的时候买的。我知道那时候家里面很拮据,对于我爸来说,开出租车时间就是金钱,何况是饭点,打车的人肯定多。所以他每次来看我都是如坐针毡,讲不上几句话。我也不好意思拖延时间,因为我也靠着父母辛苦赚的钱在继续读书。每次爸走了之后,看着周徽静的爸妈在旁边嘘寒问暖,我都会觉得自己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好在是听着他们的乡音稍许有点慰藉,这个周围至少还有点我熟悉的东西。所以我不喜欢听到我妈没有空来看我,如果说那个礼拜没有空,那我一周都是没有盼头了,反而是微微尝到情亲后,留给我更多的是失落感。我好害怕这种感觉。有人说:人其实是生来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终究是一个人的时候多,但是面对这么多熙熙攘攘的人,我却是接受不来自己的单独。那时候的我至少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内心不够强大。如果周末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会去澡堂子洗澡,那里的热水特别的充足,这也是我中学里来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只要是一洗澡,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基本上一进一出,一个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青春很美好,但是留给我们可用的时间不多,年轻的时候或许就是用来吃苦的吧!我的青春不是偶像剧,不是校园剧,更多的是芸芸众生的样子。

  因为作息习惯的不合,在中学第三年的上学期还没开学,周徽静就选择了搬回原来的宿舍,我当时其实也好想搬回去,但介于一个人要搬那么多东西就算了,现在想来是有点后悔的。这个新的宿舍有很多的同学想要搬进来,但由于床位少的原因,能够进来的已经很少了。暑假里面听到周徽静要搬出宿舍,我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打电话给我的班主任,现在想来当时不知道在焦急什么,我为什么会怕没有人和我一起住,但是隔壁的同学不就正式自己一个人在住吗?而且也是到后面都是自个儿一个人,所以说我在急什么?是在担心要多交住宿的钱吗?是在担心一个人住孤单吗?是在担心没人和我一起住显得丢人吗?年纪轻轻的,胆子也是要小不少。“那个黄橙子正好想要搬去那边住,但是现在没有空出来的宿舍了,正好找不到可以去的宿舍,正好你和她一起吧!”班主任笑着说道,我好像帮他解决了一桩难事。黄橙子?她?我和她不熟,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熟。个子不高,也是短发,做起事情讲起话来很犀利豪爽的那种,给人的感觉一看就是家庭富裕的那种。起初对于这个结果我心里是有点不情愿的,因为我们本质上都不是一类人,但是我所谓的乐观心态说服了我自己:有个人一起住总归比没有人和我一起住好吧?犹豫下,我还是答应了,这也是我的性格一个很不好的方面,就是心口不一,心里面不想去做的,为了折中有的时候就会勉强自己去干。有的时候吧,干了还是后悔,我不明白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但活在这个世上可能就是有很多的逼不得已和无奈,有的事情可能就是不得不去做,后来的我跟自己说要学会拒绝,要有勇气去拒绝,尽管我知道拒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生命中,你来我往,走了一个又会来一个。就这样黄橙子搬了进来,而我也没有搬回去原先的宿舍。我又有了一个新的舍友。像开始说的那样,我们本质上就不是同一类人,不论是在外形还是在内在,都不是,我知道,她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找同一楼层原先玩的好的几个一起,哦她也是从本校初中直升上来的。虽然没有太多的接触,因为她的脾气很直,大大咧咧的,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相互的影响,我看书的时候她也会看,或者是想玩的时候就会去找她的老同学玩,像个风一样的女子,特别容易相处。我们就这样顺利的度过了中学,直到毕业。她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可能是家里比较富裕,从小富养,所以各方面的气质都给人很饱满的感觉,不会惧怕胆小,说话都是坦坦荡荡的,大气十足,不熟悉她的人听她说话会以为这个人有点凶并且很强势。

  换了新的舍友,也接触了我自认为那时候很新的东西——手机。我终于在中二的时候有了一部自己的按键的手机,这手机小的就跟玩具似的,也不是特意买的,是有一个充话费送手机的套餐里面送的。从小到大,别人有的爸妈也尽量都给我,但都是最低配的那种,虽然是我自己说;“我还在读书,不用太好的手机,就用最蹩脚的那种充话费送的好了。”因为我知道家里再要多花一笔钱给我买手机也不容易,回家有时会听到我妈和我爸在说这个月跑出租车怎么又没赚到钱,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吵架,会说我爸没有用。但是又会回过头来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你读书的钱不要急,爸妈会去想办法的。”每次,听到这种话我都会很自责,会觉得是我自己拖累了他们,要不是要供我读书,家里就不会这么紧张,爸妈就不会为了钱而吵架,每次面对这种场面,我都会很难受,难受到想快点结束学业,难受得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续在学校里面继续念书。最后,我也是真的拿了那部送的手机上学去了,开始的时候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因为那是第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得来也是不易的,但当我看到黄橙子手里的触摸屏手机时,我把手机藏了起来,只有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会拿出来。别的同学都是带着自己的手机去教室里面偷偷摸摸的充电,我不会,我会把手机拿到宿舍楼下面藏在桌子兜里面充电,有几次居然想最好这个机子被偷了,但是不会,我也不担心有人会偷这个机子。有这个想法我也很矛盾和惭愧,会注意克制自己的想法不去朝那个方面想,我知道虽说机子和老年机一样,但是也是花钱买来的,不是说真的送给我的。但我的行动还是依旧,我会把手机偷偷的拿到宿舍楼下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充电,宿舍里面本身是不能充电的,插座都没有通电。日复一日,多数时候我也会觉得有个手机非常好,回了宿舍想和爸妈通电话随时都可以听,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和家里人沟通,再加上学业为重,那个时候不依赖手机,对手机也没有一直想玩的瘾,只是充电的时候偶尔会不好意思给人家看到老人机。也不是从小时候开始有这种虚荣爱面子的想法,我尽量克制这自己不要被虚晃的外在东西所影响,克制自己有多少实力就花多少的钱,但置身在这大千世界里,还是时不时会被眼前的花花世界所影响,不能够坚定自己的内心,说到底我也只是芸芸众生里面的一个,也会被物欲、名利、金钱等等的外在所影响啊,再正常不过了!

  再说了,我那时候也只是对“物”有点概念,对于人情世故,人情交往这种涉世未深,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涉猎。当我听到黄橙子说有的时候过节她爸妈会请老师吃饭,我听到的瞬间就会觉得很惊讶。因为在我心里面老师都是神圣不可侵犯,应该对他们尊尊敬敬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样一类人的存在,简单的说是时刻心生敬畏。听到黄橙子说可以同桌吃饭,又刷新了我的三观。加上在我的回忆中,爸妈也想送点家里种的果子给老师,谢谢老师这些日子以来的教诲,老师都会委婉的拒绝,我还记得有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爸说了句:你这班主任还是不认得我诶。我当时心里就奇了怪了,你两平时又没什么交集,难不成你女儿成绩好点就应该让老师认识学生的家长吗?后来才知道我爸中间应该是去找过班主任。我是真的天真,还自以为成绩好就是王道,什么都要受我的影响。根本不懂成年人世界里面的错综复杂。我有点儿羡慕如一张白纸般的我,不用考虑世俗,不会以背景人情关系作为借口来解释自己在社会上混的不行的事实,来安慰自己是家里没有背景才会一路走的这么艰难坎坷,至少无知者无畏,还有勇气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拼搏,即使最后是一场空我都不会觉得现在的努力是白费的,至少还有自己的信念,认为不论什么只要自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我最后一定可以得到,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些许天真,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勇气,靠着纯真支撑的那股勇气,这也是无比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