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南唐 第七回 天隐观中欲探身世 天宇巧遇偕老姻缘(未完待续)
作者:街亭山人的小说      更新:2022-11-13

  子寒心思,观中人物定是知道江南七尊事迹的,可惜不得进去问个究竟。天宇无心赏景,已是饥肠辘辘,便催促子寒离去,下山寻些吃食果腹。子寒见此光景,知道远观无果,随了意。

  “西北春时正忙,为何庄家地理不见人影?”子寒问天宇道。天宇答言:“给你说过的,农人一来无种下地,且常有金人南下抢夺,二来加之官府近来招农人冶炼铜材及搜刮运送,庄家丁壮都被掳了去了。”子寒是知道天宇说过的,不知怎的,他就是再次想问一遍,从天宇嘴里说出,味道很是不一样。心泪欲滴的子寒,突然之间像个侠者,混然立在天地之间,纶巾随风,眼眸深邃,铮铮然欲与日月同天,成熟了许多,显然已脱去了先前孩子的稚气。

  他们打着困乏的马儿,缓步随意无有方向的走着。突然,天宇大喊一声道:“寒哥,快看,前方就有人家!”子寒顺着天宇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茅屋草舍几间处,柳枝弄风,炊烟袅袅。天宇已是喜出望外,抽打了一记马鞭,疯着奔了去。子寒只好尾随其后,高喊道:“你倒是慢点呢,不要惊动人家便好。”

  不时,两人来到人家垣墙草门外,草门两扇叶面上张贴着一幅对联,书着:“子牙垂钓江上度闲日乾坤,孔明高卧岗中活逍遥天下。”草门正上处不见横批字样,甚是奇怪。门内切墙处一棵春杏,几枝吐艳探出墙外,乱蜂绕蕊,粉的正紧。子寒见到情景,知道里面住的绝非等闲之辈,肃然起敬起来。

  他们栓马下身,天宇走在前面,欲要叫门时,正巧草门掀开,出来一位手持竹篮二八妙龄少女,彼此吓了一跳。女子见是生人,用手中蓝娟掩了面,立在半门中,狐疑着偷看了一眼,见两人像是官家,又不是官家,便弱弱地问道:“你们是何人,家中就爷爷与我为命,再无丁壮劳力和粮食了,你们还是寻他处去吧!”

  天宇哈哈一笑道:“姑娘不要生怕,我和哥哥路过此处,既不是官家,也不是可厌的金人,你就放心吧!”

  子寒看了一眼,那姑娘身着一袭拖地尾式白纱,绸红碎花镶边衬底衣,黑兔绒领挑肩披风。冰玉肌肤唇如朱,绾髻盘花若仙子,未语表情书脸上,娉婷动作已知言,杏花树下,倒是粉面含春,生的可人。子寒上前一步说给原委道:“姑娘莫怕,我和弟弟天宇是去前面天隐观探事的,不想没有结果,路过家门,可否行个方便讨口水喝?”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哩,你们快快进来吧!”那姑娘让了他们进去,随后掩了草门,跟了进来。

  行至院内,可见北面建着三间黄泥草屋,虽是泥屋,但墙体平整白净的很。院中央一棵千年老槐,枝木高展,冠盖了整个院落。树下摆了石几石登,几上布着棋局,旁边一方紫砂壶,尚溢温气。姑娘道:“方才出门时爷爷还在这弈棋哩,怎么不见个人影?”再没有多说其余,便引了他们去了上屋。

  至屋中,家具陈设简陋,看着不甚富裕,但香气袭人,倒很干净。姑娘为他们沏了茶水后,便叫爷爷去了。

  前脚刚出,天宇一口气喝完茶水,高声道:“这姑娘,只给水,不给吃的,一看就小家子气。”说了这话,姑娘在屋外听了个正着,脸色霎时不悦,哼了一声走了。

  子寒隔窗见状,厉声呵斥天宇道:“好是不知礼数,姑娘来了,要快快给人家赔个不是的。”天宇低了头,怯怯的应了。子寒借着香气看了过去,但见卧榻墙面处张贴了一幅“龙门天罡八卦图”,图的一侧书着一首诗句:天分太九层,地设极八荒。彗星烁金夏,烈火焚金刚。屠龙绝天下,星沉南门江。

  子寒观后,只预感不详,仔细也是看不懂,不求甚解。目光移至侧壁一凿空处,壁内设一三尺黑檀画屏,画屏面刻着位武人,其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头戴一顶双凤金盔,身穿一件锁子黄金甲,坐下一匹千里黄花马,手持一条凤翅镏金镋,甚是威武,左面书着“宇文先祖”字样。画屏右面挂着一把七星宝剑,剑鞘面按七星状嵌着七颗绿松石,煞是漂亮。画屏前面摆着一尊紫金炉,上着三炷香,香气是从那里飘来的。

  子寒心思,这家人定是宇文将军后裔,肃然起敬。关于宇文将军的英雄事迹,早年听师父讲过,甚是传奇见的。今日不想有幸亲见宇文后人,真是三生有幸也。

  不多时,那姑娘搀扶着一位耄耋老人,偻着背,手持一龙形野藤藜杖,磕磕绊绊地从上屋走了进来。见到两位俊青少年后,笑呵呵的道:“两位少侠,从何而来,要去何方呀?”子寒他们见到老人,立即从座上起身,深深作了揖,低着头,只身恭着,不敢有半点造次。老人接着道:“不用拘束多礼,快且坐下歇息。”

  听了这话,子寒赶紧上前接住老人,慢慢移着请了上座后躬着身,再次作了揖道:“前辈高抬了,侠字不敢当的。晚辈和弟弟郑天宇来天隐观欲探些陈年旧事,不想所见之人不巧出了门,未寻的到。恰巧弟弟困乏,路过贵舍,实属打扰您老人家了,惭愧,惭愧啊!”说完,子寒他们又次作了一个大揖。

  老人面露喜色,对两位年轻人颇有好感,接着又次对着子寒笑问道:“你贵姓大名,将如何称呼呀?”子寒急言道:“惭愧,我自幼不曾知道姓甚名谁,从小师父拉扯大,呼作‘子寒’的,您老人家莫要笑话。此次前来天隐观,就是问明身世底细的。”老人听言道:“弟弟呼作郑天宇,你却……有些怪异?”

  “哦,这个,是这样的,我在西行的路上,遇天宇及家人被金人残害,只救了天宇,可恨自己未能及时救得其家人,思来追悔莫及啊!便与天宇义结金兰,好字弥补我的过失。”子寒自谴状言道。观天宇,已是泪眼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