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怜我们全族人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跪地磕头。

　　他不理解明明这里已经够隐蔽了，怎么还是被贼寇发现了？

　　“闯王？这些人如何？都是老弱病残，杀了又不好，不杀吾等也养不活。”一个部下有些担忧。

　　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这是他们徒步走过大山的几天，虽然这里已经被流民啃光了，但也有收获的。

　　“无碍！先带着吧，必要时可以给孙阎王攒些军功。”他说出来如此残酷。

　　其实是他心软了。

　　他也是人，见不得老弱哭泣的场面。

　　“多谢大王啊！活我全族，日后必生生世世为大王驱策。”老者身为族长自然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很快大军开拔了。

　　“闯王？只要我们走过这个大山就能去到有水的地方？”一个跟李自成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部下询问。

　　他看不懂地图，这个地图还是那些官兵给的。

　　“应该是吧？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水，毕竟这大山还有一些绿意绝对还有能喝的水！就是不知道其他流寇有没有血洗那里。我们应该运气不错的。”闯王也不确定。

　　他经常时常在想先占据一个地盘好好休息几年。

　　但事实告诉他，这不可能的。

　　“唉！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关中故秦地已经没有多少水了，吾一直计划去南方。但那里匪徒比吾等凶残不敢轻易过境。大家加把劲，日后定要划一块地方自己当主人。”他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

　　闯王这些年也看透了。

　　他见不得这些老弱哭泣，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天下已经坏了，崇祯爷是好皇帝，他养活了我们几年，数千万黎民人人都念他的好，我们这些百姓虽然已经为寇，但亦不能忘记本分。”闯王心中无比激荡。

　　他想起了李唐时期的风光。

　　八百里长安，卧云居楼，数地无穷尽。

　　“当年吾等李姓祖宗的风光吾如何能忘？”他心里想到了很快乐的事情。

　　此时大山天气依旧干燥。

　　路上也有一些尸骨。

　　但这些从地狱里出来的人已经无所畏惧了。

　　他们最怕的就是挨饿。

　　因为这很丢人很痛苦。

　　暮色降临。

　　闯王让人找些枯木生了几个火堆。

　　十几万人聚在一起聊天说话。

　　“大王对吾等真好啊。这人世间只有吾等能吃上饭了，关中已经烂了，据说很多地方都被其他流贼血洗了。唉。”一个老营弟兄无比烦闷。

　　他们当年都商量好闹几年然后吃皇粮，日子不知道多好。

　　“都是该死的袁崇焕。吾等饭都吃不起了。”一个弟兄忍受着饥饿痛骂无比。

　　但他们也理解崇祯皇帝。

　　“要是被胡人打进来，吾等一辈子别想看到漂亮女人，吾祖宗都说胡人残暴，但吾爷爷却说大明比其他朝代好多了。至少朱家把我们当人看。”

　　这些人在闲聊。

　　“诸位弟兄，别看祖宗一直说大唐好！其实是人人要参军离开家乡，大明虽然好，但世世代代都如此。谁乐意？只要我们努力塑造一个神国乐土。天下自然安康。但人力有时穷，大明已经烂了，分家产的时候到了。”刘天师依旧还在摇头晃脑的吹牛。

　　这些日子的相处很多人都服他的。

　　“天师讲些故事呗？”闯王无聊死了。

　　刘天师一听有人要听他吹牛，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被夜幕笼罩的地方传来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