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在农村是宝贝。

　　人们种田耕耘，它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不管是种双季稻，还是轮流作物，犁田这活儿，都它包揽了。

　　种田没有牛，有时候也能难住农村大汉。

　　牛卖了也能挣钱。那时候，在农村，有时候可以看到老人家到田里放牛。牵着一头大牛，后面跟着几头小牛的，就是专门养牛的。

　　自从有了买牛的想法后，曾元清见人就问，有没有人家有小牛犊要卖的。

　　他想买头小黄牛。

　　吃完晚饭后，曾元清会到别人家坐坐，就泡泡茶，聊聊庄稼里、打工时的那些事儿。

　　这天晚上，他到卖猪肉的阿来家。

　　“阿来，在家吗？”他在阿来家门口大声问到。

　　“有呀，进来坐。”阿来听见声音，就从家里走出来。“你今天难得有空过来呀。”

　　说着，两人走进客厅。

　　“最近，大家都在大收稻谷，再忙几天，应该差不多要收完了。”阿来说。

　　“我们那角头的，就我家收得比较晚，剩下的没几家。不需要帮忙的，比较不清楚情况。”曾元清说道。

　　“这我比你知道，看有没有买猪肉就知道了。”

　　阿来说完，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我这两天想的是犁田的事情，每次都要向别人家借牛，也是挺麻烦的事情。这几天，我邻居家那头牛，排着队借呢。”曾元清说。

　　“都这样，刚好是繁忙季。可以自己买一头养。自家的，用起来方便。”阿来说。

　　“你每天在村里跑来跑去，有没有看到谁家有小黄牛的？帮我留意下，看谁家有小黄牛卖。”

　　“这个没关系。我卖猪肉的时候，帮你问问看。”

　　“价格也打听下，一头多少钱？”

　　“这个当然。一头可能要几百块，四五百、五六百。”

　　“也不便宜，不过，这钱也得花，不够了，再去凑下。”曾元清说着。

　　“就当投资了，这年头，种田也没那么容易。总借别人的也不好意思。”阿来说。

　　“是呀，有时候就拿点家里有的东西去感谢。米呀，菜呀就是一个意思。乡里乡亲的，帮来帮去。”曾元清说道。

　　除了卖猪肉，阿来有时候也会去做建筑工。两人聊完了买牛的事情，还聊了打工那些事儿。

　　“这几天应该比较挪得开，如果有打工的活儿，一起去。”阿来说。

　　“有的话，叫下。再怎样，有做就有的赚。”曾元清也说到。

　　两个多小时过后，曾元清才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时间真快，都这么晚了，该睡觉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卖猪肉。”曾元清说着，就端起茶要喝完。

　　“也还好，其实也没那么早睡，”阿来回应。

　　喝完那杯茶，曾元清就起身打算回去了。

　　“有空就过来我家坐，我先回去了。”

　　“那好，你慢点，有带手电筒吗？”

　　“有带，不用也看得见，月光明亮。”

　　曾元清说完，就回家了。

　　一路上，他想着，一头牛犊四五百，那钱够吗？

　　回到家，媳妇在庭院里洗着衣服，听到了他进门的声音。

　　“回来了！”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媳妇王宝梅说道。

　　“我去阿来家了，让他帮忙留意下，哪里可以买牛。”

　　“他在几个村庄出入，应该可以问到。有没有问，大概一头牛要多少钱？”

　　“他说，四五百、五六百的样子。”

　　“那挺多钱的，我们现在的钱不够。”

　　“我们现在有多少钱？”曾元清问。

　　“可能只有两百，我得空了，算下家里还剩多少钱。得留点钱，生活用。”

　　“那还缺很多，哎。”曾元清叹着气。

　　“先问问看吧，如果不够就粜一些米出去，再去借点，凑一凑。”媳妇王宝梅说。

　　“只能这样了。总有办法可以想。”

　　“也可以看看，能不能赊一些吧，如果遇到熟人，或许可以。”

　　“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可以买的，再做打算。”曾元清说完，就准备去舀水洗澡。

　　王宝梅还在洗着衣服。她想着，家里的钱是上半年卖烟叶的时候存下来的。平时，买饲料、肥料、农药等七七八八的，也花了不少。

　　这次，如果要买一头牛，那家里就有可能回到揭不开锅的时候了。

　　她想着想着，有点犹豫了。她想跟丈夫说，要不，不买牛了。但他知道，丈夫的考虑也是没错的。而且这时候跟他说，不要买，他定是要发脾气的。

　　王宝梅洗完衣服，凉好后，就直接睡了。她没有再谈起牛和钱的事情。她知道，现在都只是想法而已，说太多也不一定有用。

　　她也了解丈夫，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曾元清洗好澡后，也直接去睡了。他更希望，尽快能找到卖牛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