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不对,香气还在!”
反应过来的久御急忙回首看向那被尘埃遮蔽的丹室。
“要进去看看吗?”
久御的心中默默的挣扎,过了好一会才结束了艰难的抉择。
而做出了选择的久御行动力爆表,好似一道白光一般窜进了丹室。
破开满天尘埃,久御径直的来到了原本丹炉所在的地方。
就在这遍地碎裂中,久御却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事物。
“这是一个葫芦?”
“炉子里炼的竟然不是丹药!”
望着眼前温润仿若赤玉的葫芦,久御满心费解,这好好的一个丹室怎么还炼起器来了?
“不对,也没人说这里就是丹室啊,”
“是我看着这里有丹炉有丹药才自以为的。”
思维发散了片刻后,他才突然恍然道。
“算了,这些都不关我事,尝尝味道吧。”
甩了甩头,久御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葫芦上。
望着这差不多有成人手臂粗细的葫芦,久御调整了体型,而后张口将它吞了下去。
下一刻,磅礴的妖力自内腑之中爆发,让久御的身躯被强制涨大。
但这并非是法天象地的运用,仅仅只是转化而来的妖力质量与数量太过恐怖导致的膨胀。
很快,原本细长的一条白蛇竟逐渐有了圆涨的感觉。
不得已,久御开始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能力,意图快速消耗妖力,减轻鼓胀感。
法天象地使得久御的体型瞬间放大,直接塞满了整个巨大的“丹室”。
冰雪在极速凝结,填充了房间与蛇躯间的所有空隙。
妖力催生的海量毒液亦是自他的口中汹涌而出,滑过鳞片将冰白销蚀。
至于鳞片所具有的吞噬能力则是被久御极力压制,唯恐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些举动都近乎无用,极为坚固的丹室限制了法天象地的转化。
冰雪的重重森寒比不上妖力转化的万一。
而毒液转化所需的妖力更只是与释放冰雪的消耗相仿。
好在,就在这愈发危急的时刻,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久御的一声呛咳,终于把那赤玉般的葫芦吐了出来。
“呼~呼~”
“咳咳,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久御暴躁的爆了粗口,这生死之间的恐怖令他的心神动荡不堪。
那双半人大的黄金蛇瞳死死的盯着地上那温润的“赤玉”,满心的都是后怕与忌惮。
而久御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缕缕的鲜血正缓缓的自他的嘴边滴淌而下。
这些被磅礴妖力撕裂血肉流出的血液很快在他的身下聚集成了一滩。
而这滩不断扩大的血渍最终与葫芦接触到了一起。
一声嗡鸣自葫芦中传出,把心惊胆战的久御吓了一跳,他这才注意到血渍的存在,同时一股不妙的预感瞬间升起。
发出嗡鸣的葫芦竟在短短的半息内将大滩的蛇血吞吸一空。
甚至还犹不满足的摄取着久御体内的血液。
一缕缕鲜血在久御无力的抵挡下被葫芦吞吸。
好在,葫芦的“饭量”不大,只是三息过后,便结束了此番“进食”。
见葫芦不再有什么异动,松了口气的久御瞬间缩小形体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门口逃离。
但可惜,一股由弱渐强的吸力把久御的身体捕捉。
久御一双黄金的蛇瞳里满满的都是无奈与惆怅。
不死心的久御将法天象地发动,身躯极速倍化,竭尽可能的试图反抗。
可显然,这些担忧与反抗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就这样被葫芦整个的吞了进去。
一个不大的葫芦将一条四、五米粗细的巨蛇收摄,怎么看都显得极为奇异。
……
当久御回过神来后,他看到了白茫茫一片的四周,以及不远处那一众黑影与鲜艳的血色。
望着那些散发惊人气势的黑影。
望着那吞噬着凭空浮现的血液与魂灵后渐渐恢复圆润的血色,久御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
毕竟,这些黑影单单就气势而言,与药园时吞噬的虚影相比,简直是杀神与杂兵的差距。
更何况那正在补完自身的血色给予了他极其熟悉的可怖感。
这分明就是进入这片遗迹前的血色水球的超级加强版。
他相信,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妖,也绝抵不过那血色的“索求”。
恐怕只需要一瞬间,自己就会变成一条枯朽的蛇干。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该怎么逃啊!’此时的久御根本不敢开口,只能在心中苦恼的嘀咕着。
但就在久御萌生逃离的想法时,眼前的景象便又是一换,他竟重新出现在了狼藉的丹室之中。
“回来了?”久御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嗯……”
“回来了!”
平复了激荡的心情,久御低头看着地上赤玉般的葫芦久久无言。
好一会后,久御凭空吞咽了几下,想要压制自己作死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失败,甚至那念头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只见久御再三张口,终于颤抖的说出了话语。
“再进去看看?”
随着话语落下,久御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再次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而这次久御看向那些黑影与血红,心中的惊惧感却已经消失了大半,但仍有些许忐忑。
“回去。”深深的看了眼黑影与血红后久御再次离开了这诡异莫名的区域。
转瞬之间回到丹室,放下了心来的久御看着赤玉葫芦,却愈发的感觉到了亲切的熟悉感。
“不会是什么法宝吧。”久御将自己的猜测缓缓的吐露。
“要不……飞起来?”
好奇的久御尝试的下达了指令,果然,那葫芦静悄悄的飘浮了起来。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体内的妖力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逝着。
“变大?”
久御期待的话音落下,葫芦便很是顺从的膨胀起来,眨眼间便成为了久御心中所想的大小。
而变成了三米高的巨大葫芦虽然消耗的妖力多了些,却依旧无关紧要,不被久御放在心中。
同时见到自己并没有解释要变得多大,但葫芦却恰好涨到自己所想的大小,久御便对葫芦有了些许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