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把薛宝钗带回家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开国勋贵的尴尬处境
作者:迷糊又无奈的小说      更新:2023-08-18

  一众勋贵从孝慈县出发,和皇帝车驾一起回转都中。行进的速度慢到让人烦躁。当然,烦躁的只是一众开国勋贵。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除了赶路就是祭祀。还有一半时间景顺帝都在,他们都要随侍驾前。这就导致,他们的时间十分碎片化。再加上偶尔聚在一起,还各执一词。直到现在也没能商量出个像样的对策来。东海郡针对之事,就这么悬在那里。让有海外生意的开国勋贵,都损失惨重。每天都是一脸的苦相。但别说!倒是很符合丧礼的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为了老太妃伤心。“王爷,要不咱们就答应了吧!”南安王府来祭吊的,是二房的嫡子霍应焕。他在都中任京营游击,是南安王府在都中的代言人。南安王府虽远镇交趾,却也是海外生意最多的勋贵之一。他们打着从江南到交趾的旗号,实则将货物运往南洋。以期换取更多利益。此时他悄悄的凑到,刚从御驾前回来的北静郡王车驾旁,又低声说道:“咱们保举李守中入阁,圣上八成不予理会,到时候我们也算尽了力。”显然,海外有生意的都已经急了。霍之焕其实还算好的,毕竟他家的船队大多是自己的。但他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更何况那些有商队附在名下的勋贵?早就请托多次,真的已经耗不起了。“这阵子忙于国丧,一直也没法静下心来细说,眼看到了都中,咱们坐下来再好好商议一下。”北静王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可惜很难让人在宁静心神。“唉!”霍之焕重重一叹,回头看了看一众期待的眼神,道:“王爷得圣上垂青,赐予的财货田亩无数,可我们这些老亲若无海外的买卖,不少都要断顿,实在扛不住了。”南安王府虽然不至于此,但霍之焕也不是在胡说八道。他说的正是不少勋贵的真实情况。随便翻开历史,看看各个朝代的初期。不难发现,一个王朝建立的初期,都是高度集权的。这时候的勋贵,都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国家的顶层势力。他们手握兵权,向外开拓,对内镇压。掌握着国家大部分话语权。但随着王朝发展,国势逐渐稳定,勋贵们有了高官厚禄,也逐渐失去了进取之心。再加上,占领的地盘需要有人管理。教化民众,治理内政。这时候,就要开科取士,以从天下选取人才。任用的文官越来越多,士林就逐渐发展壮大。慢慢的,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此消彼长之下,勋贵的权势就会慢慢走向衰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勋贵集团就会逐渐失去话语权。一点点走向没落。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需要几代人的更替。不思进取的勋贵,在这个过程中,话语权被剥夺殆尽。慢慢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当然,高瞻远瞩的勋贵也有。如贾家前两代的国公,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们建立族学,让族中子弟投身科举。以期延续家族的荣耀。但这样高瞻远瞩的人,终究是少数。丝毫影响不到大势所趋。大魏传承至今,到景顺帝已经第三代。国土版图基本已经定型。现在的大魏,正值国家的转型期。很少再对外用兵。对外政策上,基本已经转为守势。开国勋贵传至第三代,甚至第四代。超品的爵位已经越来越少。不少勋亲贵戚为了维持体面,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为此,他们纷纷想办法开源节流。节流终究还是有穷尽的一天,开源就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勋贵们此时依旧手握重权,处于权力的上层。捞钱的办法,实在太多。但大多数人的方式都很简单粗暴。有的囤积土地,顺便放贷收息。有的出海走私,获得丰厚利润。甚至还有的暗通塞外,以盐铁粮食换取利益。总之,这些勋贵的选择。多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像贾家这样老实的,已经少的出奇。当然,也可能是贾府的爷们连这个意识都没有。只能坐吃山空,等着穷途末路。除了贾府,还有北静王也是个例外。北静王府当初拒绝了封地,换来皇帝的信任。即使到了现在,景顺帝也要厚待。以彰显皇家对此举的认可。虽然放弃了实封,但食邑万户给的可不虚。再加上,宫里有什么稀罕物,也都想着他。三五不时就有赏赐降下。北静王府仅靠这些,就比别家的境况滋润太多。水溶身上的装饰,家中的器皿等等。一应吃穿用度,大多都出自宫中贡物。比起忠顺亲王这个皇帝的亲弟弟,也丝毫不差。这里面有很大程度,是作为勋贵中的标杆。用来给天下人看的。但不得不说,一应封赏也都是实打实的。听到霍之焕的话,北静郡王沉默半晌,才道:“再有三、四天就到都中,那时若还是没有别的主意,咱们就直接答应他。”霍之焕闻言大喜过望,连连道:“王爷英明,只要不拖下去就好!”说完左右看看,才低声道:“我就说,就算保举之后,引起圣上不满,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虽然勋贵已有衰落之势,但如今大魏的兵权还有大半在他们手中。霍之焕的自信就来源于此。何况,法不责众。就算景顺帝不满,也是对李守中影响最大。若是想动开国勋贵,一个两个或许问题不大。但对整体下手的可能性很小。北静郡王听到他的话,对此却不置可否。其他勋贵手握兵权,又有盈利的手段。可他看似风光,却只能靠皇帝施舍。这也是他迟迟不表态的原因!别的勋贵不同意,只是因为不涉及自己的利益。没必要因此引起皇帝防备,断绝上升的空间。但北静郡王看似犹豫不决,实则就是不想同意。因为他和别的勋贵不同。一没封地,二没兵权。只能依靠皇帝!若是引得皇帝不满,别人可能不会怎样。但他可能就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在没有寻到突破口之前,北静王府必须保持对皇帝恭顺。这就是他的无奈之处。他这些年笼络不少奇人异士,就是想为自己找条出路。可惜的是,他注定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不敢做。因为皇帝需要他这个招牌,对天下人彰显自己的恩泽。若是让他自己有了出路,那恩泽看起来就可有可无。所以,他就只能依靠皇家。皇帝给他什么,他就有什么。皇帝不给,他不能要!夜深人静的时候,水溶甚至会怪自己的祖上。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路。虽然看似平稳安逸,却活的憋屈。胸中的抱负,无处安放。满腔的才华,无处施展。他不甘啊!不甘志气消磨,不甘庸碌无为。可他的身份注定,就只能做个标杆。一到都中,水溶就先把冯紫英叫了过去。“紫英,你和冯渊走的最近,但这阵子你却一直都不出声。”水溶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毕竟,这是他从小练就得本领。这样的笑容可以更好的和皇帝相处,得到皇帝的垂青。对于别人,最多让人放下一些防备。除此之外,毫无意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水溶的声音,温润如玉。可惜,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讨好他人。并非他的本性。“回王爷的话,我觉得应该再和冯渊谈谈,也许并非是我们想的那样。”冯紫英不知北静王心中的波澜,但他早知北静王叫他来的目的。水溶闻言一愣,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没想过见见冯渊,但此前再跑邀请都被婉拒。显然冯渊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如今更是得罪过他,再想邀请难上加难。“我觉得他不会傻到让我们保举,那不仅对我们没好处,对李守中也没有好处。”冯紫英的话,这些日子也不是没别人说过。但每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人说什么:“我们怕什么?直接答应他好了!”“答应什么?和李守中同归于尽吗?”“法不责众,李守中比我们先完蛋!”“李守中完蛋了,冯渊不会报复?”“杀了冯渊去球!”“你有能耐杀去东海郡,杀了黑龙王!”“……”诸如此类,吵闹不休。好在现在只有二人,反倒能好好商量。北静王闻言,沉吟了一下,就问道:“那你邀请他来我府中,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冯紫英此前邀请多次,此时犹豫道:“冯渊应该不会来吧?我之前邀请过他数次,他每每都找借口推脱,显然不想和您走的太近。”北静王也知道冯一博不想站队,叹道:“那就劳你再走一趟,看看他还能不能让步。”冯紫英抿了抿嘴,显然也没什么把握。忽地他又眼睛一亮,建议道:“要不,我不提您在,只把他约到我府里,直接让他和您见一面?”北静王闻言,有些犹豫:“这样有失礼数,不好吧?”另一边,李孟氏和宝钗也回到冯府。冯一博亲自迎了出来,夫妻俩先将李孟氏送回院中。知师娘一路劳顿,只说了几句就不再打扰。冯一博带着宝钗回了西院正房。一众妾室闻讯,先到李孟氏屋里见了。此时又来这边见礼。知两人分别月余,定然有很多话要说。因此也很有眼色的散去,各自回屋不提。“夫人一去近月,可有好好吃饭?”冯一博正计划着,今晚要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宝钗瘦了没有。宝钗哪知他心里打的主意?听到冯一博对自己关切,心中还暖暖的。她朝冯一博甜甜一笑,道:“这一路上都和师娘一起,在那边也赁了宅子,除了礼节繁琐些,倒也没吃什么苦。”她和李孟氏一路为伴,并不与人攀附。期间贾府还让人邀请娘俩一起同住。宝钗担心那边常有贵人往来,不便打扰。便和李孟氏商量着,婉言谢绝了。娘俩就在那边租了一处别苑。虽不及贾府那处家庙,但也少了很多没必要的礼数。倒也乐得清净。冯一博闻言点头,刚要再说几句关心的话。正这时,有人在外禀道:“大爷,神武将军府送来了帖子,邀请您晚上赴宴。”冯一博接过帖子一看,果然是冯紫英邀请他晚上赴宴。不用问,肯定是为了东海郡的事。他对此自然早就有了主意。自己已经拖了一个月,也差不多是时候收手了。新晋勋贵此时应该也已经得手。再拖下去,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彻底和那些勋贵撕破脸。到那时,他就只能倒向新晋勋贵,再无别的可能。冯紫英邀请自己,正好可以谈谈条件。只要条件不过分,也算是和他们重修旧好。这样既卖了新晋勋贵面子,也给了开国勋贵和解的机会。如此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局面。“宝钗,你也一路劳顿,好好休息一阵,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冯一博没有犹豫,当下便让人备车。在宝钗不舍的目光中,出发奔赴冯紫英府中。一下车,早有人在门口恭候。很快,冯紫英就惊喜的亲自接了出来。远远的一照面,就喊道:“一博,你可难得赏光,快快里面请。”冯一博拱手,笑道:“紫英兄哪里话,这不是一见你的帖子,我立刻就过来了?”很快,两人来到正堂。才一落座,冯紫英就让人摆上宴席。冯一博见此,只以为冯紫英就是想探讨东海郡的事。因此并没邀请别人。他故作不满的看着冯紫英,玩笑道:“紫英兄,怎么就只有你我,这如何能喝得尽兴?”正这时,宴席已经摆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忽地响起。“若是不嫌,在下也想凑个热闹,和冯都尉喝几杯,不知可否欢迎?”说着,一道身影从屏风后闪出。“冯都尉,久仰大名却迟迟未能相见,故今日唐突安排一场,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