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独宠冷娇妻 051无声挑衅
作者:安陵逸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浅水淇湾。

  安澜取出钥匙开门,不料想迎接她的竟是黑暗和没有人气的空荡荡的房子。

  叶辰歌没有回来。

  以往这个时候,叶辰歌早就回来了,他或是坐在沙发上等她给她一个深情的微笑,或是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温暖的灯光映照她回家的路,心暖融融的。

  然,今天只有黑暗和冰冷包围了她。

  似是习惯了那样温馨的场景,突如其来的黑暗,竟然让安澜觉得无所适从。

  纵然是热烈的夏天,安澜却觉得心如寒冬,冷侵袭了心脏,渐渐成冰。

  开灯,换鞋。

  换上居家服,依然不见叶辰歌回来。

  胃,隐隐有些抗议。

  习惯了温暖,习惯了被照顾,叶辰歌不在,安澜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退化了一般。

  微叹一声,认命地走进厨房,看着干净整洁,一丝不乱的流理台,她竟然无从下手。

  安澜想,依赖,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然,习惯了依赖,想要改正却难如登天。

  系上围裙,安澜开始准备晚餐。

  她不喜欢厨房,只是讨厌厨房里的油烟味,却不是对厨房一窍不通。

  她做的餐点,虽然没有叶辰歌做的色香味俱全,却也不是难以下咽。

  一个小时后,三菜一汤端上餐桌。

  这个时候,客厅里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九,叶辰歌依旧未归。

  手机,就放在手边。花开屏幕,找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几分,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意料之外,竟然是无人接听。

  安澜有些慌了,叶辰歌从来没有拒听过她的电话,即使是他正在开会,只要是她的电话,他也会接听。

  从未有过的例外,安澜不免多想了。

  娇弱的胃发出越来越大的抗议,微微苦笑,安澜便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端起碗筷,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餐,味同嚼蜡一般。

  *

  从sk集团出来,坐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叶辰歌一直想着秦若的话。

  圣西科餐厅,去还是不去,他十分烦躁。

  抽出一支烟点燃,想要吸一口,突然想起安澜厌恶烟味,便再也没有吸一口的**。

  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任由它慢慢燃烧。

  袅袅烟雾,在指尖缭绕,一如被云雾包围的青山磐石,难以窥探真实面目。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叶辰歌烦躁不堪。

  随手按下拒听键,耳边清静了不少。

  嘀!

  手机震动一下,是一条短信。

  辰歌,我在西斯科餐厅,不见不散。

  冷冷斜睨一眼,无视。

  嘀!

  再次震动。

  我知道安澜母亲的事情,辰歌,你确定不来吗?

  好看的手臂搭在车窗上,香烟燃烧的灰烬落在地上,灰灰褐褐。

  转动钥匙,引擎发动,指尖的香烟落地。黑色的车子如同离弦的箭,车轮卷起的小旋风,带着灰烬飘入空中,袅袅余余,徒留下一世的哀伤。

  星星点点火光,燃烧殆尽后,无情的风来,便散入天际,再也无迹可寻。

  圣西科餐厅。

  秦若早早在包厢中等候,唇角那一抹妖娆的笑,虽美艳至极,却给人一种美女蛇的感觉。美丽的背后,是恶毒和狰狞。

  小心的把玩手机,在听到包厢外面的脚步声后,她立即把手机小心的摆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个特殊的弧度。

  微微一笑,尽是妖娆风情。

  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是撞击到了她的心口一般,她竟然有些初次约会时的激动和紧张。

  咔嚓!

  包厢打开,叶辰歌在侍者的带领下进来。

  随意落座,就在离秦若最远的位置上。

  眸色暗沉,气势凛然。

  在这里工作许久,见惯了不少大人物,叶辰歌气势一放,侍者也不免被震慑了一下。

  心中万分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叶辰歌不语,反而秦若一脸温婉,“照旧。”

  侍者一离开,叶辰歌脸上的厌恶和不耐再也掩饰不住。

  “你想说什么?”

  秦若避而不答,她起身,想要坐在叶辰歌旁边。不料脚下被椅子绊了一觉。

  “啊——”

  尖叫一声,下一秒便扑在了叶辰歌怀中。

  浓郁的香水味顿时充斥着鼻腔,然,不等叶辰歌强制拉着秦若让她离开,便自己快速起来了。

  秦若一脸抱歉,“辰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想再与秦若有过多的交集,叶辰歌冷声道,“你到底知道澜澜的母亲何事,赶紧说!”

  澜澜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辰歌,你现在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就连一顿晚餐的时间都不想陪我吗?”秦若楚楚可怜地望着叶辰歌,泫然欲泣,好像叶辰歌就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叶辰歌厉声道,“所以,秦若不要给我这个机会。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救他!”

  这话明明白白就是说给秦若听的,提醒也好,警告也罢,话就放在这里,如果她识时务,那最好,如果她明知故犯,那么很抱歉。

  “辰歌……”秦若没想到叶辰歌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为了安澜真的不顾从小到大的情分,甚至字里行间警告她,要是她动了安澜,就算看在黎明峰的面子上也不会放过自己。

  手,紧捏成拳头。

  叶辰歌,你让我情何以堪。

  安澜,真的就这么好?秦若,真的就无法入你的眼?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要是你非要阻止他做一件事,他便非要跟你对着干。

  比如现在的秦若。

  她现在,算是把安澜恨到了骨子里,因爱成恨,性格扭曲成魔了。

  压下心中的嫉恨,秦若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她收起了委屈求全的表情,重新换上妩媚妖娆的容颜。

  秦若是骄傲的,纵然在叶辰歌面前,她也不允许自己太卑微。

  最主要的是,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便没有必要再招惹叶辰歌,况且惹怒叶辰歌对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好处。

  与其如此,倒不如见好就收。

  侍者恰好上餐,缓和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秦若趁此转移了话题,开始诉说安澜母亲花情的事情。

  既然她让叶辰歌过来,必然是要说点什么,不然以后叶辰歌绝对会把她划入黑名单。

  对于这一点,秦若深信不疑。

  “花情,最开始与安家安沐是情侣,后来被发现她和安平有染,同时又被许霞玲捉奸在床,然后生下安澜,四年后安宁出生……”

  秦若说得这些,都是明面上存在的,可以说老一辈人几乎都知道,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秦若抱歉地看了叶辰歌一眼,心中却暗爽,用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换得自己目的达成,秦若算计得分毫不差。

  真是煞费苦心了。

  叶辰歌冷冷扯动唇角,幽深的眸在秦若身上缓缓划过,冷厉木然,凌厉凛然。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目的,否则后果自己承受!”

  餐桌上精致的晚餐一点没动,叶辰歌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圣西科餐厅。

  望着叶辰歌离去的身影,秦若眸中的妖娆一点点蜕化成疯狂和狰狞。

  舌尖勾勾火红的唇,弥漫出一种靡靡的**气息。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辰歌,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会使用这一招。

  翻看手机,那张她扑倒在叶辰歌怀中的“亲密”照,手指点了几下,快速保存。

  这是她以后的王牌。

  既然叶辰歌警告她不要挑衅他的底线,那么她就挑衅他看不到的底线。

  既然不允许她利用新闻媒体,那么她就私下里使用自己的方法。

  辰歌,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安澜,你准备好接招了吗?”秦若咯咯笑道,手指触摸着屏幕上男人犀利精致的眉眼,眸中一派痴迷,“辰歌,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

  走出圣西科餐厅,刚刚上车,叶辰歌便接到了军区的紧急电话。

  是高棋打来的。

  “叶少,紧急会议!”

  “好!我知道了!”发动车子便向军区驶去。

  突然想起,今晚没有回家,把自己的妻子忽视了,叶辰歌十分懊恼。

  翻看手机,看到未接来电中有安澜的手机号码时,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

  回拨,却未等接通,手机便黑屏了。

  “擦!”一向优雅的叶先生,难得爆了粗口。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没电了!

  然而,现在驱车回浅水淇湾告诉安澜一声也来不及了,权衡之下,叶辰歌黑着一张脸便去了军区。

  高棋在军区等着叶辰歌,一看到叶辰歌的阿斯顿马丁,立即迎了上去。

  进入会议室之前,叶辰歌不忘嘱托高棋,“告诉澜澜一声我要开会,让她晚上不要等我了!”

  “是!”

  然而,高棋也忙疯了,把叶辰歌的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

  殊不知,上帝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差点让两个好不容易靠在一起的心分崩离析。

  浅水淇湾。

  习惯了两个人共进晚餐,一个人的晚餐,安澜觉得有些难捱。

  匆匆吃了几口,满足了娇弱的胃的抗议,她便收拾了餐桌。

  未动过的菜肴重新放在保温箱中温热,而她动过的则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

  时至今日,与人同餐而食的怪癖依然没有改正,不好相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个人的寂夜,深深悲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待家的另一个主人。

  安澜心不在焉,电视中播了什么,她一点都没看进去。

  嘀!

  手机震动,是短信通知。

  眸色一亮,是叶辰歌吗?

  快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照片跃然于屏幕之上。

  叶辰歌的神情看不清,但秦若娇羞的面容却清晰可见。

  还真是够讽刺的!

  夜半未归,难道就是为了幽会佳人么?

  安澜知道,或许是她太偏激了,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可心就是仿佛有一只手在拼命撕扯一般,疼,涩,苦。

  接着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短信。

  “好看吗?辰歌很温柔,安澜你是loser!”

  短信是谁发来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无非就是秦若示威了。

  然而,安澜是谁,她淡定如泰山,当初特种兵训练考验耐性时,她足足坚持了两天两夜,一张照片一条短信,最多只能让她的心湖荡起微波涟漪罢了。

  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再关注。

  挑衅又如何,秦若又算什么。只要她安澜不同意,她秦若只能算是一个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第三者。

  夜色苍茫,蝉鸣啾啾。

  秦家帮着安家,秦若挑衅,真是好极了!

  真当她安澜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呢?蛰伏沉睡的老虎被当成病猫,真是够令人嘲讽的!

  当凤啸九天的那刻来临,烈火中涅槃重生,帝都绝对山摇地动。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安澜安静得仿佛是一尊精致逼真的雕塑,虽然不到纹丝不动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

  坐等的时刻,她想了很多。

  帝都,安家,安澜,安宁;叶家,叶辰歌,叶奶奶,叶辰星,苏清;秦家,秦若,秦文彬;帝都,军区……

  太多的人和事,仿佛错乱了程序一样,快速略过,杂乱不堪,甚至无法整理,无法归类,只能任由散乱,纷纷杂杂。

  时针指向十一,该归家的人依旧未归。

  安澜垂眸敛目,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不同于平素里那种清浅淡漠却略带柔和的浅笑,是冰冷到极致,疏离到无边的笑容,更是嘲讽至极的笑。

  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叶辰歌和秦若,安澜没有确切的定论。

  仲夏夜半的帝都,气温虽然下降,却也燥热不堪,安澜却觉得身体中慢慢的升起一股寒气,从心脏之处,逐渐蔓延到全身。

  大概是坐的时间过长,血液循环不同,身体已然麻木了。

  艰难的动了动双腿,仿佛针扎一般的感觉。

  稍微缓和了一阵,安澜返回卧室。

  没有洗漱便和衣躺下,她蜷缩着身体,冷意袭遍全身。

  撩起被子盖住身体,却依然不觉暖和。

  心冷,如何能温暖?

  *

  军区的紧急会议结束,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虽然这次意外来的突然,不过幸好采取措施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没有过多停留,叶辰歌立即驱车赶回浅水淇湾,那个温暖一生的家。

  悄悄打开门,室内漆黑一片。

  叶辰歌挑眉,下意识地往墙壁处看了一眼,原本应该默默发亮的壁灯没有开,黑暗如同潮水,包裹着一室的沉寂。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也有些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担心灯光会影响到安澜睡眠,叶辰歌摸黑去了卧室。

  卧室中亦是漆黑一片,只有茭白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床上,照耀了那微微隆起的小包。

  自从安澜在不知不觉中克服了黑暗恐惧之后,床头的台灯在晚上便再也没有开过,这会儿也不例外。

  看到安澜安静的熟睡,叶辰歌莫名地松了口气。

  取了睡衣,怕惊扰了妻子,叶辰歌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漱。

  似是在睡梦中觉得冷,安澜紧紧抱着自己,全身蜷缩,像只刺猬一样,露出全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柔弱的内心。

  安澜做了一个梦,冰天雪地中,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风雪肆虐,狂暴的风吹打在脸上,仿佛利刃刀割一样,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全身颤抖。

  冷,是她的第一个感觉。疼,是她的第一个感受。

  “救命……”她想要呼救,声音卡在喉间无法出声。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阳光不见温暖。

  身体僵硬,脚步无法移动,安澜觉得她会冻成冰雕。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脚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包围了,冰层慢慢延伸到上身,接着是双腿,腰部,双手……

  “不……”她挣扎,却无能为力,“辰歌,救我……”

  额角沁出冷汗,映着月色彷如钻石一般晶亮。

  叶辰歌回到卧室便听到安澜痛苦的呢喃,他快速走过去,有些急迫地抱起她。

  话语难掩焦急,“澜澜,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轻柔的吻去安澜额角的冷汗,叶辰歌打开床头柜的小台灯。

  安澜紧闭着双眸,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澜澜,醒醒……”

  手抚上安澜的面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梦魇中挣扎的安澜,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的梵音一样,缥缈无极却又带着镇定人心的神奇力量,她竟然莫名的安静下来。

  蜷缩的身体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安澜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叶辰歌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辰歌丝毫不敢动,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安澜十几分钟,知道怀中的人传出沉稳的呼吸声,确定安澜从梦魇中出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稍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他不敢松开安澜,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为了安澜安心,也为了自己安心,他不敢松手,这才闭上眼睛。

  *

  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带着开天辟地的力量,一出现便是光华万丈。

  昨晚没有拉上窗帘,当第一缕阳光强势射入时,敏感的触觉便察觉到了来自阳光的深深的恶意。

  叶辰歌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起身,怀中的娇妻便不满的嘤咛一声。

  拍拍娇妻的后背,“乖,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体贴的把手覆在安澜的眼睛之上,为她遮挡阳光,直到安澜再次睡熟,叶辰歌这才小心的抽出胳膊,悄悄下床,拉上窗帘。

  在安澜唇角印下一吻,恋恋不舍地进入浴室。

  等他出来后,看到依旧沉睡的妻子,早餐,该做些什么好呢?

  卧室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在熟睡的人蓦然睁开眼睛,眸色清冷,不见一丝迷糊。

  事到如今,安澜竟然看不出叶辰歌在想什么。

  一面与秦若藕断丝连,一面对她宠溺至极。

  叶辰歌,你到底想干嘛?或者说,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眸底突然冷了几分,安澜整个身体窝在被窝中,只露着一颗脑袋高速运转。

  倏然,她笑了,如同忘川河畔,黄泉之路上绽放的彼岸花,带着往生的浮夸,血色妖娆,如此动人心扉,撩人心旌。

  重新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再次睁开,冷漠褪去,依旧浅淡风华,颜若桃李绝色倾城。

  磨蹭了一会儿,安澜这才不疾不徐地起床,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无限的风华。

  浴室中落地光滑的水银镜中映照出一个绝色如同冰山雪莲般的女子,微微扯动唇角,一颦一簇,便是倾天的艳绝。

  安澜,这就是你的资本。

  优雅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安澜慢慢走出卧室。

  靠在墙角,看着厨房中忙碌的那抹挺拔潇洒的身影,勾起一抹浅笑,缓缓靠近。

  双手从背后抱着忙碌的男人,小鸟依人一样靠在他的后背,便听到男人低沉而揶揄地话语。

  “怎么了我的妻?一大早就如此多愁善感?”

  关闭煤气,盖上锅盖,以免热粥冒出的热气伤到安澜,叶辰歌转身反抱着安澜,微微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淡淡的茉莉清柠檬清香窜入鼻尖,十分好闻。

  不能怪叶辰歌有些多想,这样的动作,若是以前,安澜是绝对不会做的。

  脑袋埋在叶辰歌怀中,安澜摇摇头却不抬头,也不让叶辰歌低头,这样的动作,绝对够奇葩。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安澜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辰歌觉得心慌慌的。

  “没事儿,就是想抱抱你。”许久,安澜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飘渺,不太真切。

  男人的心,虽然有时候心思缜密,但总归是粗大一些,叶辰歌也不例外。

  他只当是安澜昨晚梦魇的后遗症,突然间的感性罢了,遂没有多想。

  拍拍安澜的肩膀,话语温柔,好似诱哄女孩一样,“乖,到餐桌旁等我,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

  安澜也很听话,乖乖坐在餐桌旁等待。

  眼睛从叶辰歌身上移开后,依赖和黏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冷,彻骨的冰冷。

  *

  趁着午休时间,安澜从军区回了自己的公寓。

  带上花情的日记本,她主动约易容到了孙家私房菜。

  时装秀还有将近十天,易容最近忙着赶设计稿,选拔模特,差点忙疯了。

  安澜召唤,抛下午餐,二话不说驱车去了孙家私房菜。

  孙家私房菜易容来的次数不少,孙泰也认识她。

  一进门易容就友好的对孙泰打招呼,“孙叔。”

  孙泰笑得和善,“来找澜澜吧?她在包厢中,你自己过去吧!”

  太熟悉了,就没有必要客套。而且中午生意很好,孙泰忙着招呼客人,没工夫多扯。

  易容点点头,轻车熟路地顺着蜿蜒曲折的回廊走进去。

  推门,进入。

  安澜抬头,报以一个清浅似莲的微笑。

  把包包放在椅子上,易容坐在安澜身边。

  “点餐了吗?”早上没吃早餐,上午忙着设计了几张设计稿又跑到现场看了一会儿,这会儿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安澜先给易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轻声道,“点了,照旧。”

  孙家私房菜上菜速度很快,易容坐下没几分钟,服务员便上菜了。

  安静地享受午餐,安澜和易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应该说这是两人的习惯吧,食不言。

  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一心享受美食,其他事情,饭后再谈。

  最初相识,安澜性子沉静冷漠,话少,所以比较沉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完毕,易容满足的喟叹一声,“孙叔这里大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的确很不错。”安澜附上一句,“带着家的味道。”

  拿起纸巾优雅地擦拭嘴角的油渍,易容淡淡睨了安澜一眼,“什么事,说吧!”

  她了解安澜,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澜才不会主动邀请来孙叔这里呢!

  两人去的最多的是海蓝咖啡厅,在那里也只是聊天谈心而已,而来孙家私房菜,安澜肯定会说一些无法启齿的事情或者秘密。

  果然,的确如此。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安澜的人除了安澜自己,那么另外一个就是易容了。

  安澜把放在椅子上的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递给易容,面容清冷凝重。

  “这是我妈妈的日记本,我想,暂时放在你这里。”浅浅低叹一声,安澜望着易容,清澈的眸中有些复杂,有不安,有坚定,有决绝……

  易容的心“咯噔”一跳,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一般,“澜澜,你……”

  “没错!”安澜苦笑,“容容,我等不下去了,七年的时间,足够了,我无法再等了……”

  “唉——”易容浅浅叹息,她无法阻止安澜,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从背后默默支持。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劝说安澜,安澜对安家的恨和执着已经浸入骨髓,七年的地狱生活,深深的烙刻在她的灵魂中,无法剔除。如果强硬剔除的话,安澜只会痛不欲生。

  “澜澜,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回头看,易容永远在你身后。”

  “好!”重重点头,清眸中晶莹点点。

  易容手抚着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心中无比酸涩,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容容,如果我……”安澜顿了顿,话语苦涩,“如果我与安家同归于尽的话,你把日记本交给宁宁,告诉她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她幸运的话可以见到哥哥,如果不幸的话,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易容突然掩唇,眸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

  “澜澜……”

  安澜却笑了,笑得凄美而雅致,本应该是易容来安慰她,她却反过来安慰易容,“哭什么呀?你应该恭喜我,两年的地狱生活,三年苦楚,两年的筹备,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容容,你该预祝我马到成功的。”

  清浅的笑容浮在唇角,缥缈无极,她仿佛是站在云端的仙女,悲天悯人的情怀中却透着看破尘世的情感。

  是啊,安澜早已看破尘世,却不得已依旧停留在尘世。

  执念使然,她无法脱离,也无法逃离,只能沉沦其中。

  蓦然间,易容拥着安澜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澜澜……”

  安澜轻轻拍着易容的后背安慰她,“好了,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真丑!”

  伸出手指抹去易容脸上的泪痕,安澜一下一下的擦去易容的眼泪,“要是世人知道了容是一个爱哭鬼,真会被笑掉大牙!”

  淡淡的调侃,无端透出浓浓的哀伤。

  这算是安澜最“过分”的玩笑了,只有在这种离别的前夕,安澜才会开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

  可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遮掩,易容心里便越难受。

  从孙家私房菜出来,抹去眼角的泪痕,易容便重新回到了时装秀现场。

  压轴的礼服设计图她已经设计出来了,目前正在制作。

  她想去看看礼服制作进度,刚刚停下车,助理小李便跑过来。

  “容,秦若和她的经纪人来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易容青眉一挑,“她怎么过来了?”

  小李说,“好像是听说压轴的礼服即将制作出来,所以提前来看看。”

  “去看看!”锁好车门,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易容跟着助理小李向会客室走去。

  主动找上门了,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这橄榄枝抛得有点早了。

  扯扯唇角,把抑郁压在心底,易容腹中的黑水全部上涌,染了心肝。

  她很腹黑,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安澜的话,这腹黑便会加剧,这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秦若却不知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秦若不知道易容和安澜的关系。

  推开会客室的门,易容便看到凯文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秦若,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还真是大小姐出身啊,到哪里都少不了跑前跑后的狗腿。

  虽然心中把秦若贬到了尘埃里,面上却是一派自信而强势的笑容。

  “秦小姐。”易容对秦若点点头,径自走进会客室,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十足的女强人气势。

  “你是?”秦若没有开口,反而是凯文询问。

  易容淡淡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我是容。”

  “什么?”凯文大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呼,“你就是容?米兰时尚大师森蒙唯一的华人关门弟子容?”

  “有何不可?”

  易容挑眉,这是嘲讽吧,**裸的嘲讽,然而她易容可不是任人捏扁的软柿子,只有她拿捏别人的分,还轮不到别人来质疑她。

  凯文气势弱了几分,“有些吃惊罢了,没想到容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士。”

  比起刚才话语中的嘲讽,这话应该算是不动声色的恭维了。

  然而,凯文想要恭维,还要看看她易容答不答应。

  淡淡的睨了秦若一眼,易容说道,“其实秦小姐年纪轻轻也站在演艺界的巅峰了,不是么?”

  凯文一怔,没想到易容会把秦若扯进来,下意识地看了秦若一眼,只能顺着易容的话应声,“ruolise的确很棒!”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骄傲。

  “凯文先生这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啊!”

  话落,助理小李目瞪口呆,诧异而崇拜。

  凯文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如果要是接了,不就承认他对秦若有非分之想了,要是不接,被人说得哑口无言,他这个金牌经纪人的口碑也会受到影响。

  看向易容的眼神变了几分,凯文的脸色十分难看。

  当然,秦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终于不再无视易容,秦若摘下墨镜,对易容伸出手,“容,您好,我是秦若。”

  易容心中冷笑,意识到下马威没用了,这才开始讨好,然而,晚了。

  轻轻瞥了一眼,虽然不太情愿,易容还是与秦若握手了。

  无关其他,只是这个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安澜还未行动,她不能破了她的计划和行动。

  “我想,您应该能够猜出我的目的吧?”秦若说道,话语中不自觉带着高人一等的骄傲。

  易容的助理小李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易容微微颔首,“能够猜出一点。”

  “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秦若勾勾手指,妩媚风情,“我想担任最后的压轴模特。”

  “压轴模特?”易容笑笑,拒绝,“很抱歉,压轴模特已经内定了,而且压轴服装就是为了模特所特意制定的,只是附和她的气质,别人绝对驾驭不了。”

  “没有尝试,容小姐怎么认为我驾驭不了呢?”第一次被直接拒绝,秦若有些不甘心。

  “不是我不给秦小姐面子,而是你真的不行。压轴礼服是为压轴模特量身定做,完全是按照她的身材来的……”易容的眼睛在秦若身上打量了一番,有些遗憾的开口,“秦小姐身材完美,但的确不行。”

  秦若气结,却不知该说什么。

  人家说她身材完美,却用这个作为拒绝的借口,她真猜不出到底是赞美还是嘲讽。

  “那么,看来与容小姐无法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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