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对着小七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揉了揉小七的头，然后才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要按照以前他自己的习惯的话，他断然是不会做饭的。但是，没办法，林格给他把食材都买好了,他要是真不做饭，到时候肯定是要被她唠叨的。杨帆刚洗了手，把冰箱里的食材拿到厨房的洗手池边，正准备开始处理，手机的铃声响起。杨帆把手在身上的围裙上蹭了几下，然后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微聊头像和备注里的“林格”两个字，杨帆不自觉的嘴角就展露出了笑意。杨帆点了接通键,然后把视频通话的摄像头是直接切换到了后置摄像头,对准了洗手池里的食材,然后先发制人：“我在准备晚饭呢，你晚饭吃了没？”屏幕上的林格大体是被杨帆的这一番操作给弄懵了的，猛地眨了眨眼，然后才是露出了笑意：“很好吗，没有偷懒点外卖。”“那是。”杨帆很干脆的回应道。他哪能不知道林格这时候打视频电话过来的意思，不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按照她的要求，自己做饭，好好吃饭嘛。那他也就主动一点咯。主要其实今天的时间不太对的上，他下班是去了一趟云起广场选东西的，林格要是细抓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吃饭了。“我刚回酒店。”林格也回答起了她现在的动态，不过看到屏幕里只有那堆菜，却没有只是分别了半天就已经心心念念的人影，她又忍不住提醒道，“诶,你别一直对着那堆菜啊，转过来,我要看前置摄像头。”林格的诉求很简单，她不想看那堆菜，她就想看杨帆这个人。“前置摄像头？前置摄像头嵌在手机里，我怎么给你看？”杨帆却是开起了玩笑。这也怪林格自己的表达不够直白，给杨帆留下来了开玩笑的空子。是她自己说的，要看前置摄像头的。她要是直白一点，直接说想看他，那不就没有办法让杨帆钻空子了吗。林格自然是气不过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前置摄像头。”“那你说的是什么？”杨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七夕的那晚，他还不太敢于直接的去面对林格直白表达的那种喜欢。而现在，他反而觉得，那会儿时候的林格，表达的实在是太含蓄了。就像是现在一般，他更想直白的听到林格说想看他，想他了。而不是听到她说，她想看前置摄像头。这也是最真实的杨帆。当他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就会主动起来，去实现他。从两个人的关系来说，可能攻守之势，已经在潜移默化里，发生了一些些的转变。虽然没能从摄像头里看到杨帆此时的模样,但是林格光是从脑海的想象里,就能想到杨帆此时戏谑的模样。杨帆的手机屏幕上，林格露出一个白牙，扩音器隐隐约约地传出了一些磨牙声。见到林格这个样子，杨帆也是不再都林格，就把微聊的视频聊天切到了前置摄像头，好让林格看到他帅气的脸庞，避免她茶饭不思的。“你晚饭呢？吃了没？”杨帆主动给了林格一个台阶下。看到杨帆终于是把摄像头调整了过来，林格这才满意地停下了继续磨牙思考着会海城后怎么惩戒杨帆的想法，开始正经回答起杨帆的问题：“还没呢，点了餐，等会儿酒店里应该会送上来。”听到林格这么说，杨帆安心地点点头，然后是突然一愣。他居然也开始担心林格出差期间的饮食起居了，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可能。没想到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转变了过来，这也是他从未预料到的。“你也别愣着了啊，快做饭吧。”林格提醒了一句。“那我挂了？”杨帆象征性地征询了一下林格的意见。毕竟他从林格的行为里，可一点也没看出她想直接挂视频通话的意思。“别。”林格果然如杨帆察觉到的那般，急忙拒绝了杨帆。“那我怎么搞？要做饭，还不能挂电话，我也没个三只手四只手啊，这我怎么操作？”杨帆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下，“我总不能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洗菜切菜炒菜吧？”“我房间有个手机支架，你去拿一下。”林格给出了解决方案，“就放在桌面上，你拿了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好了，我指导你做饭。”林格还是不太想直接说她想看着他做饭的，她虽然在国外也有好多年了，但是观念里的还是华夏的儒家那种含蓄的文化内核。所以，最后是找了个指导他做饭的借口。杨帆自然是懂的，不过也没揭穿她。他直接是拿着手机，从厨房里出来，经过了餐厅，走到了林格住的次卧门口。轻转门把手，次卧的门打开。“就在桌面上，看到没？”听到了次卧门打开的声音，林格又一次提醒道。杨帆对着手机点点头：“看到了。”从桌上拿起了那个小巧的手机支架，杨帆回到了厨房里。然后在林格的要求下，不断地调整着手机放置的位置。林格既想看到杨帆的脸，又想看到他做饭的样子。所以条件复杂的情况，杨帆只能根据需求调整了。调整后的手机，对着杨帆侧面，倾斜的支架放在水平台面上，只能是以一个有些仰角的视角看到杨帆的侧脸。摆放好了手机，杨帆这才开始做他的晚饭了。虽然林格都已经替他买好了菜，但是主食的选择还是要看他自己的。一个人煮饭的话，下米接多少水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杨帆索性是把食材都炒了炒做了码子，煮了一碗面。等他的面煮好，林格点得酒店餐也到了她房间里。两个人刚好是一起吃晚饭了。这会儿倒是杨帆方便了，他有手机支架，就放在他正对面，直接对着他自己就好了。反倒是林格，她跑京城去出差，倒是没有准备这东西的。最后她是挂了手机的视频通话，然后用她带着的笔记本电脑登了微聊之后，两人的通话才有重新连上。刚才做饭的时候，两人倒是没聊什么工作的事情，反而是林格调侃了一下杨帆的大杂烩。反正只要是他自己做饭，用的是她准备的食材，那就好了。至于他做什么吃的，好不好吃，她才不在乎的，反正又不是她自己吃。这会儿坐到餐桌上之后，两人倒是开始正儿八经的聊起了工作的事情。林格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下午就是直接去到了一家叫“随刻”的短视频平台公司开始了谈判。情况和他们的预估差不多，这些非头部平台，对于和他们合作的意向是很强烈的。不过么，正在的难题啊，还在后面呢，要面对微客和狸猫的时候，才是折磨人的时候。简单地聊了聊林格那边下午的情况，也好让杨帆之后去鹏城那边接触的时候，有个心里准备。正事儿聊得差不多的时候，林格又让杨帆把手机摄像头是对准了小七，然后和小七隔空打了个招呼。小七大概也是头一次用视频通话的方式见到林格，还有些好奇，甚至是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舔一舔手机屏幕里对着它不断挥动的林格的手。杨帆倒是反应及时，没让小七真的舔上去。他伸出了空闲的那只手，轻轻的把小七拨里开了。“你快去洗澡吧，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看着林格打了个哈欠，杨帆又关心道。“你干嘛？”林格刚打完哈欠，大概是真的有点困了，这一声质问伴随着她瞪圆的杏眼，看起来还有些萌萌哒，“这就嫌弃我，想去打游戏了？”“关心你呢，好赖话还听不出来？”杨帆翻了个白眼。他说得听明白了吧，这么直白的关心的话。“哼，以后我不说挂的话，你不准挂。”林格又傲娇了一下。“哦，那就开着，洗澡也开着，刚好就当给我发福利了。”杨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呸。”林格啐了一口，“臭流氓，挂了，我去洗澡了。”没再给杨帆多回应的时间，林格是直接挂了视频，杨帆的手机屏幕回到了和林格的聊天界面上。看了下时间，两段视频加起来大概是打了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偶像剧里说的“煲电话粥”？杨帆看偶像剧还是因为当初林格在他家里的时候，家里只有客厅有电视，而他那会儿还是格姐姐忠实的舔狗，所以就跟着林格的习惯来了。挂了电话之后，杨帆把碗拿去洗了放好，然后带着小七下楼溜了会儿，然后回来洗了澡之后，就直接是回房了。最近正事儿多起来之后，他玩游戏也越来越少了。特别是周昉也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些任务，唯一的坑友暂时也放弃了游戏。在没有人陪他一起坑，没有甩锅对象，特别能体现他的菜的时候，那打游戏的欲望就更低了。周三下班后。杨帆直接回到了家里，把冰箱里多余的东西都装好，然后带上小七回了自己家里。他明天就要出差了，小七这段时间就要交给秦澜来带，等两个出差的其中一个人回来，才能把小七接回家。正好还有阿福在，它也多个玩伴。晚上杨帆就直接是在家里蹭了一顿饭。林格这会儿也没打电话过来，大概是猜到了杨帆的操作，所以很果断的避嫌。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监守自盗”的暴露。周四。杨帆带着团队里的两人到鹏城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了。来接待他们的，是他们此行目的里除了企鹅之外的另一家短视频公司的工作人员。杨帆他们入住的酒店在鹏城的岚山区，是鹏城互联网公司最聚集的地方。企鹅公司那个知名的网络代号，岚山必胜客中的岚山就是这里。这家酒店的位置离接待杨帆他们的好看短视频平台的公司驻址不远。当然了，离企鹅也不远。作为鹏城互联网的真·老大哥，企鹅在鹏城有很多的园区，而负责短视频的那个事业部，就在离杨帆他们下榻的酒店一站路左右的距离。办了入住，中午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杨帆就带着吴山和另一个同事去了好看公司，开始了他们的正式工作。大概是都同为创业公司的原因，好看这边的效率也是极高的，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两边就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框架。并且也因为“人生无限”的三个账号，确实达到了一个足够的体量，在合作的条件里，好看公司做了一定的让步。现在的视频平台推荐机制，大多都是分层级发放流量的。也就是，一个视频在发布之后，在他们公司的平台推荐机制里，会有一个最基础的推荐。然后等你的视频达到了他们的数据要求，就会进入下一轮的推荐里，同时给你分发更多的流量。而好看做的让步里，就有关于这一点的。以后挂在“人生无限”这家名下的视频账号，可以直接从二级推荐位开始。这个让步，对于“办公室阿楠”这种已经成为全网第一短视频网红的账号自然是没用的。对于“余思雅”和“主播真会玩”这种头部账号的用处，也不算太大。但是对于未来他们新的自制账号，以及签约的新账号，都是有巨大的作用的。甚至这可以作为他们对那些野生短视频制作人的一个小吸引点。当然了，这种让步肯定也不是无限制的。好看也会对他们的合作资质做评估，如果往后“人生无限”这边的账号多起来了，很多的视频达不到这个应有的水平，这个优待自然而然也会取消。除了这个最大的收获之外，这一天和好看的初步洽谈，两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也还有更多更详细的东西，还需要两边的团队去完善。这毕竟是国内第一家要正式入驻各个平台的。当晚回到酒店的时候，杨帆也和林格那边交流了一下情况。林格在京城那边第一家谈的随刻，差不多也给出了相类似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