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不知什么建筑,在建筑之中,一个男子背对着画面。
古莫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一个高大的背影,一个无论如何他都能认出的背影。
“父亲!”古莫激动得浑身轻颤。
古莫的母亲在他幼年时就死去了,古莫从小和父亲古河相依为命。
古河经常带着古莫到处冒险,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平凡,将来必会超越他。
每次遇到危险之时,他总是将古莫护在身后,道:“站在为父身后!”
于是古莫一次又一次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斩杀强敌,敌血染青天。
有一次古河竟然遇到一位半步离仙境的对手,那时古河的修为只是御灵境巅峰,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对古莫说道:“站在为父身后!”
那一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古河高大的背影却一直未曾倒下,即使血染青衫,也如同擎天柱一般伫立在古莫身前。
所以对于古河的背影,古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那建筑是什么地方?”古莫在罗盘之上对照方位,最后确认那是云海外环的某处。
古莫没有丝毫犹豫,踏着赤血蛟龙便向云海外环极速而去。
与此同时,在云海中环的某处,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身后跟随着五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提着一个少年。
这一行人正是魇卫神将和五个魇卫队长,至于他们手中的少年,则是那个一直称古莫为表哥的蚩离。
“神将大人,这一次蚩离居然同时感应到两道古莫的气息,而且并非在一个方位,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魇卫队长恭声问道。
魇卫神将似乎也在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让蚩离再感应一次。”
“是!”那魇卫队长答应着,一掌拍在蚩离的眉心。
原本一动不动的蚩离缓缓苏醒了过来,顿时挣扎着大怒道:“快放开我,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表哥可是古莫!”
魇卫队长好似已经习惯了蚩离的闹腾,只是冷冷道:“感应古莫的方位,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蚩离露出忿忿之色,不过终究有些畏惧,不得已才闭上眼睛感应起来。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道:“有两道气息和我表哥很像,一道在正北方,一道在西南方。不过正北方的那道气息却是未动,而西南方的气息一直往东北而行。”
他的话刚刚说完,魇卫队长再次一拍他的眉心,他便重新晕厥过去。
魇卫神将目光一闪,道:“就往正北方去吧!”
说着,众人化作一道遁光,瞬间消失在重重云海之中。
而此时,在域云海外环,一个域云海最神秘而特殊的家族。
这个家族有一个诡异的姓氏,坟!
谁也不知道这个家族传承自何处,像是忽然凭空出现在域云海的一般。
据说当时还引起了许多家族联手进攻,不过坟族却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实力,居然同时击溃了几大家族的联手。
不过他们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占领了不大的一片区域,作为坟族的领地,便和域云海的其他家族再没有什么往来。
于是那些家族逐渐也默认了坟族的存在。
只是这个家族竟然像他们的姓氏一般低调而神秘,从来不与外人交流。
甚至这次为了捕杀神魔,应付原始界覆灭的危机,域云海的诸多家族组成了云海盟,坟族也没有参与到其中去。
似乎,原始界是否崩溃破灭,和他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而此刻在坟族大殿之内,一个男子背对大门,就这样站在那里。
“家主,您找我?”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却看不到人影。
直到片刻之后,才看到大殿中出现一团黑色的烟雾,烟雾之中隐约会显化出一个老者的面容。
“嗯。”那个背对着他的男子轻轻颔首,半晌才问道:“坟宗,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启禀家主,我已经亲自去了天地陵园一趟,不惜耗费本源,将天地陵园撕开一道口子。以他的能力,应该已经逃出去了。”那黑色烟雾中传出恭敬的声音。
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四大神兽都已经察觉,据说忘尘千尾留在太山的那一道灵身大怒之下毁去半个忘尘星域,如今已经赶往天地陵园了。”
“区区灵身不足为惧,如今担心的就是那支原始圣,它可是本体在此,并非灵身。还有那些迂腐愚忠至极的原始神族,也是****烦。”那男子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对原始神族动手?”黑雾中的声音问道。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等的本体,太受原始神族的克制,纵然能够灭了他们,我们也必将损失惨重,又如何进行之后的计划?”
黑雾中的声音接着说道:“据说最近有许多外界之人进入原始界,尤其是其中有许多乘黄仙盟之人!”
“乘黄仙盟?”那男子点头道:“乘黄仙盟图谋甚大,早就想要擒获一尊神魔……可是真正的上古神魔早已销声匿迹,就算还有活着的,又岂是他们能够对抗匹敌的?不过原始神族就不一样了。”
“原始神族乃是纯粹的神魔,只是自成一族,并无先祖那种无上神力,不过相信乘黄仙盟依旧会十分感兴趣的。”
“那是自然。”黑雾中的声音沙哑地笑了起来。
那个男子停顿了一下,忽然说道:“坟宗,我想要将坟族暂时隐匿到时空深处一段时间。”
“是因为少主?”那黑雾中的声音问道。
“这只是一方面,我现在还不想见他。”那男子说道:“而且若是我发现他会阻碍我们的计划,我会亲手杀了他!”
坟宗并未怀疑那男子的话,他知道他必然能够做到,问道:“那另一个方面是什么?”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顿道:“我怀疑他还活着!”
“这不可能!”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传出坟宗难以置信的声音。
那男子不语,只是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