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鸿蒙紫气之中的身影终于动了,他猛地抬起头,双眼之中射出两道神光,似乎可以穿透九天十地。
“主人!”原始圣激动地叫了起来。
“主人,您终于归来了!”四大神兽老泪纵横,激动得热泪盈眶。
只见那个身影忽然长身而起,一步之下就已经踏出鸿蒙紫气,露出他的真面容。
他一身紫色长袍,面容俊俏,嘴唇略薄,看上去有几分邪魅。纵然过去了无数万年,他的模样和当年亦是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看上去有几分憔悴,显然就算原始神族奉献了他们的所有生机和神力,也不可能真的让他恢复。
很有可能他只是和古曦一样,得以暂时苏醒而已。
可就算只是暂时苏醒,也足以令人忌惮了!
坟河猛地停了下来,紧紧盯着原始神君,不敢再出手,坟族没有人敢出手。
只听原始神君淡淡开口,道:“过去多久了?他们是谁?”
“启禀主人,现在已经过去了无数万年,具体就连我也记不太清了。”原始圣恭敬地说道。
“原来竟过去了那么久!”原始神君长叹一声。
“至于他们!”原始圣悲怆至极,道:“他们就是当年主人放出的英魂,自成一族,不但不感恩,还趁着主人沉睡之时窃取主人的本源神力。”
“甚至……甚至放走了神药之灵,害得我们将通玄逆命丹炼制成了废丹,再无功效!”
原始神君一开始还面无表情,可是听到后面,神色勃然大变,道:“穹呢?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不在此处,我们为了保护主人,不敢离开原始界,也无法去寻找她,并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原始圣说道。
“她已经苏醒了吗?”原始神君的脸色苍白。
“我也不知道,当年主人沉睡之时,忽然有人将她带走,我们根本阻挡不住。”原始圣说道。
原始神君一时之间竟然心乱如麻,他的眼中露出滔天杀意,向着坟族之人笼罩而去,狠狠道:“你们窃取我的本源神力无妨,可是竟然敢放走神药之灵。如今穹生死未知,如今又没有通玄逆命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天地为她陪葬!”
怒吼之间,强大无比的气息已然倾覆而下。
坟河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竟然还是小看了原始神君。
来不及多想,原始神君已然出手了。
他伸手一招,原始圣极速缩小,被他一把抓在手中,在虚空之中飞速画出一。
一落下,强烈的死亡气息滔天,似乎这一就象征着死亡,没有人能够抵挡!
因为对于原始神君而言,寥寥几就是道,这一自然也是道,死亡之道!
坟河感觉就算他的力量已经不弱于一般的上古神魔,可是此时竟然也被死亡笼罩住,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其他坟族之人更是有一半顷刻就灰飞烟灭了,连支撑片刻也做不到。
恐怖!
太恐怖了!
他们都知道原始神君很强,就算在上古时期诸天神魔之中,也是最强的几人之一。
可是想不到他如今最虚弱的时候,竟然还有这种神威。
“坟族难道要就此灭亡吗?无数万年谋划,只差一步坟族就能彻底脱离原始界束缚,进入外界,真正自成一族,难道这一切都要功亏一篑吗?”坟河痛苦地嘶吼道。
“不,绝不!”坟河仰天怒吼。
他手中在这一刻猛地嗡鸣起来,之上阴气密布,无穷冤魂在怒吼咆哮,是愤怒,是绝望,是不甘!
蕴含着上古百亿阴魂的愤怒,绝望和不甘的狠狠刺出,那是要生生撕开一条生路的一,那是蕴含着整个坟族的希望的一!
所至,连原始神君都略微蹙眉。
可是他心中的悲,他心中的怒,他心中的痛,又何曾比坟河略少?
坟河为了坟族,而他是为了穹。
对他而言,一个穹就已经比整个天地,所有的生灵加起来还要重要万倍!
如今穹不知所踪,不知生死,而通玄逆命丹竟然因为坟族的干预,变成了废丹。
他怎么容忍?他的怒已经达到了极致!
“死!”寥寥几,一个森然的“死”字出现,竟然将整个天地陵园都变成了一片冥域。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违背原始神君的意志,他要坟族死,坟族就必须死!
“轰!”坟河刺出的一,竟然寸寸崩溃。
就连他手中的,居然也瞬间腐朽了,化作了虚无。
那种死亡之力,无人能够抵挡得住。
坟族强者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惊呼,就有许多已经死去。
就连坟宗,就连坟河,竟然也只能苦苦支撑!
“父亲!”古莫惊呼起来。
无论是古河还是坟河,古莫只知道眼前的是他的父亲。
古莫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自己的面前被杀,可是以他这点修为,在原始神君的面前,比一粒尘埃也强不到哪里去。
“对了,那张画!”古莫心念一动。
那张古曦的画,或者说穹的画,原来古曦当年的名字叫做“穹”。
看到那张画,原始神君一定会停手的。
古莫一步踏出,就要取出那张画。
可是忽然之间,一股强大之极的力量猛然落在他的身上。
那力量虽然强大,可同时也轻柔无比,显然不是为了伤古莫。
然而下一刻,古莫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生生地从天地陵园送了出去,向着下方**而去。
“唉!”耳畔只留下一声轻叹。
这轻叹属于古河,属于坟河,属于古莫的父亲。
“父亲!”古莫疯狂大吼。
可是已经无济于事,古莫只看到坟河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那威严却慈爱的面庞,脸上还留着一个父亲对儿子才会有的笑意。
然后,他的眼中便是一片虚无。
“父亲!”古莫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泪水被狂风吹散,很快又干涸。
不久,古莫的身体已经落在了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