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若授勋都是封为“一字王”,循西周旧事,以秦王最为尊贵,晋王次之,之后又有齐、楚、魏、韩等等。武安王作为帝国功勋最显赫的皇族却受封了“武安”二字,看似褒奖,实际上不伦不类,依礼,地位甚至排在几位年幼的皇子之后。
武安王赵权默不吭声将鸡肋一样的封号背了几十年,年轻时心里的疙瘩早被岁月磨干净。但这次回金陵的路上,他却又忍不住想起这件事情来。
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总觉得窗外的寒风倒灌进马车中,冻得他瑟瑟发抖,即使车外明明有锦袍华盖裹得严严实实。仿佛间,他还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就在自己的耳边。旧时惴惴不安的心慌又一次涌上心头。
他揉了揉自己的虎口,呢喃道:“父皇,我到底该如何做”
昨夜山魈袭营造成的恐慌还未平息,车队的马蹄声都沉重了不少,想来都是穿戴上沉重的盔甲明火执仗,一路戒备。武安王一向不语怪力乱神,吴楚出山魈的传闻他初还以为是迷信的民众以讹传讹,谁知道它竟然袭击了车队,且单单杀掉了马霜娘,还掳走了浅浅。
公孙长德案件的唯一一条线索完全断掉了。
武安王性格谨慎多虑,虽然所有的证人、证据、动机都一齐指向马霜娘,可其中的许多细节还是欠缺合理的解释,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根本不记得公孙长德是中哪种毒物而死。她故意装的她是无辜的
一旦心里存有疑虑,武安王便不敢轻易结案。
但马霜娘这一死就是一了百了,单单她和浅浅的供状就足以把公孙长德的死做成铁案,永没翻案的可能。查封云果然这天地至道都是从小处着手,见微而知著。达芬奇画好了蛋,一法通而万法明,成了古往今来第一画匠。老子今天垒好石头,岂不是隔天就能改头换面一展拳脚,成第一阵法大师犹未可知呢
第一块顽石落下长廊的刹那,石与木之间交叉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