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子微微前倾“当然有关系约翰，他协助完成了许多遗迹的发掘和其他科考行动，在专业性上明非或许甚至是倒数，但在那个领域，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有的时候先天的条件是绝对性的。”

　　“嘿教授我能听见您在说什么。”厨房里传来明非有些不甘心的声音。

　　“我也是说给你听的，没记错的话你有两篇论文这周末要交，我早上看到你只写了开头不是吗？”我语气严肃了一些，厨房那里立刻没了动静。

　　约翰苦笑了一下“好吧，或许这孩子能避免之后我们，不，你们在很多地方多摔跟头，但这依然与我无关，我的学生永远回不来了不是吗？他们甚至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死了。”

　　看着约翰从酒瓶堆里精准翻出了还剩小半瓶的那一个，我苦笑一声“但我们能避免更多类似的事情，特别是明非能自己掌握一些那种诡异又恶心的小技巧的话。”

　　“哦我的上帝，不对上帝已经死了，我的妈呀，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为了更多人把一个特定的人拉入深渊，这可不符合你之前的价值观老朋友。”约翰洗脸似的倒出酒精，边喝边发笑。

　　“可他本来就在深渊了，我们没办法送他回去，除非那些隔三差五来采矿顺便顺走几个我们优秀学生大脑的真菌科学家又闲出屁来。而且我不觉得它们会对明非的脑子有半美分的兴趣。”我抢过酒瓶放到桌子上，平静的与约翰对视。

　　“好吧好吧，但我想你应该告诉了那孩子所谓的小技巧”约翰用手笨拙地比划双引号“具体意味着什么吧？”

　　“是的教授，我知道学习这些东西意味着我会永远失去自己的某个模糊的部分，并且与现实，我是说安稳的现实永别。但我本来就已经不那么安稳了，而且我也不想以一个装在罐子里的脑子的形式回家，总之情况不会更差，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明非终于塞好了那箱酒，打过招呼后坐在酒瓶中间。

　　约翰有些苦恼地摘掉了那头滑稽的假发，摩挲着自己的秃头“该死的我就不该贪图这箱酒，好吧你愿意接受你的日常生活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觉的话我也没有理由劝你，但你还没有证明你的所谓天赋，跟我来吧。”

　　明非目光移向了我，我笑笑“去吧，祝你好运孩子，我在这里等你们。”

　　之后的事我不甚了解，但到日落时分，两人才从书房的位置出来，约翰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说得对古德里安，这孩子确实某种意义上天赋超凡。”明非看起来有些许自满，嘿嘿笑着。

　　“特别是对现实的无所谓和放弃的能力上，这种被动和消极的性格能有效减少你遇到的麻烦——如果你的领路人是个正常人的话，这世上正常的疯子可不多，感谢你的好运吧。”约翰瞪了一眼，明非随之偃旗息鼓。

　　“总之我们都熟悉的玩意儿我已经跟他简单说过一遍了”约翰半天没摄入酒精，看起来神志清醒了一些。“这本书你拿好，不要给其他人看也不要随意拿出来，只有在我和古德里安的监护下才行，或者你想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那就随你。”

　　明非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书，从他复杂的眼神来看约翰好好告诉了我的学生不断追逐世界模糊真相的代价，至少他不会干些光天化日之下抽风的举动了。

　　约好每周见面的时间，又毫无意义地提醒老朋友戒酒后，我跟明非赶在太阳消失前往学校走了。还算顺利，回去刚好能混上一顿教职工晚餐。

　　……

　　病房里，夕阳西下，路鸣泽忍不住打断哥哥“停，我已经忍受了你用奇怪的第一人称进行讲述了”“嘿毕竟是教授的回忆录啊，我这不是确保客观可靠吗？”“行，随你怎么解释，但是所谓的恶心的小技巧到底是什么你不觉得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路明非看了眼时间，挠头说“好吧也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就趁吃饭的功夫跟你解释一下好了，不过你为什么觉得这段的重点是小技巧，不应该是我悲惨的大学牲活吗？”

　　路鸣泽面无表情，接触多了他回忆起了对付哥哥这张嘴最好的战术——沉默。果然路明非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小技巧就是，哦，魔法，法术。”“魔法？法术？”路鸣泽复述了一遍。“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只是个名字而已，你不能指望上个世纪的人用多么陈述性的语言描述这些小技巧。”

　　“但你不是上个世纪的人，请你像龙族学科导论课那样给我一个名词解释，哥哥。”

　　路明非举手投降“好吧，它的名词解释是使用神秘或超自然的力量影响改变事物的能力。”

　　“我姑且知道牛津英语辞典这本工具书，哥哥。”路鸣泽眼神不善。

　　“并且伴随着堕落——具体来说是某种牺牲和代价，同时使用它会摧毁使用者的道德品行，撕碎其理智与人性。”路明非一口气说完了剩下的句子。

　　路鸣泽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么你应该用了不少次了，但是我觉得你还……”

　　“还挺正常的，如刚刚另一个世界的古德里安教授所说的，我是个天才，具体来说就是更抗造。”路明非接过话头。“以及我已经差点万劫不复一次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晕厥的？”

　　“但是只是晕厥的话感觉还好，总比昂热跟你说的暴血好得多不是吗？”

　　“不是，在我晕过去的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更恐怖的事，但是我每次醒过来都没有记忆，要知道所谓的魔法对大脑的影响十分深刻，我不可能永远只是单纯昏过去，一次两次还能解释，可我每次用多了都这样。”

　　路明非喝了口刚刚跟晚餐一起送到的果汁，继续说“如果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在入学之前就跟你摊牌了，你不会觉得多活几年再装嫩很轻松吧？”

　　“啊这个我倒不太在乎，哥哥你一直都最擅长装了，屎盆子扣你脸上你都能忍。”

　　“哦好吧，如果我一直普通的上学确实很有可能，环境深刻地影响着一个人对吧？”路明非有些挂不住，找补了一句继续说“总之刚回来我觉得不太对劲，而且说实在的难以想象一群人监视一个之前平平无奇的高中生，我总得等你们或者其他什么组织有点动作再说吧？”

　　“比如卡塞尔的信？”路鸣泽臭不要脸地分走了一半甜点。

　　“没错，加上古德里安这个名字我没有理由拒绝，你也听到了在那所大学里我的老师也是古德里安教授，哦应该还算上约翰教授。”

　　“明白了，总之所谓的魔法意味着巨大的代价和不一定强大的效果，这么理解没问题吧？”

　　“没问题，就像普通人对核弹的理解是大爆炸辐射以及死翘翘一样，再深入就是专业范畴了，没必要而且很危险。”

　　“你应该不打算早睡吧哥哥？”

　　“臭小子你还有一堆事没跟我解释呢，总之我先继续吧，在我拿到了那本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