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明之1627 第52章招安
作者:左右结构的小说      更新:2022-11-09

  朱由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正准备让户部左侍郎王家彦来做。”王家彦字开美,号尊五,福建人。天启年间申进士,为人清廉敢言,最让朱由检感慨的是,当贼人攻破京师的时候,王家彦以身殉国。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有以国事为重的人去做。而王家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可以看重某些人的贪心,不至于让此事做坏。对于皇上的绝顶,黄立极等人自然没有异议,甚至他们还希望王家彦赶快离开,省的每天挑毛病。王家彦为人敢言,无所顾忌,实在让众人头痛。就在众人附议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阁臣李国突然开口说道。“皇上,闽南送来的奏报,不知是否看过了?”朱由检转过头看着一脸严峻的李国,“李爱卿,何事?”李国拱了拱手,缓缓说道,“闽南发生严重旱灾,遍野赤土,大地干裂。百姓为了求生,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尽,却依然有不少人饿死。”听到李国这番讲述,朱由检也不由吃了一惊,“李爱卿,竟然如此严重?”他没想到在南方,也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旱情。李国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天灾,尚且作罢。闽蓝海盗郑芝龙,利用官府应接不暇的时候,率船队偷袭击福建漳浦,劫掠金门、中左所和广东靖海、甲子等地。不久又回师福建,再犯泉州、厦门,袭铜山。金门游击卢毓英奉命讨伐,结果却反而被其击败。福建总兵官俞咨皋无奈,只能亲自率领兵马围剿,却依然失利,让郑芝龙逍遥海上,无所顾忌。”说到这里,李国再度叹了一口气,“现在郑芝龙占据岛屿,又用抢来的财物招募难民,到岛上开垦。由于难灾情严重,饥民无以为食,只能从之。现在海盗正直龙招募了几万难民,势力日益强盛,已然做大,不可轻视。”朱由检听完李国的这一番讲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李国讲的这些,无非就是郑志龙的发家史。作为海盗,郑志龙将这个行业做得淋漓尽致,劫掠沿海的百姓,然后补充岛屿,扩张自己的实力。可以说,在东南海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和郑芝龙抗衡。此时的郑志龙已经做大,哪怕是以后将他招安了,也不过是让他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来到岸上,反正让他的实力更加强横。对付他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将他打趴下。哪怕是为了朱由检的海贸事业,也一定要击败郑之龙,还有各国的船队,才能持续发展下去。可是大明的水军,确实太水了,绝对不可能是郑芝龙的对手。这一刻,朱由检无比期盼太仓的船厂,赶快生产出一批战船。不过,朱由检也很清楚,就算是生产出战船,也不一定是郑芝龙的对手。郑志龙经过多次劫掠,财力雄厚,打造的战船也是当时的一流水平,想要将他击败,谈何容易?所以,生产出来的船只,一定要更加坚固,速度要快,火力要猛,这才有希望将其击败。突然,朱由检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了一张图纸。蒸汽机!没错,朱由检曾经看到过蒸汽机的图纸,如果仔细研究,说不定真的能做出来。使用蒸汽机驱动船只航行,在速度方面,肯定要比风帆强的太多了。李国见朱由检皱眉思索,试探着问道,“皇上,请问该如何处置?”朱由检抬起头看着李国,缓缓问道,“李爱卿,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呢?”李国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听到问话,拱了拱手,“皇上,郑芝龙已经做到,再想要将其剿灭,恐怕不易,不如派人前去招安,一旦成功,郑芝龙的实力便可以为我所用,可谓是一举两得。”朱由检点了点头,“李爱卿,如果按你所说,应该派谁前去,最为妥当。”李国拱了拱手,“兵部侍郎熊文灿。”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检皱了皱眉头。熊文灿,四川省泸州市泸县云锦镇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此人做的最大的两件事。第一,就是任福建巡抚的时候,招募了海盗头子郑志龙,并任命其为海防游击征讨海贼李魁奇、刘香成功,彻底平定了东南沿海的海盗。第二,招抚张献忠、刘国能投降,也确实成功了。但是,张献忠这个头生反骨的家伙,名义上是归顺明朝,实际是向熊文灿催索饷银,发展自己的实力。崇祯十二年五月,张献忠看实力已经扩张,再次发动叛乱。熊文灿因此次抚局失败而被捕入狱,次年被斩。可以说,熊文灿这一生就是以招安为主,可谓是成也招安,败也招安。朱由检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将此事议过,便送去司礼监,熊文灿去福建任巡抚,招安郑志龙。”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招募郑芝龙以后,沿海的海盗都被他平灭,就连外国的船队也不敢靠近,也算是一件大功。朱由检又说道,“另外,让熊文灿筹集一批粮食,去闽南赈灾,至于款项还是朕来出吧。”大明朝的国库就连老鼠看了都流泪,此刻也不是节省的时候,朱由检也只能代付了。李国顿时大喜,“多谢皇上,闽南百姓有救了。”朱由检叹了一口气,“另外告诉熊文灿,也告诉大家,少从中动手脚,还是给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留一口饭吃吧。”大明的官员是什么德行,朱由检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他拔下去一百万两银子,能真正用于救灾的,能有二十万两就不错了。李国听到这句话,表情一僵,随即连连拱手,不敢说话。如果这批银子从国库中发出,恐怕刚出门就会少一些,然后层层少下来,等到了闽南,恐怕真的不会剩下多少。这已经是惯例,大家都知道,虽然心中有些尴尬,但是没有人在意,就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朱由检见此,除了叹气,还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