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挣扎。

　　“爷爷，救我。”

　　“放开我！快放开我！”

　　眼看着混混就要将其中一个姑娘的衣服撕开。

　　老头儿一声怒吼，“老子要杀了你们！”

　　跟着扑向那个混混。

　　别看他老，但一身把式。

　　一看到老头出拳，混混也愣了下，正要抵挡。

　　不料老头已经是怒火中烧，拳头蓄势，悍然出击。

　　一记上勾拳狠狠砸在这混混的下巴处。

　　这一拳力道极大。

　　顿时疼得这混混捂着下巴嗷嗷乱叫。

　　连连后退。

　　老头没有停下，又会到挥拳攻向另外几人。

　　眨眼之间，又伤到了几个人。

　　而且他并非是凭借蛮力胡乱出拳。

　　每一拳都是朝混混们没有注意到的位置攻去。

　　眨眼间将他的两个孙女救出来。

　　这老头还真是有点功夫。

　　拳法玩得贼溜。

　　而且每一招都是直奔要害，要不是不想杀人，这些人估计早就死了。

　　见到自己这么多人眨眼之间都被一个老头打伤，为首的混混顿时怕了。

　　再瞧见老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煞气。

　　他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铁哨子，塞进嘴里，用力吹。

　　“吁！”

　　尖锐的哨声传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几名身着黑衣头戴大檐帽的就过来。

　　这类人在津门被称为‘副爷’。

　　可能有人问了：副爷是个嘛玩意儿？

　　副爷不是玩意儿。

　　这么说吧。

　　甭管是巡街的，还是站岗的，又或是管片的，还是管车船的……

　　只要是戴大檐帽的，统统都是副爷。

　　副爷在当今，绝对是个吃香喝辣的职业。

　　要是没有门路，就算挤破了脑瓜子，您也甭想混一个这样的好差事。

　　虎皮一上身，立马称大王。

　　你要敢“炸刺儿”，揍你没商量。

　　仗着这身唬人的行头，一家老小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愣是没花过钱。

　　副爷一过来，并非是帮助那爷孙仨人。

　　而是不问青红皂白，拔枪就对准那爷孙仨。

　　“嘛呢？敢当街伤人？还有没有王法？”

　　本来副爷跟这些混混就是一路的。

　　黑白通吃，这不新鲜。

　　眼见几把枪对准自己，那老头儿瞬间蔫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枪子儿可是闹着玩的。

　　“老头儿，把你手上的凶器放下，然后抱头趴下！”

　　为首的副爷大声喝道，“不老实爷就把你们仨毙了！”

　　那两个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

　　老头面对枪支，也只能轻叹一声。

　　“照他们说的做吧。”

　　随后仨人抱头趴下。

　　其中一个孙女愤愤不平道：“爷爷，明明是他们先动手……”

　　“不要说话。”老头儿急忙制止。

　　眼看着人被制服，混混感觉自己的腰杆直了，说话开始硬气。

　　从腰后摸出一根棍子，“冯哥，您帮我看着点，兄弟我得出口气。”

　　“别把人弄死了。”副爷叮嘱道，“要是出了嘛事，咱都不好过。”

　　“放心，嘛事都出不了。”混混拎着棍子来到老头儿跟前。

　　老头儿急忙将两个孙女护在身下。

　　“哟，还挺疼你介俩孙女的嘛。”

　　混混不怀好意一笑，“现在老子看你还怎么横。”

　　说完，举起手里的棍子朝老头儿劈头盖脸砸下去……

　　“求求你们别打了！”

　　“别打我爷爷！别打我爷爷。”

　　两小姑娘哭泣着哀求，但混混们并没有停手。

　　老头儿将她们紧紧护在身下，任凭身上被棍子招呼。

　　刚才被放倒的混混恢复过来后，也跟着围过来，对老头儿一阵拳打脚踢。

　　旁边围观者有人不忍看着，转过身去，也有人满脸兴奋，似乎想要见到闹出人命。

　　反正这个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想干掉某个人，一个手势或一个眼神，这个人的性命也许就没了。

　　杀人对那些混混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

　　一条人命多少钱，都是明码标价的。

　　没几下，老头就已经头破血流。

　　但依旧一声不吭，紧紧护住怀里的两人。

　　而怀里的两个姑娘已经哭得沙哑。

　　这会儿还没门清，先看着。

　　正当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一声怒吼：“干什么？”

　　这枪声与怒吼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谁啊？”

　　“大白天的搁这报丧呢？”

　　“嘛玩意儿？”

　　副爷们和混混们回过头来。

　　只见一个留着短发，且英姿飒爽的女人站在他们跟前。

　　女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男人手里举着手枪。

　　一见到这军装男，副爷急忙一个激灵，“军爷，您看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只是看到你们殴打他们爷仨人而已，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男人冷声道，“好啊，今儿大爷就要行侠仗义。”

　　他上去一巴掌将眼前的混混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老子是曹督军麾下的少尉赵麟，今日跟随曹督军的千金曹云小姐出门查探反贼，发现你们行为可疑，疑是反贼。”

　　听到这个名字，副爷和混混们直接一个透心凉。

　　曹督军在津门是一把手，一旦惹毛了他，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军爷，有话好说。”混混急忙道，“我们不是反贼……”

　　赵麟根本不听辩解。

　　扬手又是好几个巴掌，“你他妈的还有理了？”

　　“你们这般鬼鬼祟祟，肯定就是反贼！肯定要造曹督军的反！”

　　赵麟帽子扣起来也是一顶加一顶。

　　混混吓得直哆嗦，“军爷饶命，我们真不是反贼。”

　　“你说你不是反贼就不是反贼？”

　　赵麟压根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反贼，又是一脚踹到他裤裆处。

　　把他踹得捂着自己的裤裆直叫唤。

　　副爷们跟其他混混不敢乱开口。

　　跑都不敢跑。

　　因为曹督军的威名实在是吓人。

　　眼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现在这幅惨样。

　　周围的人顿时哄笑出声。

　　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被打的又不是他们。

　　赵麟提起混混的衣领，“说吧，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爷，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混混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不断哀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真不是反贼……”

　　赵麟拍了拍他的脸，“把你当个屁放了？难道你打那位老人家的事情就算了？”

　　闻言，混混醒悟过来，双膝着地，跪倒老头的面前。

　　“这位爷，是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求求您放我一马吧，小的给您磕头了。”

　　随后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些铜板，“这是给爷爷的汤药费。”

　　老头儿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见老头儿不肯收，混混又急忙磕头，“爷，求您收了吧。”

　　“这是他给你们的，收下。”

　　赵麟俯首在老头的耳边道，“救下你的人是曹小姐，你可得记住她的好。”

　　老头儿抬眼看了曹云一眼。

　　“多谢曹小姐为小的撑腰。”

　　随后伸手将地上的铜板捡起，又道：“也多谢军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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