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之下，点点雨滴飘落，砸在一座小山上巍峨的城堡之上，却溅不起一丝水花。
正直深秋，本应是天干物燥之际，可这雨却并不怎么守规矩。
老爷子西蒙正坐在城堡后院的花亭下，接过老吉姆递来的茶杯，双眼微眯，细细的品着。
微微摇晃的躺椅上，老爷子手持着藤木拐杖，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右腿。
一旁的老吉姆在一旁躬身说道：“老爷，您还是要珍惜您的身体的，现在您有了小少爷，不能再任性了！”
将茶杯重重的搁在了一旁的白玉石桌上，老爷子西蒙哼了一声。
“吉姆！你以为那小子认祖归宗啦？那是我逼的！”
“哼！那小子以后绝对是个养不熟的小崽子！”
见自家老爷低着头生闷气，老吉姆却笑了起来，为老爷续上了热茶，乐呵呵的笑道：“那也是咱们小姐的种！”
“哼！”
老爷子西蒙这次哼了一声后，却不再说话。
良久，两人仿佛欣赏够了这午后的雨幕，直至大雨彻底掩盖了花亭内的声息，老爷子西蒙才再次缓缓开口。
“吉姆，这孩子的身体不对劲。小六呼叫我之前就给他注射了基因药剂，而且还是特制的，但既没有觉醒他陆家的能力，更没有继承我凯瑟家族的异能……”
“奇怪的是，我刚见到这孩子时，气血充盈！精气饱满！可是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过后，我再见到他时，竟然萎靡了许多，即便以我的经验，也看不出。”
老吉姆很是平静的回答道：“老爷，小少爷也许是有着从未记载过的异能也说不一定，即使没有觉醒，那就去吸收元气！元气无法修炼，那就打熬肉体，走战甲这条路！以我们凯撒家族的底蕴，无论如何都能再出一头凶兽！”
很罕见的，这场秋雨异常的汹涌，阵阵的雷声却带来了丝丝宁静。
“唉——”
良久，躺在椅子上的老爷子西蒙长长的一声叹息后，闭上了双眼，两滴老泪顺着干枯的眼角留在了苍白的发梢之上，消失不见。
嘴中呢喃的说道：“老夫对不起我凯瑟家族3721名战死的祖宗们啊……”
“吉姆，叫温妤那丫头来吧！”
“是！老爷。”
*
“哎……”
“哎呀……”
“哎呀啊啊啊……”
无病呻吟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吃过了老吉姆端来的午饭后正躺在大床上的陆一鸣。
一旁老六呆呆的趴在城堡高大的窗前，漏出了半个身子，感受着被大雨冲刷的快感。
大床上，陆一鸣摆出了一个“大”字，百无聊赖……
“老六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吗？”
“你说，我是不是早上做梦还没睡醒？”
半天没有回应，陆一鸣抬起了头才发现老六半个身子露在窗外，根本就没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于是乎，拎起来地上的鞋子，砸了过去。
本就用肚子垫在窗台上正来回摇晃的老六被这一鞋耙子就砸出了窗外……
“啊！老六！”
这一场景着实把陆一鸣吓了一跳，还没冲到窗台，就听见一声重物砸落在草地上的闷响。
等陆一鸣趴在窗台向下看去，老六这个憨货正抱着自己那只小破鞋，缓缓的飘在窗台外。
“哎？忘了老六能飞了！”
要不是先前的闷响和楼下草地上压出的轮廓，陆一鸣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将老六从窗外拉了进来，回到了床上。
坐在床沿的脚时不时踢一下一旁坐在地上的老六。
“哎，老六，我挺好奇一个问题的，我外公跟我父母都多少岁了？”
老六的一只手臂将陆一鸣刚刚砸他的鞋子包裹住，丝丝蒸汽正在不断向上冒着。
“老爷子今年709岁了，主人今年134岁。至于您的父亲，我也不知道，但好像与主人相差不大。”
老六虽然回答的很平淡，但陆一鸣可不是很平静。
说白了，还是前世的认知影响着自己，前世之中你要是能活个一百三十多岁，别说你生个儿子，但凡你能貌美如花，就算是人老珠黄！那也绝对是举世瞩目。
现在自家老娘一百二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外加一个五百多岁还能够传宗接代的外公，让陆一鸣这个前世今生加起来三十岁出头的人终于认清了什么叫做可以永生的世界。
“那……老吉姆？多少岁了？”
这次老六想了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吉姆老先生在凯瑟家族历史的记载中首次出现是轩辕历8271年，首次记载时就是现在这般模样，所以老六也不知道吉姆老先生到底多少岁了。”
“嗯...，今年是15115年，减去8271，等于...，等于……”
“6844”
踢了一脚老六，陆一鸣不禁感叹起来。
“老六，你说活了这么久的人会不会想死？活这么久不会累吗？”
“少爷，我们之前一直生活在北洲六号城之内，万丈的楼宇之内，尽是些无所事事而肆意放纵的人类，他们随意的释放着内心的各种欲望、暴力！根本的原因就是永生。万年前，人类的寿命极短，但那时候的人类拼搏、奋斗，总能够在短暂的一生中寻找到生命的意义。”
“那为什么还要让所有人都永生呢？”
老六将手中烘干的鞋子放在了床边另一只鞋前，摆好。
“第一是为了欲望，永生的欲望，哪怕当时基因强化和修仙的路子已经很是长寿，可人的欲望怎么能够轻易得到满足；第二就是公平！也是为了联邦的稳定，如果永生的技术只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中，那整个人族会内乱！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迫使永生技术的研发和推广的根本还是人口！”
看着陆一鸣说到：“少爷，您知道银河系有多大吗？”
“哎？为什么问这个？”
陆一鸣听着了老六的反问，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亿光年！少爷，人类因为元力，获得了悠长的寿命，强健的体魄；因为元力，人族得以突飞猛进的发展与壮大，可是元力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从发现月球内部的机械文明开始，人类祖先就已经对外族的入侵开始做准备，但想要布防整个银河，仅仅依靠一个星球的人口可不够，于是，最初的永生计划仅仅只是为了繁衍罢了。”
“那不就是把人当成牲口了？”
“有些时候，当初那些人族不如那些动物。”
“咕噜——”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从陆一鸣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刚刚沉重的话题也被陆一鸣略过，拍了拍老六，抱怨地说道：“老六，为什么我又饿了……”
ps：姐夫回来了，老姐七点就来我这把小侄女扔我床上，他俩去小别胜新婚了。
八岁到八十的小仙女我都能解决，但八个月的小侄女，用不抱就哭的法子把我解决了。
单手拿着手机扣了一天的字。
主要这孩子是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