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身脏兮兮的,可不就是个小乞丐吗?江影自然是觉得把人赶得越远越好。
可这人便跟牛皮糖似的,起初赶也赶不走。偏偏西疆的天气变幻多端,同行的主簿是个从没踏出过繁盛帝都的京官,这回程的路上便被折腾病了,随行的大夫亦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偏偏这小乞丐趁着他们不注意给那主簿扎了几针,立马便有了奇效。
当时江影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小乞丐偷偷给人下了毒,然后又给人解开了。
之后那主簿大人便求着主子让这小乞丐同行,回京之路漫长,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定是艰难坎坷,主子便应了下来。最后离京郊还有一日路程之时,这小乞丐倒是自己不告而别了。
萧彻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执起手中的茶杯,凤眸细细的端量,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名品。窑变天青釉,极为沉静的颜色,流转着隐耀的光彩,临月楼果然用品考究。
唇角微勾,漾出些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这人满口胡言,没有哪一句话说的是真的。”
江影眸中隐隐露出些寒凉的杀意,“那要不要……”
萧彻气定神闲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浅淡道:“留着吧,今日的签王可是这小子抽中的。”他正好晚了几步离开相国寺,恰好便看到了那支签王出现的全过程。
“签王!?不是传出是沈家少夫人抽中的吗?”江影听到这事情也是吓了一跳,在西疆的时候倒是没发现,今日一看觉得那小子唇红齿白的,自古以来男生女相都不是什么福泽之人,怎么就能抽中那支签王呢?
萧彻不置可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凤眸微眯,眸光深沉,夜空中那一轮寂静皎月也未能照亮他的眼底墨黑,一丝不透。
“走吧。今日的事情怕是这会儿已经传到中书了,且看看那些大儒又是如何评说。”语气清淡,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当街纵马伤人,还是在闹市,谏官们这会儿怕是早已按耐不住奋笔疾书了吧。
江影面上露出愧疚之色,颔首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萧彻倒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深沉的眸光中浮现一抹锋芒。“既然有所行动,必会露出蛛丝马迹,找个机会清理宅院。”再抬眼时,眸中锋芒敛尽,俨然是一个清贵儒雅的公子。
“是!”
“再细查一下这小乞丐的底细,是敌是友还不能妄下定论。”
若是敌,西疆到京都这一路上也未见有什么动作,甚至在甜水巷中出手相助。若是友,这满口胡言又是为何?
在西疆的时候萧彻便查过他的身份,分明是江南路临川人士,祖辈父辈皆曾在地方为官,虽不是什么大官,也算是一方父母,这官宦之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又缘何孤身一人跑去西疆?
江影想起那张不阴不阳的脸便忿道:“属下觉着这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好坏还写在脸上?”
“生得一副断袖样……”江影欲言又止。
萧彻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哦,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相貌歧视?”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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