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历史星空璀璨之羊祜大将军 第五十章 庆丰登都督宴署僚
作者:作家fa9NXA的小说      更新:2022-10-24

  秋日艳阳,金凤送爽。暮秋的牛山依然葱郁,峰峦如聚,绵延百里。营垒似铁壁,鼓角相与激。在牛山营垒的大校场上,旌旗飞扬,杀声震荡。

  面对大都督和将军们的检阅,营垒教头马咆和他的兵士们恨不能当场砍下敌人的脑袋给大都督看。他们百人十队长枪刺杀,百人十队单刀劈砍。

  长枪挑刺如蛟龙出水,单刀砍杀似饿虎扑羊。集体演练之后,是羊祜他们非常关注的擂台比武。

  随着游击将军杨肇令旗一挥,一万铁骑列队教场。接着领军将军刘武坐镇擂台,营垒教官马咆带着十个擂主,开始了一对一地持械格斗。

  刀光剑影,两相死拼。一个时辰之内,三十个攻擂好汉,败多胜少。只剩下十个胜利者铁塔一般,站在擂台中央接受万人欢呼叫好和大都督的奖赏。通过阅军,羊祜的信心大增,他与杨肇、刘武、邹湛、马咆夜定边备密计,在巡阅了其他大营后才返回了襄阳。

  羊祜一行返回襄阳时,已经是初冬。亲眼看见各个大营生龙活虎的军士以及膘肥体壮的战马,羊祜更加感激两年多来在囤垦区幸劳的署僚和农事官们。在对参与囤垦的将士署僚论功行赏之后,羊祜从自己俸禄拿出钱来,专门在署衙宴请在襄阳城的署僚。

  宴会是在襄阳驿馆举行,江老幺作为囤垦区农事官的代表被羊祜专门请来参加宴会,并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就是羊祜这个有意抬举乡下老农的安排,触发了王戎、王衍心里不满和嫉妒。

  他俩私下约定,在合适的时候,要闹闹场子,当众给羊祜一个难看。两年前在青龙镇他们被贾舯无理关押,他俩一直要求羊祜摘了贾舯的乌纱帽,可羊祜最终没有听取他俩的意见。

  在君山大营参赞封銘边备时,王戎、王衍多次策划对吴军展开有限的进攻,也被羊祜一一否定。否定了他俩的有限进攻,却要各个大营以德感化对面吴军。遇到吴军缺粮,还要晋军及时接济吴军粮食。王戎、王衍除了把羊祜这一“资敌”的罪名及时密报中书监荀勖以外,就是想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积郁。

  宴会是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的,都督羊祜、副州督覃封、从事中郎邹湛、监田督甘闳、副监田督韩青、署衙主事西门圭以下等三十几个署僚齐聚一堂。

  为了给宴会增添情趣,羊祜破例同意西门圭请来了莺娘为大家唱曲佐酒。因为羊祜有不准在宴会期间离席给他敬酒和借机恭维都督的钧旨,宴会特意安排莺娘选唱韩青在囤垦区写的那首诗。

  韩青为了和今天的宴会对景,特地对诗临时做了稍稍修改,并定名《丰登嘉会歌》。莺娘对众人敛首施礼,轻启歌喉唱道:

  丰登有嘉会,

  杯中麦酒香。

  健儿齐奋力,

  不食皇家粮。

  扶犁思刁斗,

  操戈志更强。

  旌旗南向日,

  赤手缚豺狼。

  莺娘歌喉一歇,博得听者齐齐的一声叫好。

  副州督覃封是今天的“酒监”,他起身离席示意大家静下说:“清音歌坊的莺娘所唱《丰登嘉会歌》,是副监田督韩青的佳作。莺娘的圆润嘹亮的歌喉,把今天的丰登嘉会推上了高潮。接下来,都督希望署僚们都能一展才华,抒发囤垦丰登的喜悦喜庆。不过,都督重申,囤垦丰登,赖以两万健儿和农事官们的幸勤汗水。只可颂扬他们,不可颂扬都督和监田督。好啦,那位同僚胸有成竹,就占个先吧。”

  覃封说完归席,和他邻近的从事中郎邹湛起身说声“邹清仪献丑了”,就朗声颂道:

  挥锄臻荒地,

  旋砌米粮仓。

  汗水夹背下,

  麦稻齐登场。

  壮士执戈戌,

  铁臂劲弓张。

  华夏一统后,

  万国拜吾皇。

  羊祜起身为邹湛叫好说:“妙哉!壮士执戈戌,铁弓轻开张。华夏一统后,万国拜吾皇。有谁还能超过从事中郎的佳句?”

  江老幺没酒量,被羊祜劝了几杯酒下肚,就脸红脖子粗的兴奋不已。他见从事中郎受到都督叫好,不知高低站起来忘形说:“大都督摆酒席,江老幺凑凑趣。我不会来文的,唱毬个乡俚小调让大人们喜一喜。”

  江老幺几句顺口溜似地开场白,已经让众人乐了起来,除冷眼旁观的王戎、王衍外,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江老幺受到大家鼓励,就开口唱道:

  黄土地,洒颗谷,

  看着出苗看着熟。

  老天不会亏得我,

  人吃白米糠喂猪。

  老来福气才是福,

  运气来了挡不住。

  吹灯上床吓一跳,

  呀!被窝里先睡了一个小寡妇。

  江老幺醉态老嗓,苍然生趣,待他“被窝里先睡了一个小寡妇”唱出,连一贯不苟言笑的西门圭也和众人一起哄堂大乐。

  王戎收去冷笑,起身大声说:“乡下老农博得列位大人叫好,不才也有几句献丑——”

  王戎一见众人被他吸引,就阴阳怪气吟道:

  撤边囤田好,

  粮仓如山高。

  胖人日增胖,

  骠马再长膘。

  泥鳅成大器,

  老猴着官袍……

  覃封素来看不惯志大才疏的王戎、王衍,他一听王戎吟诗讥讽都督的囤田策,又辱骂都督极为尊重的农事提调江老幺,就大喝一声:“王参军住口!”

  王戎一愣:“副都这是何意?”

  覃封厉声说:“是何意你们自己最清楚,喜庆的日子,最好不要自作聪明扫人兴趣。”

  王衍冷笑一声:“请问副督,今日丰登嘉会,乡下老农可以唱下流小调,下流妓女可以在署衙宴会前搔首弄姿,难道要我们钳口么?”

  韩青一听王衍侮辱江老幺,辱骂莺娘,就走近王衍说:“王参军,你喝高了吧?清音歌坊的莺娘是歌伎,不是娼家妓女。”

  王衍仰脸哈哈一笑:“清音歌坊的莺娘是不是娼家妓女,你这个嫖客最清楚。”

  韩青也有几杯酒盖脸,他撇眼看见莺娘低着头还在外厢待命未去,知道她也听见了王衍的辱骂,就一把抓住王衍的胸襟说:“王参军,我们出去辩个是非曲直去!”

  王衍诚心要闹场子,他见韩青来抓扯他,出手就是一记重拳把韩青打倒。那时宴会还没时兴八仙桌,都是一人一个小宴几。韩青身子一倒,就砸翻了羊祜不远处甘闳他们几个人的宴几。宴几上的杯盏盘碟稀里哗啦随着韩青的身子散了一地。

  覃封善酒,正兴致很好地畅饮着。他见王戎、王衍无理取闹,气得“当”地放下酒盏大喝一声:“来人!把借酒滋事的两个狂参军叉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诺!”驿馆外侍立的几个军士应声而入,叉起王戎、王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