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治愈啊 71、几通电话的折腾
作者:薇薇简的小说      更新:2022-10-16

  在她说完那句共勉后,我也说了一句共勉。没多时,天际云烟翻涌,像是要来雨,我们离开了情人坝。

  一同坐电梯上去,然后各自开门。

  钥匙跟锁对口相接,但却总是卡在中央,我反复试了好几次,不耐烦后盯着门把手……

  云鱼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问道:“怎么了?”

  “好像……锁被人换了!”

  我一下子想到祁无路这个又痞又阳刚的家伙,想到宁欢欢是有锁的……只是没想到是谁能出这么个损招!

  我拿出手机给宁欢欢打去电话,过了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你谁啊?打扰我睡觉。”

  “鹿生。”

  她一下子有精神了些,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嘴上就骂道:“又是你!缺德缺德……缺德死了,不要打扰美少女睡觉好吗?”

  “你先给我解释……”我话说一半,发现宁欢欢已经迷迷糊糊挂断了电话。

  我忍不住想爆粗口,最后深呼了一口气,对云鱼苦笑了一下……我是真觉得很好笑,好笑在他们出的这主意上,但想到这满是槽点的主意是对付在我身上的,我心情一下子就低落到极点,欲哭无泪!

  云鱼犹豫了一下,问道:“我那还有一间房,你可以先凑和一晚。”

  我往房间里瞭一眼,摇了摇头,“我出去找个小旅馆吧,你们屋里的床上用品都是你跟欢欢用过的,不太方便……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云鱼点点头,没有犹豫的转身回屋。

  听到门咣当一响,疏散通道刚暗下的灯立马又亮起,我站在窗口抽了一根烟,然后才下楼找房。

  我的右腿已经有酸痛的感觉了,不敢多走。

  但在我记忆里,附近有三家宾馆,步行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

  撑着困倦的身子,我找到第一家宾馆,一晚二三百,但老板说没房了。

  我无奈,继续去往第二家,一样没房,到了第三家还是没房。

  我有些不耐烦的问老板:“你们生意都这么好的吗?一间房也没有?”

  不怪我生气和怀疑,我觉得这事多半也是祁无路捣鬼,一个作案手法,粗糙但是有效。

  老板见我这个态度,同样语气不友好:“大半夜的哪有房?早不来晚不来!”

  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真没有?”

  “没有,这两天来旅游的这么多,倒是前两天还剩余两间房,今天早订没了!”

  我不再追问。

  我坐在门口台阶上,把当前无家可归的处境发给宁欢欢,她没回,多半真睡了,甚至不记得刚刚那通电话。我不再管她,从手机看了会地图,附近较大的宾馆也有,离的不算太远,但价格很高,最便宜的普通单间也要四百左右……这不难理解,依托青岛的旅游资源,在旅游旺季上调价格很正常……何况这片地的宾馆是勉强你看见海的,说好听点就是海景房,游客都抢还来不及呢。

  我又远远的观望了眼我跟云鱼住的那栋楼,二十九层的窗户全暗了,没有一点亮光。

  这证明云鱼已经休息了,没像之前那样加班工作。

  我不由起了回去找云鱼的念头,早知道外面旅游这么发达,干嘛在乎一点面子啥的出来住?简直自作自受。

  最后,我留恋的浏览一遍这处给人温暖和停靠的老小区,背起行囊奔赴远方宰人的宾馆……

  做人还是要有诚信好,让云鱼睡个安慰觉吧,跟滨江那伙人明争暗斗不会轻松……况且她是一个人,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经营一座海风都有力不从心、天灾人祸的感觉,何况是这么大个集团呢?

  忙活到十二点,最后住了一间六百的海景标间,便宜房都没了,连标间都只剩了两间……呵呵,六百一晚上,我再次感觉到来自资本的压榨……

  我打开水龙头,用左手往脸上扑水,最后澡也没洗,瘫倒在大床上,很快入梦。

  ……

  意识渐渐模糊,天和地好像一黑一白,最后全灰了。然后从水平的一道线,被人用刀割开的一般漾出天蓝色,蓝的干净,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与现实毫不相关,没有喧嚣的一个世界来的……随后那天蓝迅速扩大,充斥眼眶,我感觉有些眼熟,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显现,我拼命的记住这副画面,也许太迫切了,它反而对我若即若离,在最后关节,我眼睁睁看着这童话一般干净的世界要消逝……是要消逝,像一副沙画……它散了,随之是压抑的,永无止境的黑……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我有一丝明悟:好像是个梦,是我梦到过的那个梦,是那片海那座岛……

  “风雨揭开我的记忆……”

  我猛然惊醒,然后震怒的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宁欢欢给我打的电话!

  震怒之后我好像理解宁欢欢曾经被吵醒的心情了,既而消火了些,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大半夜不去睡觉。”

  “你管我!”

  “咋,你还生气了?”

  她没回答,另道:“你给我发消息了?”

  “发了……你说你那朋友是不是有啥病,至于这么恶毒吗?他把家里的锁换了,用你的话说,扰人睡觉就是谋财害命!”

  宁欢欢“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反唇相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也有今天。”

  我脑子里还浆糊一般,晕晕的,我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说吧,你什么事?”

  “你……没睡云鱼姐那吧?”

  “睡不睡管你啥事儿?”我随口怼道。

  宁欢欢语气一滞,然后怒冲冲的说:“怎么不管我事?我可不想让咱俩之间的仇恨危害到无辜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鹿生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龌龊事!”

  “我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最清楚。”

  她语气再次停滞,然后怒从中来:“你臭不要脸!”

  我无语的揉揉太阳穴,然后回道:“我出来找了个宾馆,还是海景的,六百块你要给我报销的。”

  她没应后面这件事,毕竟我也是调节气氛的玩笑话。

  等了会,宁欢欢打字过来:“没误伤就行。”

  “你怎么突然就醒了呢?”

  “谁知道。”

  我以为她这次心血来潮的问讯就结束了,便把手机随手盖在被子下,蒙头就睡。

  入梦不知多久,熟悉的铃声又响起了。

  我在一阵心悸中接通电话。

  “鹿生,你又死哪去了?”

  “不好意思啊,刚又打了个盹,我还以为你都说完了呢。”

  但宁欢欢在听到我的解释后竟跟我说了声不好意思,接着问我:“你还困吗?”

  我看了看时间,三点四十一,天隐有亮的痕迹,回道:“被你这么一折腾睡不着了。”

  “那你出来陪我看看日出呗?……我还没见过凌晨三点海边的日出呢!”

  “你跟我没仇了?”

  “有!只是我今天心情好了些,去不去由你,谁求着你去!”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

  ……

  十分钟之后,我在通向小麦岛的路上走着,前方隐隐出现一道骑着单车的身影,她穿了一条白裙子,下摆还有蕾丝的勾边,很干净,没有杂色。

  她慢慢地骑着,身子随着蹬车的动作左摇右摆,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像突然打了鸡血一般加快了速度……

  她停在我面前,心有余悸的对我说:“太可怕了,来的路上我遇到一直不睡觉的大黄狗,跟了我十几米!”

  “可能大黄狗也有想看的日出吧。”我说,“你要去哪看日出?”

  “小麦岛和石老人都行,你觉得呢?……我看网上的人都说石老人的日出好看,但我也没看过。”

  “都去看看不就好了,明天再去另一个。”

  宁欢欢郑重其事的反驳道:“第一次看和第二第三次怎么能一样呢?就像前任现任和前前任可以有很多,但初恋只能有一个。”

  “又胡扯起来。”我挑了下眉,揶揄道:“说得跟你去相亲似的!”

  宁欢欢一巴掌拍在我身上,道:“快给我想嘛,再晚就赶不上日出了!”

  我吃痛的揉揉被她拍过的地方,没好气的回道:“你是属鸡的吗?你看现在才几点?不到四点,五点之后才日出。”

  说完这句话,宁欢欢只是蓄势待发的看着我,我沉下心想了想,道:“既然这么重要还是你定吧,我不擅长做选择。”

  “那……还是小麦岛吧,我在青岛看的第一个日落就是在小麦岛,日出也在那,也算圆满了,不留遗憾。”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伤感,不禁问道:“你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又试探着说:“他们催你了吗?”

  她远望了一下身后那片崂山,又把目光投向南方的海,我知道她是在看海的那边,那座不久之后要去的城市。白色的裙子跟灰暗的夜色相衬着,那样得美,她在我眼中越发青春,但被吹起的裙摆,又像在演绎疼痛文学……

  我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不想她像天使一样在天堂和人间挣扎……

  宁欢欢看了我一会,嘴角突然扬起笑意,她笑吟吟的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肯定是有的,说起来,我们都认识一个多月了。”我没否定。

  “是啊,都一个月了……”她重复了一遍,然后换了个语气道:“催肯定是催了,但只要不耽误开学,谁能指派我?……烦是烦了些,但谁让我宁欢欢天生就是斗士……虽然你们签合同了,但我还想在等等,嗯,至少海风没被拆呢,不是吗?”

  我先是“嗯”了一声,然后转而笑道:“哪有说自己是斗士的女孩?”

  “你这是重男轻女,小心哪一天被社会审判了!”

  我一笑而过,道:“先不聊了,先去小麦岛吧。”

  “好。”宁欢欢答应一声,然后拍了拍身下的单车座位,道:“我带着你,否则太阳出来也走不到。”

  我以质疑的眼神看着她,“你行吗?”

  “别小看我,上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