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就一季 第30章 第三十章 颜稀的变
作者:西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看着楚清冽进屋的背影,竟然有一刻恍惚,不是吃醋。(.l.)突然间发现苏晴需要的是楚清冽这样温柔体贴又会照顾人的男人,而不是颜稀这样为了梦想而奔波的男人,这么说并不是我的私心。况且,不是我觉得合适就真的合适。

  楚清冽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他说接下来几天要陪我去西安,厂子里还要很多事宜要交接还有很多事需要嘱咐。我把他送到家门口,然后站在窗口看着那辆捷豹消失在视线里。

  半夜的时候苏晴醒过来,她试探性的问我睡着了没。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回答她说,没。其实一直没睡着。苏晴转过身正对着我,停了几秒钟,说,刚才做了噩梦了。我说梦到什么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都是汗。她说,梦到你一直把我推开,指责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我理了理她的头发,傻孩子,那只是梦,我怎么会指责你呢,别多想了。她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过了,好怀念。

  还没等我感慨一番,她就把话题绕回去了。她说,一直没跟你说对不起。我很认真的看着她,这次我摸着她的脸,说,没关系,真的,我现在不是过得蛮好的嘛!还有些话即使语气温和的也不能说出口,比如拖你的福,比如别辜负我的成全,你和颜稀一定要好好的。

  朦胧的月光下感觉到她的笑脸,我并没有看清,而且我感觉那笑容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很短。苏晴冷不防窝进我的怀里,像出世不久的娃娃。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气息起伏越来越大。紧接着她说,这次到处出去采访,我抽空买了一张票去站台看和谐号,是个中间站台,不是每辆动车都会停站,我看到一辆从远处开来,车好快,我想两百有的吧,那种呼啸而过的感觉真让我震撼,知道么,那时候我就特想死,我想我是个罪人不该活着,而且对你说了畜生都不该说的话……我打断她说,没事,别多想了。苏晴在我怀里摇摇头,她说听我说完,她说,车身经过我的身旁带来了一阵风,我就傻眼着看着它,站台上没几个人,眼泪也就在这个时候掉出来的,等我决定好要冲下去一了百了的时候,动车已经从我的身边开过去了。

  我的心绷得很紧,我怕苏晴把‘死’这个惹人厌的字眼挂在嘴边,更怕她会突然离我而去剩下我一个人,想给她一嘴巴子叫她清醒点,但我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骂她,你他妈的死啊死的累不累你!这样的气氛压抑死我了,她听着怔了几秒,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我感觉她可能想哭了,每次对着她的脸的时候我更容易脆弱更容易哭出来,她应该也是一样的。

  苏晴说,安岚,我真的好累了。她继续着悲伤的调调,如果她故事还没讲完,那么接下来她讲的就是故事的重点,也是我真正在意的。她说,知道吗,一想到可能要跟颜稀吹了,我就恐慌的连一点活的勇气都没有,他去苏州的前一天来找我跟我告别,我还真怕那告别就是分手或者永别之类的,所以我急着跟他说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分开,幸好我怕的事没有发生,他抱着我很温柔的跟我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说既然一起了就一辈子吧,他说他会疼我爱我,但我总感觉抱着我的那个人不是他,更或者说感觉不是他用心说的而是随意丢给我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要不要当真,但是我记住了。

  我想把苏晴的身子转回来,但没有扳动。我说,是你多想了,他都这么说了,挺好的。挺好的,说着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发酸,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豁达。

  她把被子拉上了一点,说,事情还没结束,前几天我就冲动起来去苏州看他了,在到了南京的时候我就克制不住自己了,他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秦姐说他张嘴说的不是歌词就是台词,都是在工作必须开口的时候。她问我,我跟他是不是真的没幸福的可能了?这个问题我还真给不了答案,我希望他们可以幸福而已,我说,多给你们一点时间调整吧,可能过段时间就会好。她笑了两声,说,你都说是可能了。

  但除了这个我还能怎样回答呢?我把她轻轻抱住怀里,也许这比任何话都直接都有效。

  也就两天后,苏晴坐她单位包的旅游车去西安。她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跟我说再见,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只有我还深深陷在里面,我想也好,就算心里还掖着事,去散散心对大家都有好处。

  然后我看到张靖那张讨厌的脸我心情就很糟,她也探着脑袋跟我挥手,我还想着我跟她熟吗,她却冲着楚清冽喊,安岚旁边的帅哥,再见!

  她叫楚清冽帅哥,我想她不是眼瞎就是嘴有毛病,我不知道做了楚清冽女朋友是不是我眼瞎,如果不是苏晴逼我,我还真不会打答应。虽然之前跟苏晴说我过得挺好的,不是纯粹的安慰,确实挺好的,不得不重申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过分的好,有时候都让我恨他,对我越好越恨他,我觉得很难去负荷这种爱,他给我的那么多而我什么都给不了。

  楚清冽送我到他厂子的时候,我听到那些嚼舌头的女员工在议论我,她们像在说悄悄话却故意提高了嗓门让我听到。楚清冽去办公室整理文件去了,我在外面等他,也就是这时候‘**娘们’、‘小妖精’之类的词闯进我的耳朵,我装作没听到,更不会在意。我想不管我多骚也有张靖那样的贱女人垫背,她订婚都多久了,把那个男人吊着迟迟不结婚,私底下还对其他男人搭讪讨好的,真觉得自己道行还浅。

  楚清冽出来后,把文件夹交给一个三十刚出头的一个中年人,嘱咐了几句,然后笑眯眯朝我走过来对我说,走吧。他揽着我的腰,我故意向他身边靠了靠,踩着高跟鞋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她们说我骚就骚给你们看,不过还真不习惯屁股扭着走。

  我也没有得意多久,当我拿起手机看到闪动的屏幕里出现颜稀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精神防线也崩溃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完全忽略他。我的大拇指在通话键和挂机键上摆来摆去,楚清冽问我是谁,我笑着看他,我说,不认识的号码,按了挂机键然后把手机塞回兜里。然而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我按了关机键,按着关机键的食指一直在抖,连心跳都在抖。楚清冽没有问第二遍,我也不敢抬头看他,我心虚。

  还是楚清冽先打破僵局的,他说东西都收拾好了?我点点头,从我家里出发前就把收拾好的行李扔他车的后备箱里了。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我欠身坐进去。他不知道我不喜欢也不习惯做,为了减少一些毫无意义的挣扎,我抛弃了那些过去的喜好,习惯着坐副驾驶习惯着做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