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就一季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颜烯,
作者:西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啊k拿着那瓶竹叶青放手里摇晃,他说,你欠我的那一拳什么还我,这儿一直拖着夜长梦多的我心里也不踏实,这都要当一哥了,总得减轻压力吧?颜烯逼近他,满嘴邪气,信不信再给你一拳?

  啊k故意浑身一抖,我好怕,你那一拳下来我还不满地找牙了。完了冷呵一声,也不掂量掂量,如果不想还那一拳可以,我宽宏大量,给你第二个选择。他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对颜烯说,你闪开,让我把这个美妞带走!他不知道我跟颜烯正关系恶化中,我本来以为他会借此机会恶意报复我,真的把我交到那个畜生手里了,意外的是他举起了拳头,这回我很及时的拉着他的胳膊肘。颜烯,别惹事。

  啊k一看觉得机会来了,他像快饿死的狼看到肉流着口水一样,看着我说,美妞,跟着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跟哥闹个绯闻,新闻一炒作,闭眼睁眼就能让你蹿红了,想想几十万女的想要这个机会我还不给呢!

  我说,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想,你还是把机会留给几十万个女的吧,我充其量就一只上不了台面的井底蛙。我还真不想跟他贫嘴,他一副痞子样真让我懊糟。他嘴里说着玩玩你你还当真了,手却伸过来想摸我的脸,颜烯适时抓住他的手制止了。啊k眼里一团怒火,抬起另一只手一拳砸在颜烯脸上,紧接着周栋出现在我视线里一拳砸在啊k眼圈上,他双手捂着眼睛嗷嗷叫痛。连贯而戏剧的一幕幕持续上演着。

  啊k搬起凳子往周栋身上砸,而他硬生生接了一下,接着攥住凳腿,从啊k手上夺过来扔到一边,然后迅速抓住他的右手翻过来背都身后,啊k动弹不得,他开始屈膝求饶,口口声声说自己再也不敢了。我说,算了吧,给他点教训就好了。

  周栋又加了点力,威胁啊k说,以后再来闹事我真废了你!他连连点头,慌乱说着我错了我错了。周栋推开啊k,他踉跄着摔到椅子堆里。撑着腰费了很大的劲才爬起来,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他狼狈地退到门口,马上换了一种口吻。他朝里面吼,你给我等着,下次过来把你酒吧夷平了!

  周栋不以为意,他说,有种就来,能制你一次就能制你第二次。啊k退出门槛,有种你别逃!周栋笑了,那笑很有老油条的味儿,我店都开在这,我能去哪,有种你放马过来,我等你!颜烯跟我一样感到不安,他提醒周栋说,啊k那人不是好货,悠着点!周栋的笑容还在,他说,三十年下来了什么事没碰到过,你说还有比那年更惨的事吗?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凭经验我猜测是得罪了同行前辈遭封杀的那事。

  我想跟他道歉说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但碰到颜烯的视线后,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么一折腾,店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时间也觉得差不多回去了。想到已经没钱回去了,我跟周栋说,借我一百我打车。颜烯说我送你回去吧?我还是没理他。今天我唯一一句对他说的话就是颜烯,别惹事。五个字,一个停顿。

  周栋塞给我两百说,回去小心点。我接过钱说嗯。也不知道他挨的那一下有没有事,我说,你最好去医院看看。他笑笑,没事,我身体硬朗的很。我笑笑,甚至没有跟颜烯告别就走出了8090.上帝作证我是故意而痛苦的。

  老头子给我开的门,刚踏进去,迎面而来一个耳光。老头子对老婆子喊,你这是做什么?老婆子哭过,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垃圾桶满是瓷碗的碎片,里面微微传出菜的味道。

  别人养个女儿怎那么轻松,我养个女儿怎么还不如养只猪?不止耳光,老婆子恶语相对。我真该哀叹命运不济,每次都是在我累到不行的时候老婆子不分青红皂白发飙,我特想她像一个妈一样温柔抱着我问我,你还好吗?可我面对的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责骂。

  我真的想死了,想把自己像扔垃圾从窗户口扔出去。你他妈的有本事生出一只猪来啊!我已经不管我骂的是外婆还是纯粹是一句口头禅。

  老头子总是扮演和事老的身份,他把老婆子拉开,和气得问我,晚上去哪吃了?家里都在等你跟楚清洌。我骗他说,跟楚清洌在外面吃了。不说实话是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老婆子飙到更高。老婆子在老头子怀里挣扎着,吃吃吃,你还知道吃,好歹给家里打通的电话啊!这些也要我教你?打你电话要接总该知道吧?

  我真的不想吵架,真的不想。更年期到了吧你,讲点理行不行,是你把我提包抢走,我手机就在包里,是你把我轰出去我回来打车的钱都是借的,是你说叫不来楚清洌就别回家吃,都照你说的做了还想我怎样?老婆子伸着手指,指着某一点,我叫你现在就去死!我说,好啊,我去死!我冲进厨房就去拿菜刀,当下我就想着哪吒断臂剖腹、剜肠剔骨的壮举,我泪奔着说,都还你们!老头子抢下菜刀,责骂我,你妈脑袋发热,你怎么也跟着脑残?

  老婆子像受了打击,对,我脑袋发热,我脑残,我碍着你们了,你爷俩好好活,我去死!我冷冷一笑,怎么会,是我碍着你们了,当初就不该把我这孽障生出来!老头子举起菜刀往桌上一砍,你们两个疯婆娘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仿佛把整屋子的家具都喊震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大声说话,而我和疯婆子也是第一次将斗嘴升级到死的领域,我们两个瘫软在椅子上,都只是哭,谁也没有说话。老头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他当真是累了,白天公司里忙公事,晚上回来还要处理家庭纠纷,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他,这个家早被我们吵散了,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还在面对一件更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