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第63章 063章 回府救筝
作者:弦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白若蔓不动声色地退到囚困濮阳木的轿子前,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到他痛楚无助的绝望眼神,心中压抑难受,手上却无任何动作,只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暴露了自己。

  眼下,只能等待师兄在缠住那十余人之际,达奚兰尽快赶来……

  亏得师兄身手不凡,虽不至于将那一帮子人打得落花流水,却也绝不逊色,好歹是能维持平衡,让他们无暇顾及囚轿,大约一炷香后,一个黑色身影如期而至,足尖点草如碾平地,轻功之高不可小觑,瞬间移到了白若蔓面前,一把将之打倒在地,然后迅速钻入轿子将她家姐夫拎了出来,不恋战、不迟疑,只感激而歉疚地看了一眼被她一拳抡倒的白若蔓后,折身速速离去。

  待那些与凤影纠缠的侍卫们回过神来之际,只看见白若蔓一个趴在地上,囚轿帘子被掀起,已经空空如也,随即抽身想要追捕,可恨凤影追击阻挠,滞延了他们的步伐不说,白若蔓又瞎指路,将达奚兰带着濮阳木逃走的“东南方向”说成“西南方向”,以至于十余人追了半天,哪里还有逃犯的半个影子,再回身,就连凤影也不见了……

  结果弄得两手空空回了宫,连个敌人的名号都报不出来,气得昭远帝吹胡子瞪眼:“废物!废物!一帮子废物!”

  白若蔓吓得缩在角落里哆嗦,哆嗦了片刻,晕了过去。

  这戏演得的确投入了些,在旁的太医看过后,说是受了强悍内力震伤五脏所致,诚然白若蔓并非表面看起来伤得那么重,达奚兰那一掌的确伤了自己,却还不至于晕死,如此示弱,不过是为了逃避责罚罢了。

  果然昭远帝轻一颔首,便也不去管她了,倒是把那一帮子侍卫狠狠杖责了一顿,若非念在他们都是自己苦心培养的死士份上,加之眼下人才紧缺,真想一掌一个劈死了事。

  然而看到白若蔓晕倒,彼时仍旧倚在二楼窗台,快要把窗柩上厚厚一层漆皮扣下来的令狐珏,再也按捺不住了,几度想要冲下楼去查探查探馒头究竟伤得重不重。

  却又逼于无奈,实不敢轻举妄动,平日里再纨绔不灵也知道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害死馒头,一个不慎,暴露了馒头的假戏,她必死无疑,所以自己不动,乃是现下上策,甚至连表情,也要强迫自己尽量冷酷淡漠。

  可是当自己被昭远帝“请”下楼来,询问要不要将这婢女带回府里去好生调教之际,令狐珏隐在袖中的手,仍是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然纵是再怒又如何,彼时的令狐珏,只能故作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吊儿郎当回之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皇叔要的话,尽管拿去就好了。”

  说完这话,自己已是懊恼万分——为何要纵容馒头?只因她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的方向暗处,对着自己用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个“不”,自己就要将之拱手相让给这座今日不知明日死活的皇宫?

  此刻的令狐珏,完全没有机会多看白若蔓一眼,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会子昭远帝都已经拿自己没法了,不可能因为自己维护一个妃子**而给自己冒然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只能干干地放自己出宫回府,带上一个婢女又如何?为何她不愿意?为何非要留下?

  带走,大不了被怀疑,自己拼死保了她就是!留下,岂不陷入水深火热,叫自己如何淡定?

  可是这妞却一遍又一遍比划着一个“不”字,直至自己轻描淡写抛下那些无情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路乘坐辇车离开皇宫,都不忍看窗外景况,唯恐一看,就不肯走了,住进东宫,把她弄过去继续当丫鬟算了……

  可马蹄嗒嗒、车铃叮当,最终还是远离了这座宫殿,寂寥而回,内心的空虚就像无星无月的夜空狠狠吞噬着自己,令狐珏从未感到如此的不安和烦躁,晚膳也不用,一个人回了东苑书房,屏退所有下人,伴着孤灯坐在案前,毫无睡意,直至深更半夜,凤影归来。

  好像抓住了希望,莫名感觉他会知道馒头的消息,见他翻窗而入,第一个问题不是“我家奸夫安全了吗?”,而是“我家馒头究竟受了什么伤?”

  见凤影只是拿起桌上茶杯猛灌,好像千年没喝水了一般,急得令狐珏更是追上去胡搅蛮缠:“你倒是快告诉我呀!我知道她想方设法回府里找的人一定是你!那余无凌又是个只管府里事、外头大乱也不动的人,所以我一走,能接濮阳木那烂摊子的人就只有你了!可是馒头究竟怎么了?都吐血了你知道吗?我当时又不敢上前去看她,她又非要留在宫里!我现在闹心得很,早知道这么放不下,干脆找个借口把她带出来算了!”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昭远帝的信任,怎肯轻易离开?”

  “她……她干嘛要得老狐狸信任?难不成她想当皇妃?”

  冷汗涔涔地瞥了一眼令狐珏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对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凤影无语地摇了摇头:“你若带她出来,必遭昭远帝质疑,她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老狐狸自己问我要不要带她回府的!”

  “那是又一次的试探罢了。”

  “老东西!”恨声叫骂着,坐立不安。

  凤影看着他如此模样,突然失笑:“你……现在就不要去管一个丫鬟的死活了,眼下该去安慰安慰你的侧妃,告诉她濮阳公子已经安全了,我送他与达奚兰出的岳都,他们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了。”

  岂料听凤影如是轻描淡写地一说,令狐珏突然暴走了:“我家白馒头不是一个普通丫鬟!她可是一只表里如一的好馒头你晓得吗?”

  “是是是,是只好馒头……”凤影无奈回之,已经累得瞌睡连连了,却每每被他一惊一乍吓醒,达奚兰说过自己故意打白若蔓的那一掌修养半日便好,师妹只需瞒过太医就完全不必担心安危,但是令狐珏不知道,急得窜上窜下:“你还没告诉我,她伤得究竟重不重?究竟是谁伤的她?”

  “我只能说,是她自己伤的自己。”

  “我家馒头有这么不自爱吗?”

  令狐珏暴跳如雷,凤影苦叹连连:打小家破人亡,早堪破人情冷暖如白若蔓,除了她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伤得了她?

  “太子爷还是洗洗睡吧,天大的事,睡一觉就过去了。”凤影好言相劝,对于他和小师妹这样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纵使遇上天大的事也已淡然、绝不挂心,偏偏令狐珏怎么都睡不着,遂傍着凤影也不让他睡:“我不睡,你陪我聊聊吧!凤,你是武林高手,你应该看得出,馒头那妮子是有两下子的,可我不知道她那两下子究竟是几下子,跟盖世无双的你比呢?跟我太子府里好吃懒做的打手们比呢?”

  “我都盖世无双了,她哪还能跟我比?”凤影顺着令狐珏之意,大言不惭调侃道。

  “那凭她的本事,可否在宫里自保?”

  “在宫里自保,凭的不是功夫,是脑袋。”

  “馒头的脑袋是实心的,也不知好使不好使……”

  这一厢令狐珏苦苦纠结着,那一厢凤影汗颜无语着:这话若是被运筹帷幄的白蔓君听到,不知是不是要吐血身亡……

  如是苦苦纠结到天明,凤影早就倚在榻中睡着了,只有令狐珏一个人唧唧歪歪、自言自语了一整夜的馒头后,于破晓时分才撑不住倦意被周公拉走了。

  卯时三刻,凤影悄然起身,不惊扰身旁人离了东苑,先到筝云轩告之达奚筝濮阳木已经安然的情况,好歹是安抚了人家也一宿担忧的心,继而出门为白若蔓铺路。

  所谓铺路,便是替白若蔓找个身家背景以隐瞒昭远帝的追查。

  如今白若蔓已经暴露在了昭远帝的眼皮子底下,依昭远帝多疑的性子,必然会派人查探白若蔓的身份,既然当初白若蔓是以乞讨者的可怜身世进入太子府做事的,那么凤影所要做的,就是替她找一个清贫的家庭将之安置其中,最好还是双亲亡故且无兄弟姊妹的孤儿身份,只有孤儿,才不会被昭远帝捏住把柄,才不会连累无辜之人。

  寻来寻去,就近在令狐珏旗下的士兵名册中找到一位姓白的小卒,渝州人士,半年前战死沙场,双亲闻讯承不住伤痛而相继病死,家中再无一人,想必再加一个白若蔓,不难。

  由此,凤影连日快马加鞭赶了一趟渝州,在昭远帝的人派来查探之前,收买了当地官员,将白蔓蔓加入了这一户白氏人家的族谱内,并且把其生辰年份提前了两年,由此,白若蔓便成了年方二十二的渝州白氏姑娘,哥哥战死沙场,双亲亡故,无奈之下乞讨到了岳都,太子府念在其哥哥生前乃是太子军中士兵而收留她做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