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第133章 133章 绝食,怀
作者:弦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白若蔓抬起头来,清泪纵横在含恨的面庞之上,咬牙切齿:“你为什么……才来?”

  痴痴凝望秦怀玉,令狐珏僵固了表情,久久无法回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来晚了,你……也来晚了。”白若蔓语声暗哑,不忍再责怪分明可见肝肠寸断的令狐珏。

  令狐珏慢慢走近,俯身,垂目,望着秦怀玉,微颤的指尖抚顺她额前碎发,并替她轻柔拢紧了火红如血的斗篷,然后从白若蔓怀里抱过了她。

  在骤然感受到她早已冰凉的体温之后,悲从中来、悲极反笑,嫣唇轻扯,溢出一抹倾绝天下的笑,散落在悲恸无泪的俊颜之上,摄魂夺魄不可方物,眼神自落下后便不曾移开秦怀玉的妩媚面庞,彼时依旧望着她恍如她只是睡着,小心翼翼、燕语低喃:“小玉别怕,我带你回家。”

  起身,转身,一步步往太子府回。

  漫天飞雪肆虐般大,倾天覆地似要吞噬地上那一滩刺目的殷红,白若蔓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早已麻木,一个踉跄再度跌倒,凤影迫近忙将之扶住。

  白若蔓心有感触,泪又落下。

  凤影宽慰:“回府再说。”

  雪落满一肩,又被风吹散,何以就吹不散心头悲怆?既然吹不散愁绪,那落入眼里的雪,为什么又要化成泪潸潸地落?

  秦怀玉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自己要为她千行万行泪地洒?

  念及此,白若蔓深吸一口气,却吐不出任何暖意,眼前一白,倒入凤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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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梦境凌乱的夜晚,或者,不止是一个夜晚,仿佛整整度过一个漫长季度,季度里全是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事在梦里肆意行走,冲自己或哭或笑,却看不透是悲是喜,白若蔓受不了嘈杂,想要睁开迷蒙的双眼,却挣扎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如溺水之人呼吸到了一口清新的气,顿时惊起,顿时苏醒。

  “蔓蔓醒了!蔓蔓醒了!”耳畔传来沫小婉的惊呼,然后是噔噔噔奔出去的欢快脚步,白若蔓还没完全适应彼时日头正照在脸上的强烈光线,抬臂拿手遮挡这刺目的灼射,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凤影已经被小婉叫了来,柔声关切:“怎么样?你都快昏迷整三天了。”

  “我昏迷?”白若蔓诧异,意识还是朦朦胧胧使劲回忆之前发生的事,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呢?受伤了?受刺激了?刺激……恍然大悟,失声惊呼:“秦怀玉!?”

  凤影神色黯然:“已经厚葬了。”

  真的死了?

  即便是她的身体明明就凉透在自己怀里,白若蔓仍是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多突然,恍如一场噩梦。

  “师兄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若蔓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还是呜咽出声,“是我没看好她,让她跑了出去,这毕竟是一尸两命的事,我还眼睁睁看她死在我面前……”

  凤影轻叹,将她抱住,宽慰道:“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人比你更自责,所以你不准再伤心了。”

  有人比自己更自责,是谁呢?白若蔓下意识抬眸想从凤影的凤眸中找答案,心中却默默给出了一个既爱又恨的名——令狐珏。

  “他怎么样了?”白若蔓问。

  “你昏迷三天,他绝食了三天。”

  “绝食?”白若蔓冷笑,“死了没?”不吃不喝三天,不死也病了吧?

  凤影摇头,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投来责怨目光。

  白若蔓却反过来责怪他:“师兄,你是不是将我就是白蔓君的实情告之了令狐珏?”

  “当然没有了!”凤影否决。

  “那听秦怀玉的意思是,令狐珏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身份?”

  “秦怀玉亲口对你说,令狐珏知道白蔓蔓就是白若蔓就是白蔓君?”

  白若蔓被他绕得有点晕:“好像……也不是这么明了的意思。”

  “那便是你误会了。”凤影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另外告之了一则噩耗,随即转移了白若蔓的注意力,“在你昏迷的这三天里,朝中发生大事,令狐珏这太子之位已经被废了,如今的储君,是六皇子令狐锷。”

  云淡风轻一句话,掀起岳国朝堂风云涌动、天下动荡,又暗含了多少悲伤多少愁绪、多少不甘多少不幸。

  可是这些,在白若蔓看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发生在自己一场噩梦之后,想起令狐珏,心有不安:“那他……又是什么反应?”

  凤影又叹息,今朝真是一句三叹,悲凉无限:“小玉死后,便是那个颓废的模样,亲自处理完她的后事,也不过继续颓废罢了,朝中发生那样的事,好像压根与之无关,多少大臣登门,都被拒之门外。”

  若是从前听到这个消息,白若蔓一定恨不能冲出去扇令狐珏一个耳光,可是今朝,木已成舟,大局已定,白若蔓在尝尽了绝望滋味之后,自己也颓废了:“那他不吃不喝算什么?祭奠死去的秦怀玉,还是过去的太子之位?”

  凤影侧目,避而不谈伤心事。

  白若蔓下**洗漱,梳妆更衣:“我想离开,去找爷爷,师兄呢?还要继续伴在他身边吗?”

  凤影知道她心中到底有气,一时冲动反而压抑了满腔怒火想要离开,遂正色反问:“你现在走,那昭远帝眼线一职,就这么罢手了?现如今正是动荡时期,昭远帝最为担心令狐珏举兵反抗,所以你若想打入昭远帝的党羽阵营,就走不得!”

  白若蔓一把冷水冲上脸来,在这个年关将至的三九寒天,冻得她一个哆嗦,却骤然清醒:“是了,叶翠敏的情况怎么样了?”

  “病在**上,神志不清,所以我们刻意向外传播的消息,也是令狐珏抱恙在**,不理世事。”凤影道,“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他虽清醒着,却也如行尸走肉,与病入膏肓之人无二了……”

  凤影话音未落,白若蔓已不见人影。

  房门半开,绒白的裙角在去往东苑的弯月门角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