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市财经大学。
男生宿舍楼顶楼,薛天将刚洗好的衣服放进衣柜,拿起**头的烟点了一支,正准备出门,不经意间发现一张掉在地上的照片,照片很旧,很多地方已经掉了颜色,上面的人甚至看不清脸庞。本来漫不经心的薛天一时间怔在当场,蹲下身轻轻的捡起照片,像抚摸宝贝一样,将照片贴在心口。
深深叹了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拿出打火机将照片点燃,看着逐渐烧完的照片,他的眼中缓缓流出一滴眼泪,有什么比让自己忘掉记忆更痛苦呢。
半个小时后,沈灿飞满脸的不情愿跟在薛天身后。
“其实吧,虽然你的白发有点****,不过还是蛮帅的,为什么非要染会黑色呢。”沈灿飞从薛天衣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燃。
“哥喜欢,不就是拉着你陪我一起去趟理发店,用的着嘟囔一路吗?我说你小子上辈子是不是唐僧啊,没完没了的嘟囔,耳朵都起茧子了。”薛天白了眼沈灿飞,从他手里夺过香烟,有些感触的说道。
沈灿飞能不啰嗦吗?在寝室呆的好好的,薛天突然进来,二话没说拉着自己要理发,说什么想改变一下自身的形象。沈灿飞拨动了下自己的头发,暗道老子的头发不比你的长,我还没有找你陪我去,你倒是自觉。理发就理发吧,至少请我也理一下啊,要知道染发可是很费时间的。
神经大条的薛天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依旧单纯的以为沈灿飞是懒的,他要是知道了沈灿飞啰嗦的目的,估计会大喊交友不慎吧!
大学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曾经沈灿飞听很多过来人都这么说,他淡然一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在经历了短短的一星期后,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在初中高中,校园内根本没有什么理发店、小商店、饭店什么的。在这里可以说应有尽有,只要你能想到的,在这里基本上都可以找到。让沈灿飞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学校门口不远处,旅馆、吧鳞次栉比。
沈灿飞淡然一笑,没有多加理会。在薛天进去理发后,沈灿飞闲着无事,晃悠到了这附近的草坪处。
虽然天气已经渐寒,草坪却依旧绿油油的,在这个季节彰显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三三两两的情侣亲昵的坐在草坪上,讲着不知名的笑话,嘻嘻的笑声不时从女生口中传出。
沈灿飞席地而坐,随手拔起一根绿草。绿草的表面布满细毛,还有一只幼虫在上面盲目的爬着,爬到草的边缘,又悻悻然退回去。
沈灿飞玩弄了良久,内心突然一阵悸动,不觉对草上的这只虫子充满了同情,似乎从虫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故事,曾经那个茫然、无助的少年。
将草放在地面,平躺在草坪上,眯着眼眺望有些发灰的天空,望着眼前的一切,沈灿飞有些无奈,经济的发展为何总要以环境为代价。以前在路上走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有的汽车后面四个排气筒,他还经常安慰自己说:等老子有车了,一定要成有一排排气筒,熏死你们。想到这儿,他不禁莞尔一笑。
胡乱想了一些东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良久只觉有人在用力的推自己,睁开双眼,发现一头黑发的薛天极其无语的看着自己,嘴里还嘟囔道:“打你电话没人接,害的老子找了你半天。”
沈灿飞没有理会薛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薛天。薛天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知眼前的这位仁兄为何会用像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说哥们,兄弟脸上有花?还是兄弟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值得您老这么盯着?”薛天终究是熬不下去了,白了沈灿飞一眼,笑道。
沈灿飞嘿嘿一笑,说道:“没发现,曾经的白发王子如今染成黑发,还真有点人模狗样的感觉。”
“你才人模狗样了,老子当年也是帅哥一枚,要不是因为……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走吧,饿死我了,去吃饭了。”薛天明显一顿,直接跳过这个令他伤心的话题,督促沈灿飞陪自己去吃饭……
来到餐厅,沈灿飞自然不会跟薛天客气,点了自己吃的东西后,又毫不吝啬的要了一瓶饮料。薛天见状,也不甘落后,点了一瓶最贵的饮料,本想喊沈灿飞付账,却无奈的发现他早已端着饭盒远离了食堂窗口,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两人安静的吃着饭,还没有到饭点的缘故,食堂里偶尔进来几人。他们两人所在位置较偏僻,只是偶尔有人从旁边的过道路过。
将近尾声的时候,薛天递给沈灿飞一支烟,两人津津有味的抽着。
“有没有公德心啊,在食堂抽烟,难闻死了。”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两人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饭桌上,不知何时来了两个大吨位女生,正不厌烦的看着自己。
薛天很是严肃的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四周的人并不多,接着盯着两位大吨位女生,用略微差异的口吻说道:“阿姨,我们抽烟只不过是排解一下小弟两人的郁闷心情,食堂这么多空位置,您受不了可以转移阵地,何必在这里受委屈呢?”
其中一位女同学白了薛天一眼,裂开大嘴,露出不知多少年没刷的牙齿,说道:“你还大叔呢!在食堂抽烟就是不对,想抽烟可以去外面抽,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育你的,这么没素质!”
薛天一听胖女生的话,顿时乐了,笑道:“我说同学,您受不了小弟在这里抽烟,餐厅那么大,您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继续您的增肥计划,何必在此处和小弟过意不去呢!”话语中虽然用的都是谦辞,但明眼人都知道,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鄙视。薛天与沈灿飞在餐厅抽烟是不对,如果两位女生稍微变化一下语气,他也不会这么尖酸,错就错在女同学把错误的原因归结到薛天父母身上,这自然让薛天无法忍受。
坐在旁边的另一位女同学见自己朋友一时语憋,拉了她一下后,对着薛天说道:“同学,我们两个在这个位置吃饭吃了两年多了,到其他位置恐怕难以吃的舒服,谁都不愿意在吃饭的时候受堵,你说对吧?”
沈灿飞饶有兴趣的看着薛天,丝毫不在意两位女同学的目光,自顾自的抽着烟,末了还不忘吧唧吧唧嘴巴,一脸的享受。
薛天为之气结,踩灭烟头,扒拉了一下刚染黑的头发,不屑道:“地球我踩了二十年,都不敢说是我的。懒得理你们,哥们走了,后会无期!”
说完两人端着餐具,将餐具放到回收处后,洋洋洒洒的走了。
两位女同学气的不轻,胡乱扒拉的两口,气冲冲的结束了吃饭大计。
餐厅门口不远处的座椅上,沈灿飞和薛天悠然自得抽着烟。
“你纯粹闲的,咱们在餐厅抽烟是有点不道德,她们说她们的,用得着跟她们怄气吗?”沈灿飞吐了口烟说道。
“我乐意!”